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fēng)有意，托賀可祁的氣息厲年睡的足夠安穩(wěn)。

    早起的他趕了個(gè)早市，粘豆包就著胡辣湯，吃的滿腦袋冒汗。

    雖已立秋，但扛不住這種熱氣兒，喝下去心里都是暖的。

    攤兒上大爺是認(rèn)得他的，從萬發(fā)屯趕來做生意的熟人。

    大爺讓自個(gè)兒兒子在攤兒上做的熱火朝天，他搬個(gè)凳子在厲年跟前兒熱情似火的說天論地。

    “你那，你有媳婦兒嗎孩兒，那農(nóng)家樂那老小子，他有媳婦兒嗎。”

    厲年咽下嘴里東西，痞子樣的指指自己，“有，我?！?/br>
    兩個(gè)字，兩個(gè)回答。

    我有媳婦兒，他媳婦兒是我。

    老爺子拍拍大腿，“啥玩意兒？”

    厲年同樣的拍著老爺子大腿，再重復(fù)一遍：“我，我是。”

    “你是啥？媳婦兒啊？”

    厲年點(diǎn)點(diǎn)頭，扯開笑，“啊…是。”

    “誒，你這小子，哎嘿嘿嘿，真他娘行??！”

    厲年配合著大爺嘿嘿嘿的笑，摻著爽朗的賤笑。

    這小子，夠賤?。?/br>
    他帶著笑跟大爺告了別，臨了帶走一份兒早餐，就往巧克力店去了。

    在道口兒賣花的地方買了玫瑰，插在袋子上一道兒放在陶老爺子家門口兒。

    他如常的打算敲門兒，然后停住。

    后知后覺的咒罵一聲：“誒，傻了?！?/br>
    賀可祁昨晚估計(jì)挺晚回來，至于回沒回來這兒也是未知的。

    門上沒有牌子，厲年也不清楚。

    他躊躇不定，主要是擔(dān)心賀可祁看不見，被小動(dòng)物叼走了。

    他再等了會(huì)兒，太陽不客氣的攏在頭頂，被照的失了智，在聽到有人叫他名字時(shí)，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厲年！”

    一陣大沖擊抱住了他，廖韋銀歡喜的聲音響在耳畔，厲年緩沖的拍了拍她的背。

    “你搬家了？”

    廖韋銀由上到下打量他，“嗯，剛搬。胖了?！?/br>
    被逗笑的厲年點(diǎn)點(diǎn)頭，“確實(shí)，你瘦了?！?/br>
    不知是真話假話都取悅到了小姑娘，她跳起來蹦到厲年跟前兒伸長手臂摟住他，“走，去你店里給我做杯喝的。”

    厲年猶豫的將吃的放下，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腳下生風(fēng)，卷起的塵土是帶著香味兒的，大概住戶主人灑了些香水，讓路過的人都心情舒暢些。

    到了店里，廖韋銀幫著打掃衛(wèi)生。小姑娘聲音雀躍，跟唱歌兒似的聊自己的生活。

    “誒，我快結(jié)婚了！”

    厲年停下手中動(dòng)作，從簾子里透的縫兒看她，“恭喜，給你包個(gè)大的?！?/br>
    “謝謝，也謝謝你家賀先生?！?/br>
    厲年疑問的挑眉，賀先生，做了什么？

    說到這兒小姑娘就來勁兒，她攏攏頭發(fā)，在后頭用了根兒筆盤起來，這架勢就是敞開了說的樣子。

    她要結(jié)婚的不是外人，就是上回調(diào)戲她那男的，林序生他倆也算不打不相識(shí)，后頭的相處也自然些。小姑娘不是吃素的，離開工作環(huán)境就像換了人，把林序生制服的死死的。

    但說到這厲年還是疑惑的，那天的事情他壓根沒聽賀可祁說，何況他自身的原因，在那天情緒爆發(fā)，感知不到外界。

    廖韋銀把那天發(fā)生的事兒告訴他以后，又連續(xù)說了好幾遍謝謝賀先生。

    厲年擺擺手，“別客氣，說你的。”

    “啊…賀先生他告訴我不用原諒他，我就沒原諒。下班兒以后走到他車跟前兒擋了一下，把他給嚇得，坐在副駕駛睜著眼睛看我。我瞟他一眼就往他車前蓋兒踹了兩腳，踹完老子就走人，也沒給他賠錢。后來第二天他來找我，沒帶別的，給我?guī)б桓髯?，說讓我下回拿這個(gè)砸，我就笑了。那時(shí)候吧，不說矯情的，就說我抬頭看他時(shí)候兒他也看我了，心里過電似的噼里啪啦。我就開始追他了。沒追兩天他就同意了。一來二去就這樣了?？赡芸雌饋硖炝?，但其實(shí)究竟咋樣我們都清楚?！?/br>
    厲年敲敲桌子，認(rèn)可的點(diǎn)頭，示意她可以繼續(xù)說。

    廖韋銀突然一笑，帶著奇怪的釋懷，她柔和的彎彎眼，“我們第一天見面時(shí)候他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真好看。那時(shí)候兒我低頭看他還裝著柔弱呢，他就情不自禁的來抓我的手。我就打他一下，他性格就那樣，挨了一下打就罵人了，我就順勢坐在地上哭了一把，假的，假哭。就是想訛他一場。誰知道賀先生來了，替我教訓(xùn)他，他口不擇言，說了難聽話，惹了賀先生好一頓教訓(xùn)。我心里可偷著樂呢。后來在一塊兒后，他就不說臟話了，說什么都不說，生怕我又找誰來敲他一頓。我倆在一起看起來挺荒唐的，他爸他媽就問我為啥在一起，問我是不是報(bào)復(fù)。誒呀，挺有意思，我這也不至于啊。反正他爸他媽不愿意，門不當(dāng)戶不對。但也就這樣了，我倆愿意。我不怕困難啥的，成不了就不成了

    厲年想。

    于是推開巧克力店的門，打開車門，打開那扇曾經(jīng)不愿意敲響的門。

    他按住小姑娘的頭，一遍一遍說著：“哥沒事兒?！?/br>
    怪的只是，自己曾經(jīng)的軟弱與渴望。

    未來，再見。

    廖韋銀的后背就像一個(gè)時(shí)代，帶著堅(jiān)韌將從前的思想給打破。她生來堅(jiān)強(qiáng)，獨(dú)特，走著的印子無一不在吶喊著：“這是屬于我的時(shí)代，我的靈魂的存在，我的生命的自由，我的，無堅(jiān)不摧?！?/br>
    厲筱俐坐在沙發(fā)上忐忑的望著手機(jī)，聽見聲音立馬站起來。

    突然站起身，拿著桌子上的果盤兒拍向厲年，“老子是你爹！狗雜種，給你態(tài)度好真他娘以為老子好欺負(fù)！”

    “一輩子，也就這么一回一見鐘情了，我在這人間沒啥念想，自己過得好就行了。我跟他在一起快樂，他也能為了我舍棄東西，知足了?！?/br>
    她說好，甩甩頭發(fā)繼續(xù)暢快的喝東西。

    小姑娘在他懷里哭了個(gè)痛快。

    她曾經(jīng)告訴過厲年，她不怪爸媽，沒學(xué)上，沒錢花，沒爹疼，沒娘愛，通通不怪。

    他抬起手，松了一口氣，厲筱俐沖出來的不是時(shí)間，差點(diǎn)兒被傷到。幸虧他反應(yīng)快，擋下了。

    于是看到這幅景象的他面無表情，甚至想笑場。

    厲年搖搖頭，按住傷口。

    厲年拍拍她的肩，“信你自己，堅(jiān)定點(diǎn)兒?！?/br>
    頭發(fā)凌

    自己與他極相似，尤其是帶著光亮的眼睛，所以厲年習(xí)慣了將狠厲裝載，幾乎不笑。

    ，跟他成不了我也跟不了別人了，一輩子就這一個(gè)了?！?/br>
    厲年嘆了口氣，對上他的眼神，直接開口：“你偷拍我?！?/br>
    他站著，居高臨下的看一具空架子，遺下的是透著白的往昔，母親的二十多年就藏在這個(gè)男人身后。

    厲和風(fēng)最不堪的地方就在此，他不承認(rèn)自己的失敗，嚷著讓厲年閉嘴。

    厲年沒有理他，側(cè)過身進(jìn)了屋里。

    他瘋了，是瘋了吧？

    厲年也不懂自己的突然變化，是如何促進(jìn)的。

    厲年看不上他，除了一個(gè)所謂的稱謂外，再無感情。

    門開了，他看到了厲和風(fēng)。

    他穩(wěn)穩(wěn)視線，站了起來，走到所謂的父親身邊將他攙到沙發(fā)上。

    看向剛剛沖出來替他擋下的厲筱俐，噙著淚吼：“別打我哥！”

    厲年覺得她說話間摻著老成，想起她的家庭構(gòu)造，也心下了然。生長在一個(gè)封建思想的家庭，將女孩子早早斷絕上學(xué)的權(quán)利，但好在她生的樂觀，該過的也都過了。

    小姑娘點(diǎn)點(diǎn)頭將他扯了下來，自個(gè)兒東跑西跑的給厲年搜羅一大堆吃的。

    厲和風(fēng)支撐著站著，雙手胡亂揮著，咒罵著：“你們要我死？要我死？才見了幾天就這么親？別忘了，沒有我就沒有你們！”

    “后會(huì)有期?！?/br>
    她伸出手搖了搖，“別矯情了，走了。我倆，私奔結(jié)婚去了?！?/br>
    難忍開口，帶著厭惡，“偷拍犯法，曾經(jīng)的教育局黨委書記就這么迫不及待進(jìn)局子？”

    如今放下了，也就重生了。

    四個(gè)字的沖擊力竟能有這么大，厲和風(fēng)就站在他的面前，被擊中心神，支撐的氣流被打散，xiele氣軟趴趴的滑了下來。

    厲年沒有反抗，保留著對他的尊重，任由他將自己的脖子拍出傷痕，果盤兒的金絲邊劃爛皮膚，滲著血。

    厲年望著她的背影恍惚，直至消失不見，也沒有空虛感。

    他應(yīng)該，主動(dòng)去開門。

    果不其然，廖韋銀抬頭泛著淚花，將杯中水一飲而盡，重重的放下。

    臨走時(shí)候，店里已經(jīng)有客人了。廖韋銀走到門口兒與收銀臺(tái)的厲年對視，厲年打算出去送送。

    還有另一道哭聲，摻雜著響起。

    大概是，廖韋銀的適時(shí)出現(xiàn)，給了他一扇門。

    一輩子，也就這么一次了。

    厲年了解她，從不虧待自己，她認(rèn)定的事估計(jì)也就一輩子了。

    厲和風(fēng)笑著搓手，不知所措的撩頭發(fā)，聲音帶著驚喜叫他，兒子。

    小臉兒皺著，叫他哥，帶著顫抖與依賴。

    厲年就這樣看著她，看身后來往的影子，帶起的微塵散在她身后，就像一圈光，望不見，摸不著，在心里扎根的一種信仰。

    他想給二十三年前的母親打個(gè)電話，告訴她：“你男人真拉?！?/br>
    厲年伸手摸摸她的頭，嘴型描繪著，沒事兒。

    手機(jī)鈴聲拉回了他的思緒，廖韋銀發(fā)來一條短信。

    擴(kuò)大的空間似是只有兩個(gè)人，厲和風(fēng)依然站在門口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他掏出手機(jī)，給厲筱俐發(fā)了條消息，告訴她別出來了，他去家里聊。

    像被拉壞的皮箱，傳入耳中惹人頭疼。

    有些人的存在，就是這么有能量。

    他不想，小姑娘受傷。

    后會(huì)，有期。

    他不可控制的閉上眼睛，停止回想。

    亂，雙眼凸起，最在意的襯衫領(lǐng)子耀武揚(yáng)威的擰著，像是在警示厲和風(fēng)，你走歪了。

    一切都瘋了，他遺傳了這個(gè)男人的劣質(zhì)因子，同樣的暴躁，同樣的不堪。

    他看到了自己，在厲和風(fēng)的手機(jī)上，大方的告訴他，厲年，你被偷拍了。

    而旁邊還有人在雪上加霜，拍著他的頭告訴他：“你是變態(tài)?！?/br>
    他沒有反抗，順從的，做了變態(tài)。

    他留有一絲理智，將小姑娘抱到沙發(fā)上，不帶緩沖的轉(zhuǎn)移方向，刺了出去。

    “啪”的一聲，果盤兒被砸爛，坐在沙發(fā)上的厲筱俐尖叫出來。

    她親眼看著，自己那么喜歡的哥哥準(zhǔn)確的找到一塊最大，最尖的刺了出去。

    被刺的，是自己的父親，共同的父親。

    紅，在厲年的眼眶，摻雜著淚水落了下來，滴灑在他的手與父親的結(jié)合點(diǎn)。

    屋內(nèi)的尖叫聲將液體濺灑出去，外界忍不住的接受了，一片片鋪在云帶上，染紅了天。

    世界，著火了。

    在厲年的世界里，一切都停格，在此刻。

    厲筱俐按著他的手拔出來，慌張的說著：“不深，不深?！?/br>
    不知是在安慰誰。

    躺下的厲和風(fēng)也像是不痛，他支撐的坐起來，放聲大笑。

    他笑了，他哭了。

    “你殺了我，最好。年年，我不怪你。你只是被不好的人帶壞了。”

    厲年呼出一口氣，將手按在他的手臂處，“算是扯平了，刺的不深，皮外傷。我最后對你的尊重，也就這樣了。”他停頓，突然嘶啞著聲音低吼：“我也想殺了你，第一次見面就想！”

    想了，但沒做。

    的確刺的不深，這是他早就想好的結(jié)果。

    所以留著勁兒，劃破了一層皮，鮮血汨汨，是能止住的量。

    他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蓋在那處，“我這輩子，遇到的唯一好人就是賀可祁。那些照片兒，賀可祁讓怎么處理你就怎么處理吧。還有，”

    他雙腿貼地，算是另一種道歉。

    “你對我媽做的事兒，一輩子還不清。今兒這一血，也還不了。但我懶得跟你斗了，太累了。我這一輩子，想舒坦點(diǎn)兒。以后，也別見了?！?/br>
    他看著厲筱俐拿著醫(yī)藥箱忙活的樣子，給厲和風(fēng)包扎完，又來抓自己的手。

    厲年順從的張著，放松的口氣囑咐著屋內(nèi)兩人。

    “我meimei，讓她快樂點(diǎn)兒吧。你也忙活半輩子了，攢的錢想干啥就干啥，也讓自己容易點(diǎn)兒。人這一輩子，能活多久都是明天的事兒，這道理你也清楚。”

    該說的也都說了，該來的人卻還沒到。

    厲筱俐跪在地上，發(fā)抖的雙手被厲年撫著，一遍一遍。

    “放松，大口呼氣，沒事兒了?！?/br>
    厲筱俐搖搖頭，與外界失去了感應(yīng)，一直重復(fù)著說：“賀老板怎么還不來，賀老板怎么還不來…”

    厲年的動(dòng)作停了下來，但終究沒有張口問，是否叫了賀可祁過來。

    來了，也就來吧。

    傷口包扎后，他將父女兩人挨個(gè)的扶到沙發(fā)上。

    兩手掌隔著厚厚的紗布，毫無知覺，但他總覺得似刀抵著，插在手掌中央，極有存在感。

    秋天的風(fēng)，真冷啊。

    一間客廳，三個(gè)人，三個(gè)有血緣關(guān)系的，不說話的人。

    唯有厲筱俐將鞋子脫掉，窩在厲年懷里作蜷縮狀。

    兩人都與自己的生父保持距離。耷拉著腦袋，唉聲嘆氣的那個(gè)不容忽視的軀體，就坐在沙發(fā)的另一頭。

    頭頂，占據(jù)著每個(gè)人的余光。

    包括賀可祁的。

    眼角滑著時(shí)間的軸，輕輕一笑，將睫毛帶的更長了些。

    日子過得真快啊，厲年想。

    就如幾月前的那一天，賀可祁伸出救援的手，低聲纏綿，落了星光。

    “帶我回家？”

    厲年明了的伸出雙手，表示懂賀可祁為他保留的傲氣。

    他站在賀可祁左側(cè)，身子更直了些。身后有一雙眼睛注視著他，他不能因?yàn)樘弁磸澚搜?/br>
    將右手搭在賀可祁身上，帥氣的說了一個(gè)“走?！?/br>
    便走了，帶著任玉璽與厲筱俐一起，留下了一個(gè)在遲到中懺悔的男人。

    厲筱俐今晚肯定是回不了家了，她主動(dòng)提出想去找賀丘慕。

    “賀老板，你放心，我不是那種人?！?/br>
    賀可祁被小姑娘鄭重的語氣逗笑，他拍拍厲筱俐的肩，“讓你玉璽哥送你，丘慕也知道出事兒了，在家急呢?！?/br>
    厲筱俐點(diǎn)點(diǎn)頭，與厲年再叮囑了幾句，便坐上了車，揮了百八十遍手，直到厲年看不見車牌號。

    松了一口氣。

    轉(zhuǎn)頭就像變了個(gè)人，蹦到賀可祁身上，用特蠱惑的嗓音說著，想zuoai。

    賀可祁拍拍他屁股，也想幫他把注意力分散，于是跟著作流氓狀，吹了個(gè)口哨。

    聲音沉下去，貼在耳邊舔了舔帶血的耳垂，嗯，他感覺了厲年的疼。

    “cao死臭哥哥?！?/br>
    厲年放肆大笑，笑累了就睡了過去。lt;

    直到太陽快落下去時(shí)，再次醒來，是在床上。

    家里的床，被賀可祁換了床上用品。床頭柜放著香薰，厲年嗅了嗅，居然有巧克力味兒？活久見。

    舒服的翻了個(gè)身，墜入濃郁的氣氛。

    賀可祁躺在他旁邊，不待開口，直接吻了過來。

    像是個(gè)毛頭小子，喘息極快速，放大的情欲鋪天蓋地。

    他吸食著厲年的rutou，埋在他的身體，由上到下，認(rèn)真的舔。

    厲年受不住的摸他的后頸，畫圈兒，落入一層層打不開的軟殼里，他干脆放棄，舒服的墜落。

    在賀可祁碰到他挺立的yinjing時(shí)，他終于咒罵起來。

    “老東西，真踏馬好意思碰我jiba！嘶…啊”

    他多說一句，就會(huì)被賀可祁多拍一下，精神的分身就這樣在賀可祁手中激烈的反抗，或是無意識(shí)的追尋。

    賀可祁張嘴含住厲年的欲望，他想讓他舒服。

    但厲年拒絕了。

    他直起身，讓賀可祁躺了下來。

    坐在賀可祁身上，拿著兩人的欲望互蹭，“小叔，我想給你舔?！?/br>
    賀可祁擺擺食指，擼著自己的頭發(fā)，對著厲年搖頭。上半身告訴厲年，不行。

    但下半身不是。

    粗漲的欲望跳了幾下，在厲年的口腔里鮮活的律動(dòng)著。

    賀可祁終于放松下來，連著快半個(gè)月的緊繃，被厲年撫慰，吸食，通通釋放。

    他射了。

    射在舌尖處，厲年對著他，吃下了他的東西，不留痕跡。

    “賀兒，你的都是我的?！?/br>
    賀可祁笑著，苦著，苦笑著，將臉上近日來堆積的從外界吸食來的黑色膽汁噴射外出，蓋著的一層憂郁散去，烏云也從這間屋子里吵鬧著飄走。

    賀可祁終于，釋放的，大喊出來。

    厲年見狀，同他一起大喊，一聲接著一聲，斷點(diǎn)接著斷點(diǎn)。

    大喊過后，前所未有的輕松。

    “老子cao他媽的，狗日子，過得真踏馬舒坦！”

    賀可祁愣了愣，將大吼的厲年摟在懷里，順著他的話接下去：“真踏馬舒坦，老子對象就在老子懷里，真踏馬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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