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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這才意識到,鳶鳶有多受歡迎。 謝長欽看著那箱子里的糖,道:“這么多糖,你吃得完嗎?” 鳶鳶肯定地點頭,掰著手指頭算起來。 [隔壁的阿姨和小哥哥,老奶奶,還有門口的保安叔叔,幼兒園的小朋友和老師,鳶鳶都要送給他們。[] 好家伙,用從別人送的禮物再送給另外一群人。 謝長欽苦笑不得,幫她整理好零食,才拉著鳶鳶下樓。 “那我們走吧,等你大哥把蛋糕買回來一起吃。” 謝應(yīng)現(xiàn)在確實正在給鳶鳶買蛋糕。 蛋糕店,謝應(yīng)平生第一次進(jìn)還是幾個月前,專門來給鳶鳶買的。 剛開始的尷尬和窘迫,此時已經(jīng)完全不見了,熟練地進(jìn)門,點了兩個草莓蛋糕,打包,然后提著往外走。 狐貍他們正等在門口,一看見包裝袋上的草莓圖案,道:“老大,怎么又去買蛋糕了?待會兒我們還要去巡場了,這么提著多不好意思啊?!?/br> 這蛋糕包裝不是一般的可愛,還是粉色的,提在謝應(yīng)手上有些不倫不類。 渾身肌rou的壯漢滿臉兇悍之氣,手里卻提著一個可愛度爆棚的草莓蛋糕,畫面沖擊太大了。 “這是給鳶鳶買的?!敝x應(yīng)理直氣壯。 心里卻有點虛。 這兩個蛋糕,其中一個是給鳶鳶的,剩下一個,多半會在沒人的時候,偷偷被他送進(jìn)自己的肚子里。 謝應(yīng)前面二十年沒吃過什么蛋糕,小時候是沒有買蛋糕的錢,吃不到。 長大以后有錢了,又因為身邊跟著一幫兄弟,時刻要保持自己老大哥的形象,當(dāng)然更不會吃。 但是后來給鳶鳶買了一次,自己吃完就徹底愛上了。 尤其是草莓味的。 世間怎會有這么好吃的東西? 他心里默默震撼,卻還是放不下面子,于是只能用鳶鳶打掩護(hù),有事沒事就帶著她去買蛋糕,還專門點草莓味的。 要是被人問起,就推脫說是鳶鳶要吃。 剛開始還會面紅耳赤,后來次數(shù)多了,回答得越來越理直氣壯,氣貫長虹。 狐貍幾人都不懂草莓蛋糕的好,聳了聳肩沒有再問,然后跟在謝應(yīng)身后往回走。 還沒走過兩個路口,就被人擋住了前路。 幾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復(fù)雜,和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的人大眼瞪小眼。 這是一個看上去和鳶鳶年紀(jì)差不多的小女孩,手里抓著一個洋娃娃,穿了一條藍(lán)色帶碎花的小洋裙,長得胖乎乎,像極了以前過年經(jīng)常貼在窗戶上的年畫娃娃。 只是小孩此時眼眶通紅,正在哇哇大哭,看上去傷心極了。 本來她是坐在長椅上哭的,謝應(yīng)他們準(zhǔn)備路過的時候,她好巧不巧從椅子上跌下來,一屁股剛好擋住他們的路,然后繼續(xù)哭。 要是以前,謝應(yīng)眉頭都不會動一下,長腿一跨,就直接走開了。 但現(xiàn)在心思卻起了一些變動。 這孩子八成是走丟了,衣服還算干凈,鞋子卻丟了一只,往周圍看了一圈,也沒找到像她父母的人。 烈日當(dāng)頭,謝應(yīng)心里有些焦灼,不知道該不該行心里這莫名其妙的善意。 可是他轉(zhuǎn)念想到,鳶鳶那天如果沒有遇到他,估計會比眼前這個小姑娘更慘,更可憐,就頓時心疼得不行。 老人們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 你做了一件善事,以后會回饋到自己身上。 謝應(yīng)也不期待真的能回饋自己,就是覺得,自己要是幫了這小孩一把,萬一哪天鳶鳶也出了事,如果再走丟,也有其他人能幫她一把。 想到這兒,謝應(yīng)嘆了一口氣,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走上前。 正坐在地上哭得傷心的胖娃娃,這時也抬起頭來,看見謝應(yīng)的模樣,一臉驚懼,害怕得一動不敢動。 謝應(yīng)的外形看上去實在太兇悍了。 平時站在店里,都能震懾一下不詭的人,更別說眼前是個小孩子。 不過在靠近之后,他蹲了下來,嘴角彎了彎,臉上露出一個淺笑,本來兇悍的五官馬上變得溫和起來,帶著善意。 “小朋友,你的爸爸mama呢?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哭?” 胖娃娃竟然不害怕了,眨了眨眼睛,淚珠從哭紅的臉頰上滴滴答答滾落,奶聲奶氣道:“mama,不見了?!?/br> 果然是走丟了。 謝應(yīng)在心里嘆氣。 他用和外表完全不符合的溫柔聲音詢問:“那你還記得,最后看見mama是在哪里嗎?” 胖娃娃搖頭,似乎又想起自己的處境,癟嘴要哭起來。 “mama!mama!” 謝應(yīng)被這尖銳的哭聲鬧得耳朵有些疼,但還是強(qiáng)忍著哄道:“別哭,我?guī)闳フ襪ama,好不好?” 聞言,胖娃娃才終于停止了哭聲,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服,然后過來拉著謝應(yīng)的手。 “我們?nèi)フ襪ama嗎?” 看樣子,也是很有家教的樣子。 謝應(yīng)微微點頭,拉著她胖乎乎的小手有些不適應(yīng)。 他以前只拉過鳶鳶的手,不過小朋友的手都軟綿綿的,因為手太小,只能緊緊抓住他的一個手指頭。 這時,狐貍幾人小聲問:“老大,你打算怎么幫她找mama?這也沒法找啊。” 謝應(yīng)早有打算。 “送去警局就行,警察總會有辦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