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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抱著波斯貓的小姐興奮勁十足,潘安疆就冷靜的多,冷冷地盯著從偏房出來的周掌柜,他將懷里的木匣放到眾人中間的桌上,不急著打開,慢悠悠地介紹起這支水仙花簪的原料、工藝以及這其中的寓意。 都是胡扯,隨便將個神話故事便給一支普通的簪子附上那么多特殊意義,還不是為了賣個高價! 潘安疆聽的不耐煩,提高音量道:“別說這么多了,快點打開!” 周掌柜被她嚇了一跳,忙把木匣打開,露出里面白玉制成的水仙花簪,花瓣純白花枝翠綠,花瓣內(nèi)圈鑲著一周小小黃金花瓣,中間點綴著一顆小指指甲大小的珍珠做花蕊,四朵小巧可愛的水仙花擁成花簇,栩栩如生,在這飄雪的寒冬臘月,竟讓人感到幾分鮮活的生機。 在他亮出來的瞬間大堂便陷入寂靜當中,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是震驚于這支花簪,二是被潘安疆剛剛那一嗓子給嚇得。 周掌柜道:“這支水仙花簪,只要七十兩?!?/br> ??!七十兩?!少了個百吧? 這么好的東西居然不過百?四舍五入等于白送啊! 周掌柜滿意地看著他的客人們兩眼放光,心想這也是對喬宿的一種認可。 幾位千金小姐面面相覷,試圖通過眼神告訴對方:這東西我要了,別跟我搶! 姐妹情誼擺在那里,沒人敢第一個說。 抱貓的那位小姐拉著小姐妹的手低聲道:“我買回去,以后可以借給你們。” 小姐妹嗤的一聲:“這么便宜的東西跟jiejie那堆幾百兩的東西比起來未免太寒酸了,不如讓我買回去吧?!?/br> “潘小姐呢?潘小姐是客,就像緊著潘小姐吧?!蹦潜ж埖男〗銣惖脚税步磉叄l(fā)現(xiàn)她正愣愣地盯著那支簪子,眼底不能說是喜歡,更多的還是驚訝和不敢置信。 過了好一會兒,潘安疆才問道:“這是誰做的?” 周掌柜道:“之前不都說了,是喬姑娘做的。這支水仙花簪是十二花神簪中的第一支,下一支梅花簪會在五日后送到店里來,各位小姐們?nèi)羰怯信d趣” 潘安疆:“這真的是那個女匠人做的?她在哪兒,怎么不出來給大家見見?” 周掌柜:“喬姑娘她怕生?!?/br> “有什么好怕的,這樣一雙巧手,不見見才是真的可惜了?!?/br> 潘安疆說完,立馬有人附和起來。 她們好奇喬宿的相貌不是一天兩天了,尤其前段時間王夫人忽然把她奉為恩人似的說盡好話,她們更加好奇這位女匠人究竟有怎樣的魅力。 而且這水仙花簪做的實在驚艷,更是引起她們的興趣。 喬宿在偏房聽著,猶豫要不要出去給周掌柜解圍。 楚成舟道:“她們怎么回事,不都是女子嗎?為什么這么想見別的女子?” “見一面又不會吃人的。”喬宿的手已經(jīng)放在了簾子上,特意回頭對楚成舟笑了一下,示意他放心,“你才得好好待著,不能讓她們看到。” 楚成舟:“怎么?你怕她們看上我,你吃醋了?” “莆兒說的沒錯。你確實挺自戀的?!?/br> 喬宿拉起簾子走了出去。 偏房簾動,探出來一個小腦袋,梳著最尋常的發(fā)髻,簪著一支再普通不過的木簪,她掃視一圈眼中有幾分怯意,最終目光落到周掌柜身上笑道:“您找我?” 大堂又陷入了寂靜中,喬宿緩緩走到周掌柜身邊,與潘安疆面對面站著:“小姐是覺得我做的簪子還有不足的地方嗎?” 沒想到人真的在這里,潘安疆一瞬間紅了臉。她原以為喬宿會是個衣著樸素容貌平庸的女人,沒想到是個這么年輕漂亮的姑娘,笑吟吟地看著她,一下子就讓潘安疆忘了自己想要說什么。 潘安疆:“這、這簪子是你做的?” 喬宿點點頭,本以為是個來挑事的,一看潘安疆年紀不大,說著說著臉就紅得像個蘋果,她覺得有幾分好玩。 “既然是你做的,那、那你來講講用了什么技法!”潘安疆強迫自己昂首挺胸與喬宿對視,可是一觸到她的眼神,潘安疆的臉便像燒著了似的。 那雙眼睛好像可以看穿她的所有偽裝和膽怯。 喬宿脾氣好的將自己的制作過程講了一遍,她講的認真,潘安疆也挑不出什么錯來,便干脆把頭上的翠玉荷花步搖拿下來,與桌上的水仙花簪放在一起。 潘安疆:“你看看這支步搖和你的簪子有什么相似之處?!?/br> 喬宿細細地看了一會兒:“這步搖下的流蘇,先刻花再鎏金,而我這金花瓣是先鎏金再刻花的。步搖和簪子的制法相似卻又有些不同,小姐若是感興趣我改日再細講,今日怕耽誤了周掌柜生意?!?/br> 潘安疆見她這般坦然自若,便知道自己許是被余岳莊弘簡給騙了,悻悻地將步搖收進袖中:“多謝姑娘講解,這支簪子我要了,還請周掌柜包起來?!?/br> 她這出將那群千金小姐搞得猝不及防,錢都準備好了,結果看了出戲東西就沒了? 原來潘安疆整這一出是為了迷惑軍心!實在可惡! 可她們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睜睜看著潘安疆付錢把東西帶走,一個個悔恨地絞著小手絹。 “周掌柜,下次再有可得提前告訴我啊?!?/br> “喬姑娘接單嗎,單獨給我做的那種,這樣等著搶不知何時才能買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