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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的名聲,乃至阿爹阿娘的名聲全被此事帶累,更有甚者,還會有御史借此參阿爹阿娘?!?/br> 祝儀氣鼓鼓看著韓王,幾乎把韓王就是故意針對她們家的心思寫在臉上,“都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若連自己的小家自己的女兒都管教不好,又談何做天子重臣掌鄴城之兵呢?” “韓王殿下厭惡臣女便厭惡臣女,何必把此事夸大禍及臣女父母呢?” 韓王臉色一白,手指攥了下掌心,“祝四,我沒有這層意思?!?/br> “殿下不必如此,殿下是君,臣女是臣,殿下的一切都是對的?!?/br> 祝儀陰陽怪氣道。 “你,你別生氣啊。我只是,我只是看到你與林景明在一起生氣罷了?!?/br> 不知是終于意識到自己隨口一句話可能帶來的后果,還是見祝儀面色溫怒所以改變了自己的態(tài)度,韓王走上前,抬頭看了眼祝儀,又很快收回視線,語氣比剛才和緩很多,“祝四,我是為你好,林景明是我五姐看上的人,你若與他走得太近,我五姐會尋你麻煩的?!?/br> 極其直白的話讓祝儀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她知道韓王心機遠不及淑妃,也知道韓王是個憨憨,但憨憨到這種程度,傻白甜到這種程度的人,是怎么被淑妃養(yǎng)出來的? “殿下多慮了?!?/br> 林景明從竹林里走出,看了一眼一臉疑惑的祝儀,忍不住笑了一下,“臣與祝家女郎并無旖旎情分,不過是偶然得見罷了,至于‘私會’,更是無稽之談?!?/br> “殿下乃天潢貴胄,錦衣玉食呼奴喚俾,自然不知流言蜚語可以毀了一個人乃至一個家族?!?/br> 韓王摸了一下鼻子,終于想起了自己的自稱,“我,本王的確不知?!?/br> “似方才的話,殿下以后萬不可再說了?!?/br> 林景明余光瞧了眼祝儀,笑著囑咐韓王。 “知道?!?/br> 韓王眼睛瞟著祝儀,干脆答道。 祝儀看得疑惑。 林景明不是不愿意尚公主么?怎會與韓王的關系這般好?而且似乎不止與韓王的關系好,韓王還愿意聽他的話,完全不覺得被說教,自然而然便應下他的話,毫無天家皇室的架子,仿佛這一切再正常不過一般。 而林景明對韓王的態(tài)度,也是頗為玩味的,躲避著對自己熱情的五公主,卻對五公主的弟弟韓王這般溫和,怎么瞧怎么有貓膩。 祝儀看看林景明,又看看韓王,很快,她明白了林景明對韓王的特殊——與心機深沉不擇手段的天子淑妃相比,簡單的韓王是宮廷里的清流,雖然有著天家皇室的驕矜跋扈,但他聽得進別人的勸誡,更知道知錯就改,再對比一下不是在搞saocao作,就是在搞saocao作路上的皇帝,再想想喜怒不定不得人心的太子,韓王的這些缺點根本不算缺點,作為一個沒少被天子太子折騰的世家子,林景明簡直不要太待見韓王。 哪怕韓王非嫡出,哪怕韓王的生母是淑妃,哪怕韓王的jiejie是整日里纏著他的五公主,但與瘋子組合的天子太子相比較,這些都不叫事兒。 而那位saocao作不斷的天子,似乎也樂意見成這種事情的發(fā)生。 天子的心思不難猜,世家與州牧坐大的事情在他這一代解決,下一代的帝王不需要鐵腕手段,甚至不需要太精明,那些世家與州牧被天子收拾得只剩下一口氣,再不可能出現(xiàn)與天家分庭抗衡的局面,韓王只需稍稍給他們一點好臉色,便能把他們感動得痛哭流涕誓死報效——無他,狗比天子真的太狗了,活生生把一個小毛病很多的韓王襯成了圣母白蓮花。 天子對淑妃果然是真愛。 真到不能再真的那一種——為兒子考慮到這種程度的天子,中國上下五千年也扒拉不出幾個。 祝儀看了看韓王,心情一時間極度復雜。 “希望韓王殿下說到做到,再不提及今日之事?!?/br> 祝儀道。 大抵是心虛,韓王有些不敢看祝儀的眼睛,“你放心,本王才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小人?!?/br> “倒是你,祝四,你也要把本王說的話放在心里。” “本王知曉林景明模樣生得俊俏,京中貴女最是喜歡他,但是祝四,你不行。” 緊接著,韓王話鋒一轉,絲毫不顧忌林景明此時就在自己面前,鄭重其事向祝儀道:“你是母妃看上的人,你不能與那些貴女一般膚淺?!?/br> 祝儀:“.......” 這種奇怪的出軌未遂被丈夫警告不要朝三暮四摘野花的錯覺是個什么鬼? 被韓王點名,林景明曲拳輕咳,面色微尬,但世家出身養(yǎng)出的好修養(yǎng)讓他哪怕在尷尬時都是一臉的溫和,不窘迫,不著急,好脾氣向韓王解釋道:“殿下多心了,臣與祝女郎只是偶然得見,并非殿下想的那般?!?/br> “本王知道。” 韓王擺手道:“本王不過是提前提醒你們兩句罷了,畢竟京中局勢復雜,你們若是交往過密,難免會引起父皇與母后的忌憚?!?/br> “林世子與誰交往過密?” 一道清冷聲音突然響起。 這聲音熟悉得很,卻又有些陌生,祝儀身體一震,慢慢轉身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月余未見,謝年舟的模樣與一月前大不相同,他沒有穿往日她所熟悉的箭袖武服,而是一身禁衛(wèi)打扮,亮銀甲,紅袖衣,仿佛是九天之上的謫仙披上了戰(zhàn)甲,英氣與仙氣糅合,直將身后金碧輝煌的宮殿襯成九霄戰(zhàn)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