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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不少達官貴人,一聽這名姓就哄堂大笑。孟辛可是個風流人,怎么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姑娘們興奮不已,立馬將人迎去包廂。 只是,沒過一會兒,里頭就傳出一片抱怨聲,接著就是老鴇罵罵咧咧的聲音:“這怎么回陽,老天爺來了也回不了,真是晦氣!” “mama,錢太多了,再叫幾個姐妹來試試?” “試試吧,我叫牡丹也來看看!” 老鴇想想有道理,大的賞錢賺不了,賺個人頭賞錢也是好的,人家說了,一個姑娘來看一次給一千貝幣呢。 她立馬賠著笑去包廂里挨個借姑娘,只借須臾功夫,卻免了滿桌酒錢。 于是不到半個時辰,花滿樓所有姑娘都知道了,孟辛不舉,藥石無醫(yī)。 故而第二日在后院井里發(fā)現(xiàn)他的尸體的時候,姑娘們都覺得不意外。等到大司撤職令下,一時樹倒猢猻散,無人再顧孟府的什么要求,她們也就放心大膽地說:“孟大人那是實在回不了陽,所以才自盡的。” 這個說法很快在達官貴人之間流傳,遇見大司問起的時候,趙司判也就順口一答:“是自盡的。” 大司點點頭,也不在意,只看了看他:“你這便要告老還鄉(xiāng)了,我還真有些舍不得?!?/br> “老臣年事已高,無法再為司上分憂。幸得司徒小大人,年紀輕輕但萬分聰敏,司上盡可倚仗?!?/br> 司徒嶺站在后頭,已經(jīng)換上了司判的官服,眉目朗朗,唇紅齒白。 大司笑著頷首:“我領(lǐng)教過的,他靠得住。” 這可是他牽制紀伯宰的軍師。 趙司判功成身退,帶著夫人一起,晃晃悠悠地出了城往鄉(xiāng)下去了。 司徒嶺站在城墻上看著馬車的影子,略感意外:“紀伯宰居然放過他了,他當年也是參過前司后一本的。” 連孟辛這種偶爾給前司后臉色看的人他都沒放過,怎么就放過趙司判了? 符越搖頭表示不解:“他那個人,想法奇奇怪怪的?!?/br> “我還想預判下一個受害者,沒想到方向不對?!彼就綆X納悶地轉(zhuǎn)身,“這世上怎么會有我猜不透的人?!?/br> 符越看向前頭:“大人也不是真的無所不知?!?/br> “哼,我在遇見他之前就是算無遺策的。”司徒嶺抬起下巴,“不若你再和我打個賭,看紀伯宰會不會主動來我府上?” “他為人驕傲,就算后悔了也只會讓人來接明姑娘,未必就會親自上門。” 司徒嶺又樂開了,跳上馬車直搖腦袋:“你呀你,了解紀伯宰那么透徹,卻沒好好看看我們府上那位。” 符越不懂,倒也沒再說。 馬車路過二九街的盡頭,已經(jīng)有人開始清理廢墟,準備重建府邸了。 紀伯宰頭疼地看著重建府邸的圖紙:“這種瑣事就不能你們?nèi)プ???/br> “大人府上地圖已經(jīng)泄露過一次,萬不能有第二次?!辈恍輫烂C地道,“您親自看,事后焚毀,最是妥當?!?/br> 想起這事,紀伯宰還有些煩躁:“麻煩我不如殺了她,除了她誰還有那么大的膽子出賣我?!?/br> 第90章 連勝鄭迢七年的人 話是說得利索,但說完之后不休和荀嬤嬤都齊齊地看著他,一臉疑惑。 “做什么?”他沒好氣地道,“殺不得她?” “先不論您下不下得去手?!辈恍莸?,“我和嬤嬤都覺得,明姑娘不像是會輕易出賣您的人,說不定有什么隱情?!?/br> “是啊,若當真是她出賣的,那當時為什么要那么著急地回來救我們。一聽見您在青瓦院,就頭也不回地沖過去了。”荀嬤嬤嘀咕,“多此一舉?!?/br> 紀伯宰一怔:“你說什么?” 荀嬤嬤嚇了一跳,想了想:“多此一舉?” “不是這個,前一句。” “明姑娘一聽說您在青瓦院,就頭也不回地沖過去了?!?/br> 紀伯宰皺眉:“你們確定?我當時在青瓦院并未見著她。” “不知道中間出了什么岔子,但當時明姑娘確實是往那邊去了,后來我們見著她的時候,她手腕上被燒傷了一塊,還神色輕松地說大人沒事,叫我們不必擔心。”不休道。 心里緊了緊,紀伯宰慢慢往后,靠在椅背上回想。 當時他在青瓦院子里,用玄龍護著周圍,又面對著幾個死士,壓根沒注意身后有沒有來人?;仡^看的時候,月門外燒壞的走廊木柱正往下倒,剛好砸在墻外頭。 難道她手上的傷是那時候燒出來的? 可是,來都來了,怎么可能光看著不進來? 腦子里靈光一閃,紀伯宰起了身:“鄭迢呢?叫鄭迢來?!?/br> 荀嬤嬤搖頭:“老身過來的時候就遇見鄭大人出門,他說他心愿已了,先回飛花城去了,叫老身有空再與大人說——算算時辰,現(xiàn)在應該剛出城門了?!?/br> 那個武癡,追這么遠來就為再與他打一場,打過了就什么也不管了。 紀伯宰氣得笑了一聲,立馬動身出門,駕著獸車往城外追。 鄭迢正一邊看著天邊晚霞,一邊感慨人世寂寞,冷不防就被一條黑色玄龍卷下車來。 他就地滾了兩圈,皺眉看向后頭:“傷還沒好就敢這么消耗。” 紀伯宰大步上前,將他拎起來直接問:“白貓是誰的從獸?” 鄭迢神色一緊,飛快地躲開他的眼:“自己去六城大會上看啊,作何問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