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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安靜著眉目不說話, 戴然還以為自己這話說到點上了, 抬起下巴:“所以你幫了我后,我也幫你一把?!?/br> “你……幫我?” “對啊,”戴然說, “我可以幫你報復下那位博主。” 寧清曉慢慢的眨了下眼,保持著最后的一絲耐心:“我要走了, 你如果還要上廁所的話,請便?!?/br> 話落, 沒再繼續(xù)浪費時間在這聽她廢話, 寧清曉抿唇離開。 后面仍站在原地的戴然被這態(tài)度弄的煩躁,她還想再叫住人,視線瞥及拐彎處的男人,又立馬閉了嘴。 也不知道岑曄在那邊聽了多久。 寧清曉看見他時也楞了下,她走過去:“你什么時候來的?” 岑曄冷淡的目光從她身后一掃而過, 又說:“剛來?!?/br> 她去了洗手間有些時間了,見人不回來,他便出門找了過來。 兩人一同向外走去。 路過進包間的路口時,岑曄卻是腳步未停。 “你不回去了?”寧清曉示意那處,“屋內(nèi)的事解決了?” “算解決了,”岑曄不太想提及,神色頓了下,“但該散的也散了?!?/br> 寧清曉蹙眉:“什么意思?”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著,岑曄沒立即回答,直到出了門,他看著某處微微瞇了下眼:“看來這事,對有些人來說,還沒解決?!?/br> 順著他的目光,寧清曉看到了他們車門旁的孟源。 所以岑曄剛剛說的散場是這么回事? 酒店門口的光亮其實并不清晰,寧清曉不方便過去聽他們談話,干脆站在一旁的噴泉前看水流。 水柱流的不緩不急,卻在灑下時泛著夜晚的瑩瑩亮澤,朦朧柔和。 還沒欣賞幾秒,身后又出現(xiàn)了那不速之客。 “你真以為岑曄跟你是對恩愛夫妻嗎?”戴然站到她旁邊,“你們最近恩愛的新聞是不少,但他跟Fairy-Xiao之間你又真的了解嗎?” 寧清曉沒偏頭,語氣幽幽的:“這好像,跟你沒關(guān)系?!?/br> “是跟我沒關(guān)系,”戴然贊同的點了下頭,嘴角嘲諷的拉開,“可是寧清曉,做人不能這么貪心,你這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習慣可不好,你可別忘了當初是你大伯先拉攏孟家的?!?/br> “我沒忘?!睂幥鍟圆幌滩坏钠沉怂拢班?,我們寧家高攀不起,所以這不是被你戴家撿著了?” “你!”戴然氣的啞言,破罐子破摔,“你真以為岑曄是真愛你,演出來的恩愛夫妻也只能騙騙你自己吧,你不過就是仗著烈士子女的身份,你敢問問他嗎?如果沒有烈士子女這四個字單憑寧家養(yǎng)女這身份,岑曄真會娶你?” 指尖不自覺的收緊,寧清曉面上卻是無波無瀾,她偏了頭:“你這么感興趣要不你去問問他?” “……” 戴然一開始還氣,過了幾秒,又忽然笑了。 她抬腳朝那邊已經(jīng)上車的孟源走去,路過寧清曉身邊時故意停了下,低聲開口:“寧清曉,這么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我就不信你自己沒懷疑過?” 耳邊的話語似被噴泉水流聲一陣帶過,余音卻在幾秒后又重新落在寧清曉耳邊。 她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直到岑曄突然牽起她有些涼意的手指:“怎么了?” 寧清曉回神,低眸看了下兩人交握的雙手,抿唇搖了搖頭:“沒什么,先回家吧?!?/br> 岑曄望著她躲閃的神色,皺了皺眉。 黑色的車子在高架上快速行駛。 上了車后,寧清曉就窩在了車后座,偶爾岑曄問她點什么她才會開口答一下。 一路上她都是在望著窗外發(fā)呆。 岑曄觀察了她一路,下車時終是開了口:“寧清曉,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有些事憋心里憋久了確實不舒服,寧清曉不喜歡這樣的狀態(tài)。 一點也不喜歡。 戴然那會說的話似又在她耳邊回響,像是平白落入水面的一顆小石子,激起了一波一波的水花漣漪。 說實話,這個問題寧清曉是一直有疑惑的。 她也確實不明白當初岑曄為什么會選擇和她聯(lián)姻,兩家合作的確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明眼人也都明白,寧清曉只不過是寧家的養(yǎng)女,寧氏股份別說她沒拿,就是拿了也是拿的名不正言不順。 寧家的公司是當初大伯一手創(chuàng)立建成的。這確實跟寧清曉沒有什么關(guān)系,所以就算大伯一家可憐她養(yǎng)了她這么多年,但如果之后真因為利益撕破臉皮,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但多了烈士子女這一層身份后,許多事情就又不一樣了。 大伯母就算在乎利益但也會礙著這層身份好好對她,將來寧氏多多少少也要給她寧清曉保留一份地位,從而堵住悠悠眾口。 可那份地位還不足以讓對方用聯(lián)姻來交換,寧清曉和寧清昀誰能帶來的利益更大化,明眼人都清楚。 即便再不想承認,寧清曉知道,戴然說的話的確是有幾分道理的。 當初聯(lián)姻時,濱城的許多富家子弟大都是避之不及,可唯有岑曄,主動求親。他把一條條理由攤在寧清曉的面前,說服了她。 寧清曉的這個疑惑也就一直被她壓在最黑暗的那一角,直到今天被戴然提及,她才重新記起這事。 整理思路的這短短幾分鐘,兩人已經(jīng)上了樓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