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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為何要騙他,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往后他會慢慢查清楚的。 夜已深。說罷,蘇顯武站起身,準備離開。 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著爹娘所娶和所嫁非人,再蹉跎那么多年嗎? 不,不行。 蘇宜思決定賭一把。說了,尚且能有一線希望,不說,只能跟后世一樣。 瞧著蘇顯武要離開,蘇宜思連忙站起身,扯住他的衣袖。 蘇顯武回頭看了過去。 蘇宜思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而又清晰地說道:“爹,我娘是禮部尚書之女?!?/br> 聽到這個答案,蘇顯武微微一怔,問:“禮部尚書?” 說這話時,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來一絲怪異的神情。 蘇宜思再次想了一遍。她記得,娘跟她講過,第一次成親時,外祖父當年尚是禮部尚書。 “對,就是禮部尚書楊硯文之女?!碧K宜思肯定地道。 蘇顯武想,這番話還不如不說??倸w都已經露出來馬腳了,后面這番找補的話只能顯得更假??蛇@小騙子的神情又顯得這么真。 也不知是哪個人教她說的這一番話。 教之前,也沒考慮一下當前的朝局。 瞧著蘇顯武臉上的神情,蘇宜思直覺哪里有不對勁兒的地方,她試探地問了一句:“您認識娘?” 蘇顯武也沒賣關子,道:“你可知,如今禮部尚書空缺出來了?!?/br> 若是今日沒去見三皇子,蘇顯武還不能這般肯定。而他今日見了,也聽到了眾人對朝政的議論。前一任禮部尚書,月前剛剛告老還鄉(xiāng)?;噬仙形礇Q定何人任職,此時,這個職位空了出來。 蘇宜思微微一怔。 竟然……沒有禮部尚書。 這怎么可能。 她清楚地記得,她娘說過這件事情。而且,外祖自己在家喝悶酒時也提及過自己任尚書時的種種。 這么重要的官職,肯定不會空缺太久的,也不會更換太頻繁。 母親應該是明年成親,那么很可能外祖就是下一任禮部尚書。 “女兒說錯了,外祖是下一任禮部尚書?!?/br> 這就更離譜了。蘇顯武想。 今日聽文忠侯之子提及過,下一任禮部尚書是三皇子妃的娘家人?;噬弦呀洈M好旨了。雖他不記得究竟是何人,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會姓楊。 哎,這么可愛的小姑娘,怎么就被人蒙蔽這么深呢? 瞧著蘇宜思認真而又執(zhí)著的模樣,蘇顯武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道:“乖女兒,天不早了,洗洗睡吧?!?/br> 蘇宜思:…… 爹還是不信她。 晚上,蘇宜思想到她爹交待的事情,輾轉反側,睡不著。 等第二日一早,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過來了。 蘇顯武剛剛去給周氏請安,從里面出來了。瞧著她這副模樣,關切地問:“這是怎么了,沒睡好?” 難不成是擔心自己的騙局被識破,嚇的? 他昨晚也沒說要把她怎么著吧。 “你……”蘇顯武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爹爹,女兒想了一晚。外祖可能如今還不是禮部尚書,但他叫楊硯文是能肯定的,您要娶的人就是楊硯文之女。”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讓爹爹重視起來這件事情。 她外祖既然能官拜禮部尚書,定然也不會是寂寂無名之輩,他爹肯定能找出來。 蘇顯武:…… 白擔心了,這小騙子竟然還在騙他。 可看她認真的模樣,他又說不出來責備的話。 罷了,不搭理她便是了。 “你祖母說要給你做幾件新衣裳,你快進去看看吧。我還有事,先出門了?!闭f罷,蘇顯武匆匆離去。 蘇宜思看著蘇顯武的背影,抿了抿唇,微微蹙眉。 今日天氣不錯,三皇子約他們出來打馬球。 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賽結束,蘇顯武勝了,心里也爽快了。 “阿武好厲害?!?/br> “果然,有阿武在,咱們想不贏都難?!?/br> “廷和,你們服不服?”溫元青得意地問。 只見對面那錦衣男子一臉不服,嗤笑一聲:“還真當自己厲害不成?若不是蘇家二郎在,就憑你們,也能贏?” “你管我們怎么贏的,總之今日就是我們贏了!”溫元青厚著臉皮道。 不知從何時起,京城中的世家子弟漸漸分為了兩派。愛讀書的、在府中掌握實權的繼承者們,都喜歡跟三皇子在一處。 而那些整日不喜讀書、上房揭瓦的紈绔子弟們自動歸位了一派。 這兩派人常常喜歡比試。不是今日比吟詩作對,就是明日比騎馬射箭。 但凡哪一隊輸了,總要隔幾日再比一回別的,找回場子。 這一年來,三皇子那一隊回回打馬球都是輸,今日總算是找回場子了。 “那日對詩,你們可是也輸給我們了?!睖卦嘤盅a了一刀,“連輸了兩回?!?/br> “我呸!我當你這個縮頭烏龜今日怎么突然過來受虐了,原來是請了外援,當真是勝之不武?!鄙弁⒑腿滩蛔×R道。 邵廷和,長公主之子,從小就不喜讀書,擅長騎馬打獵。在這一方面,京城中的公子哥鮮少有人能贏他。 他昨日還在想溫元青為何突然找他下戰(zhàn)書,原來是請了幫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