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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喬宿疑惑道。 楚成舟瞥了一眼銀承:“和他一樣的,討厭的味道?!?/br> 喬宿明白了,“你們妖怪都有狗鼻子,能聞到人類聞不到的味道。” “我才不是妖怪,是鮫人。”楚成舟下了車,卻站在離銀承很遠的地方,“他身上的味道更濃你出來就是為了見他嗎?” “我是來給咱們找出路的。”喬宿道。 兩人聲音都壓得很低,銀承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只看到他們舉止親密,楚成舟向他看過來的時候霎時紅了臉,不好意思地移開目光。 哦,原來第三個人是喬姑娘的相好? 幾人在官儀客棧住了一晚,第二日隨著押送鄭雄的隊伍回隱州。 林勤帶人來相送時,臉上還掛了彩,像是被什么東西抓的。 喬宿坐在馬車上沒有下去,聽著陳開扉和林勤交談許久,隊伍才啟程。莆兒還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趴在窗戶上一言不發(fā)。 喬宿把她的賣身契找出來:“夫人給我留了信,我看不太懂便找人翻譯了一下,夫人說賣身契雖然給了我,但還是希望能讓你決定去留,你如果不想和我們?nèi)ル[州,可以拿著它去任何地方?!?/br> 莆兒疲憊地抬起眼皮:“姑娘,我能去哪里呢?” “那還是跟著我去隱州吧。”說罷,喬宿當(dāng)著她的面把賣身契撕得粉碎,“你要是沒地方去,可以給我當(dāng)幫工?!?/br> “可我什么也不會?!逼蝺簢@氣。 “可以慢慢學(xué)?!眴趟拚f。 莆兒有氣無力地嗯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宿宿啊,你這次把楚成舟也帶上了你告訴我他究竟是什么人?”喬甘擔(dān)憂了好幾日,終于忍不住問道。 楚成舟獨自坐在她們后面的馬車上,自從早上見到陳開扉起他就沒什么精神,直說陳開扉身上的味道更濃更難聞讓人頭疼。 “他是我花三兩銀子買來的,我當(dāng)然得帶著他?!眴趟藁氐?。 喬甘眉間的擔(dān)憂沒有絲毫的減退:“可他來歷不明,還是個男人,還長得跟個禍水似的,要是被別人誤會了以為他是你的、你的” “他們誤會了又能怎么樣?”喬宿問。 喬甘托著腦袋想了半天,想出幾種可能,又覺得喬宿未必會在意這些:“也沒什么。” “那就沒事了。畢竟三兩銀子呢,也不能白花?!眴趟抻χ?,“以后也是我的幫工了?!?/br> 行至中午,押送隊伍停車修正,喬宿下車去看楚成舟的情況。 “你餓嗎,今天早上都沒有吃早飯?!?/br> 楚成舟沒有回答,喬宿干脆掀開簾子,卻看到一張慘白的臉,楚成舟的眼神像是在瞪她,卻因為過于虛弱變得攻擊性全無,只有令人憐惜的脆弱。 喬宿驚呼一聲,不管不顧地上了馬車:“怎么回事,餓的嗎?你不會有低血糖吧?” 楚成舟眼角滑下一滴生理性的淚水,嘴上說著“別過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朝著喬宿靠近,喬宿拿著帕子給他擦汗地時候,心中那股不適終于有所緩解。 “你是不是又缺水了?”喬宿擦過汗,把他臉上的那顆鉆石收了起來。 注意到她的動作,楚成舟嫌棄地把頭轉(zhuǎn)向另一邊,心底莫名地泛起一股酸澀,他都這樣了,人類還只是想著他的眼淚。 果然是世界上最貪婪的生物! “那個姓陳的讓他離我遠一點”楚成舟自認(rèn)為語氣冷漠,聽在喬宿耳中像是可憐兮兮地請求。 “陳大人身上到底什么味道,讓你們都這么不喜歡?”藍翅也一直遠遠地跟著,都不肯進馬車?yán)铩?/br> “妖氣,很濃的妖氣?!?/br> 喬宿驚訝:“陳開扉也是妖?” “不是,但他身上有妖氣,他身邊或許有妖族?!?/br> “原來你們妖怪也會害怕妖氣啊?!眴趟拚氚咽峙潦掌饋恚芍塾职杨^轉(zhuǎn)向她,額頭上沁出一層細汗,喬宿抬手拭去。 楚成舟在心里唾棄自己,但不可否認(rèn)喬宿給他擦汗的時候,靈氣就從額頭灌入四肢百骸,讓他整個人如獲新生,“不是害怕,是討厭?!?/br> “那你為什么這么難受?”喬宿邊擦邊盯著楚成舟的眼睛看,盯著魚臉紅了都不知收斂。 沒有寶石能和楚成舟的眼睛媲美,或許人魚天生就有這樣的眼眸,好看的讓人一不小心就會陷進去。 “可能是因為缺水吧?!背芍塾袣鉄o力地說。 “我在這兒也不行?”喬宿笑著,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神情語氣在人魚眼里稱得上是挑釁。 “你不要得寸進尺!”楚成舟起身,坐到馬車另一邊去了。 多年養(yǎng)寵物的經(jīng)驗喬宿一點也不惱,把手帕疊好收起來,“你沒事我就先走了,一會兒到了驛站我給你找點吃的。” 喬宿一走,馬車內(nèi)的靈氣瞬間減少,楚成舟抿著嘴在車身上靠了一會兒,終是沒忍住,起身坐到了剛剛喬宿坐過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楚成舟:頭疼。 喬宿:我在這兒也不行? 楚成舟:好了。 第12章 .路上 看著喬宿進了馬車又出來,銀承側(cè)目觀察陳開扉的神色:“大人,這個楚成舟” 他調(diào)查過楚成舟的來歷,是喬宿用三兩銀子買來的奴隸,可不說楚成舟的樣貌氣度,單說喬宿對他的態(tài)度,完全不像是對待下人,倒有種寵著哄著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