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殘疾親王沖喜甜妻、把箭放下、一悟所有、放開我弟,沖我來、我真的已經(jīng)不喜歡你了、心有陳疾、和植物人大佬聯(lián)姻后他醒了、農(nóng)女福妃 : 拐個王爺開鋪?zhàn)?/a>、過猶不及、護(hù)妻狂魔
微薄晨曦下,少女笑顏燦爛,杏眸如洗,比寺廟里供奉的神女多了幾分活泛煙火氣,卻也有著神女的悲天憫人的慈悲,尤其是挺翹鼻梁上的一顆小痣,畫龍點(diǎn)睛般映著她的嬌艷笑容,像是花瓣上滾著的露珠,莫名誘人。 只是可惜,這朵嬌花身側(cè)的綠葉有些礙眼。 謝年舟眸色深了一分。 謝年舟垂眸飲茶。 雀舌茶水中,清楚映照著他眼底近乎病態(tài)的陰鷙。 真的太礙眼了。 ....... 所有錢糧登記造冊,便一車一車往山下運(yùn),而被活捉的山賊首領(lǐng),也被關(guān)在囚車游行,待陸廣軒上書天子后,便會梟首示眾。 對于要處死山賊的事情,祝儀非但沒有求情,反而覺得大快人心,山賊里不乏窮苦老百姓,可這些老百姓手里有了刀,便揮刀向更弱小的人,這種人死不足惜,若是放了他們,會讓那些心生歹念的人更加有恃無恐。 所以還是死了好。 律法是保護(hù)弱者的。 而不是給作惡者機(jī)會。 在她這里,放下屠刀不成成佛。 有些人,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滋擾鄴城數(shù)年的黑風(fēng)寨被剿滅的消息不脛而走,祝儀一行人尚未回到鄴城,附近的老百姓便夾道相迎,看到熱烈歡送自己的老百姓,祝儀忍不住想起后世的人民子弟兵的受歡迎。 人民心中有桿秤,知道誰在為他們付出,更知道他們應(yīng)該擁護(hù)誰。 這個時代雖然是架空時代,有封建時代的局限性,阿爹表兄的作風(fēng)更是典型的軍閥作風(fēng),階級固化,只提拔自己的親信,但她不是舊軍閥,更非封建教育下長大的女人,她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鄴城的軍隊成為這個時代的人民子弟兵。 也讓這個亂世早些結(jié)束。 想到這,她不由得看了一眼身側(cè)的謝年舟。 少年輕衣軟甲,縱馬而行,目光正落在她身上,察覺她的目光看過來,他眉眼一彎,淺淺笑了起來。 “原來阿姐竟這般受人喜歡?!?/br> 謝年舟瞇眼看向歡呼著的人群。 人群中不乏青壯男人,熱切的目光不懂掩飾,仿佛長在祝儀身上一般。 謝年舟目光微冷,攥著馬韁的手指無端緊了一分。 “那當(dāng)然了,誰不喜歡善良對自己好的人?” 祝儀十分自得,時刻不忘自己的圣母人設(shè),見縫插針敦敦教導(dǎo)謝年舟,“他們不止喜歡我,還喜歡小舟,他們歡送我,更在歡送小舟?!?/br> “小舟,你喜歡這種感覺嗎?” 祝儀側(cè)目看向謝年舟。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謝年舟的目光似乎有悠遠(yuǎn),一眼叫人望不到頭,然而卻在她看過來的那一刻,深不見底的悠遠(yuǎn)消失了,謝年舟回頭看她,仍是她所熟悉的溫和模樣,“阿姐喜歡,我便喜歡?!?/br> 祝儀眼皮跳了一下。 是她的錯覺? 但,似乎又不是。 祝儀蹙了一下眉,有些摸不住謝年舟的心思。 但也不是現(xiàn)在摸不住,而是自從表兄問她要風(fēng)箏而她答應(yīng)了之后,謝年舟的心思便越發(fā)叫她摸不清了。 作為圣母白蓮花,她不是沒有問過謝年舟,可謝年舟每次都是溫和向她說無事,這種情況下,她自然不好再多問,只能尋個時機(jī)與他解開心結(jié)。 “你喜歡就好。” 祝儀收回視線,想起阿娘在府上等著他們,她又向謝年舟交代,“方才斥候傳了信,說阿娘親自下廚為我們接風(fēng)洗塵,阿娘酒量好,性子也豪爽,你莫與她拼酒,否則有你苦頭吃。” 謝年舟笑了一下,“都聽阿姐的?!?/br> 來送行的百姓太多,一行人走走停停,臨近晚上才回到太守府。 亂世里的男人彪悍,女人也彪悍,祝謙征討晉陽,鄴城也便是祝儀的母親祝夫人當(dāng)家做主,排兵布陣調(diào)兵遣將,絲毫不輸祝謙。 祝夫人作為鄴城的主心骨,謝年舟自然搜集過她的資料,知道她出身陸家,是陸廣軒的姑母,典型的將門虎女,殺伐果決,雷厲風(fēng)行,似這樣的人,自然不能把她當(dāng)做尋常的世家貴女來看待,待祝謙如何,便待她如何才是正解。 哪曾想百聞不如一見,祝夫人并非謝年舟想象的那般殺伐凌厲,甚至有些不像北方女子,她的個子并不高,眉目也柔和,與祝儀有著幾分相似,只是比祝儀更軟,更柔和,不像是出身將門的女子,倒是南方士族養(yǎng)出的嬌嬌女,尤其是周圍人皆著甲,而她衣袂飄飄簪花綴瓔珞,那種突兀感便更強(qiáng)烈了。 這種突兀感持續(xù)到接風(fēng)宴的開始。 “在座皆是蕩平黑風(fēng)寨的功臣,更是追隨我陸祝兩家的家將,今夜之宴,為諸位接風(fēng)洗塵,也為犒賞諸位?!?/br> 嬌滴滴的聲音響起,嬌小的身影一捋衣袖,案幾上的小盞換了大盞,“換大盞。只有大盞,才能體現(xiàn)我對諸位的歡喜之心?!?/br> 說完話祝夫人起身離坐,一手拿酒盞,一手提酒壇,走下來與眾人推杯換盞。 謝年舟側(cè)目去瞧,喝趴了親兵,喝暈了副將,甚至就連祝寧峰都被她灌得雙眼迷離,而作為東道主的祝夫人,此時腳步不曾虛,僅僅是臉上泛著一點(diǎn)紅。 祝夫人的下一個目標(biāo)是陸廣軒。 大抵是自己的內(nèi)侄子,祝夫人并沒有灌陸廣軒的酒,酒盞與酒壇皆放在地上,屈膝而坐,與陸廣軒說著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