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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有點正事做,沒空學壞。”雷景河道,“先坐下吃飯?!?/br> “對了,晚上除了咱們家的親戚,我還請了幾個老朋友,都是你見過的長輩,你不介意吧?” 她心不在焉地搖頭。 “到時候他們都會一家子出席,你也自己留心著些,要是有心儀的,可以和我們說說?!?/br> 雷緗放下碗筷:“可不可以不要在今天搞這些?” “今天可是個好時機,又不刻意,又能自然而然地把那么多人聚在一起。”雷景河道,“我想過,這比日后你一個個相親好,要知道,相親次數(shù)太多了,也容易遭人閑話的?!?/br> 雷緗覺得很累,突然覺得什么都無所謂了:“那不用選了,就汪錦輝好了?!?/br> 顧清道:“人生大事,你別說慪氣話?!?/br> 她冷笑了一下:“他不好嗎?你們不是都挺滿意的?家世、學歷、身材、性格看上去都和我挺般配的,‘我們’什么時候結婚,‘你們’看著辦。”她擦了擦嘴,走向大門口,“我去上班了?!?/br> 晚上的生日宴會,還是來了許多雷家世交或生意場上的朋友,他們非富即貴,兒女也都看上去出類拔萃。 雷緗敷衍地笑著,不多說一句,也不表現(xiàn)出任何的不滿。有一個瞬間,她從洗手間里走出來,刻意站在宴會廳的角落里看著那些可能被當作備選相親對象的年輕人的臉,恍惚間覺得他們長得都和汪錦輝一個樣,既然差不多,那么身邊是誰都可以。 “在想什么?” 周希雯一家也在被邀請之列。她剛想去洗手間補個妝,走過去正好撞見雷緗失魂的樣子,不免擔憂地問了一句。 雷緗道:“你覺得,那些人中誰比較順眼?” 周希雯想了想,輕聲在她耳邊道:“譚家的二公子?!?/br> “好,”她點點頭,“那這個留給你,我遠著些?!?/br> “你猜到了?”周希雯苦笑,“也是,我們這樣的家庭,都是慣會資源互換的。” 雷緗覺得這一年來她成長很多,原先不太會考慮到的問題,現(xiàn)在也開始通透了。雷家的父母會考慮在聚會中順帶解決女兒的婚姻大事,周家的父母也會。在座的其他家庭,無論有兒還是有女,大多也都有這方面的考量。 “和那個書店小子怎么樣?”周希雯突然問。 “睡了?!?/br> 周希雯沒想到她回答得這么爽快,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你玩真的了?他知道你是誰嗎?你小心被他套路了。” “他知道我有一棟公寓,可能認為我是個包租婆之類的?!?/br> “哦,那他對你還真是不夠了解?!敝芟v┪⑺闪丝跉猓又盅a道,“不過話說回來,即便只是你顯露的這些財富,也足以讓一個開書店的起貪念了?!?/br> “誰說他是開書店的?”雷緗問。 “你上次說的?。克皇墙o自家書店打工嗎?” “他是在書店打工沒錯,不過書店是他舅舅的,他就是打打雜、看看店,另外他有點古籍修復的手藝,很多客人會找他補書。”雷緗不知道為什么要說出這些來?;蛟S,她有些期待自己最好的朋友了解到辰濡真實情況后的反應。 “你瘋啦?”周希雯的臉上就差刻上“難以置信”四個大字了。 “我不知道,一開始,沒覺得自己會愛上他。”她說,“就很過分地老是欺負他。明明知道某些做法很傷人,還是忍不住對他做了那些事。包括現(xiàn)在也一直都是” “你快去看看腦科吧!”周希雯的聲調(diào)忍不住提高了一個八度,又意識到是在公共場合后,迅速壓低了聲音,挽著她道,“我不是嚇你,你可能是遇到‘高手’了!被人騙財騙色還不自知,你還在這里莫名其妙地心疼他。我問你,是不是到現(xiàn)在為止,他沒為你付出過一分錢?” 她搖頭,認真糾正道:“他給過我一千六百塊?!?/br> “一千六?”周希雯傻眼,“為什么?” “那時候我剛和彭奕澤分手,為了氣他,我把他騙去看彭奕澤跳芭蕾,后來他知道了,很生氣,把票錢還我了,一共一千六?!?/br> “那不本來還是你的錢?”周希雯翻了個白眼,“我看他是玩的一手‘欲擒故縱’,你大概覺得他很有個性吧?那是‘放長線釣大魚’你懂不懂?” “你沒見過他,這樣猜想他不奇怪,可我知道他不是,是我放了一根直鉤到他面前,誰知道,他就傻乎乎咬住了?!?/br> “我是沒見過,你倒是帶我見識見識?。】次也话堰@位‘釣魚高手’的魚竿沒收,我就不信‘周’!” 雷緗心一橫:“你真要見?” 周希雯點頭:“我很好奇這人是給你下了什么迷魂湯,你上次說他才十九歲?——呵,現(xiàn)在的男人可真了不得!” “你別說是我朋友,就假裝不認識,過去瞧一眼就好了?!?/br> 周希雯顯然誤會了她這么說的用意:“這也好,不要讓他覺得有資格進入你的交際圈了。也剛好讓我可以自由發(fā)揮一下演技?!?/br> 雷緗覺得自己已經(jīng)開始后悔了:“算了,希雯,我剛剛都是隨口說的,你別去戲弄他?!?/br> “行行行,有人過來了,改天再說這事兒”周希雯敷衍道。 第二天晚上,周希雯把雷緗叫出來喝咖啡。雷緗一看地址,可巧就在“山前書店”附近。她也沒多想就直接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