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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婚事,注定不可能由她自己做主。 但她,依舊不想委屈求全。 她骨子里就沒有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吞的息事寧人。 “我懂娘娘的顧慮,更明白娘娘的用心良苦。” 祝儀緩緩抬起頭。 太后捏著白玉扇柄的手指微微松了一分,笑意終于進(jìn)入眼底,“祝四,我與先帝沒有看錯你,你果然是?懂事孩子?!?/br> 祝儀:“......” 倒也不必這么夸她,她的性子跟懂事差了十萬八千里。 祝儀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自己想要口吐芬芳的心情。 嗯,不氣,這樣的狗比王朝狗比封建時代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等她出了皇城,便即刻回家給阿爹阿娘寫信,寫完信再攛掇攛掇謝年舟,到那時,太后也別忍世家了,她也不忍太后,這?上至太后下至百姓的王朝就應(yīng)該一腳被踢進(jìn)歷史的垃圾桶。 “身為子女,總是要懂事的?!?/br> 祝儀一臉假笑,“太后娘娘若沒有其他事,臣女便先行告退了。” 這樣的舉動雖然有些不知禮,但太后也知此時的祝儀心里憋著一肚子的氣——任誰被逼著嫁給一?自己不喜歡的人誰都不會有好臉色。 太后笑了笑,寬恕了祝儀的不知禮,“你先回去吧。” “我與盛兒都很喜歡你,等你得了閑,再來宮里陪我說話解悶。” 祝儀敷衍點頭,轉(zhuǎn)身走出楠竹亭。 院子里的貴女們?nèi)栽谫p花,三三兩兩聚在說笑著,祝儀從她們身邊走過,看到她們面上或許艷羨或嫉妒的模樣,那些目光落在祝儀眼底,祝儀有些想笑。 真的不是凡爾賽,她是真的不想當(dāng)皇后。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天真,但她依舊想獨善其身。 可惜現(xiàn)實總是甩她巴掌,逼迫著她讓她認(rèn)清事實。 ——想要自由? 不可能。 太后都在委曲求全著呢,你算哪根蔥? 老老實實嫁天子,開啟宮斗養(yǎng)老一條龍才是你的出路。 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件未知的亂世,人身自由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是她太天真。 但她,愿意為她的天真為之奮斗,且愿意為之付出代價。 祝儀眸色微沉,加快步伐。 然而就在即將踏出長信宮門的那一刻,她遇到一?不速之客——謝年舟。 少年一身郎將甲衣,領(lǐng)著一隊衛(wèi)士而來,朱色的宮墻襯著昏黃的夕陽將少年的影子拉得極長,少年身上莫名有種亂世梟雄的感覺。 祝儀晃了一下神。 她這才驚覺,追在她身邊溫聲喚她阿姐的少年早已長成了大人,只是他的身材偏清瘦,又有種永遠(yuǎn)游離事外的疏離清冷感,才會讓他的少年感格外突出,以至于壓過了男人的凌厲殺伐。 原來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 原來謝年舟都已經(jīng)長大了。 祝儀有一瞬的恍惚。 謝年舟抬頭看了眼祝儀身后的長信宮門的牌匾,輕輕笑了起來,“阿姐不是在與太后娘娘一道賞花么?怎么出來了?” 宮門的禁衛(wèi)按劍而立,往來的小宮女與小內(nèi)侍絡(luò)繹不絕,眾目睽睽下,那聲阿姐便有些親昵,祝儀怕暴露與謝年舟的關(guān)系會影響到謝年舟在做的事情,在宮里總是很注意與謝年舟保持距離,乍一聽他在那么多人的情況下喚她阿姐,眉頭下意識蹙了一下。 祝儀細(xì)微動作落在謝年舟眼底,謝年舟面上笑意更深,“怎么,阿姐不喜歡我喚阿姐?” 祝儀頓時覺得今天的謝年舟似乎有些不太對勁,雖然輕輕淺淺笑著,看著挺溫和,但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卻是藏不了,她看了又看謝年舟,疑惑著與他保持距離,“我比謝郎將大上一些時日,謝郎將喚我一聲阿姐倒也使得?!?/br> 這話便是在刻意保持距離,幾乎把我們不熟你不必與我攀關(guān)系的心思寫在臉上。 謝年舟清冷眸色頓時如墨色鋪開。 他側(cè)臉閉了閉眼,腰側(cè)佩劍的劍柄處留下一串極深的指痕。 但他很快調(diào)整自己,片刻后,他又側(cè)目去看祝儀,昳麗鳳目軟得如同露著肚皮的貓兒,“阿姐,只是這樣么?” 祝儀心里越發(fā)疑惑。 ——今日的謝年舟,像是吃錯了藥一般。 可問題是,她也沒做什么刺激他的事情??? 僅僅是因為她送了他回禮,回絕了他想撮合她與李盛的事情?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大可不必生氣了,她剛才在楠竹亭里與太后虛與委蛇,在太后眼里她已經(jīng)是鐵板釘釘?shù)幕屎罅耍嘈挪怀鰩兹?,這?消息便會傳到謝年舟耳朵里。 早知道晚知道都是要知道,還不如她自己跟他說,省得他在這兒陰陽怪氣。 “不錯,就是這樣。” 祝儀道:“對了,差點忘記告訴郎將一件事,方才在長信宮里,我已答應(yīng)太后娘娘所說之事。” 謝年舟瞳孔驟然收縮,眸中軟意瞬間消失不見。 祝儀越發(fā)不解。 她看了又看面前明顯不對勁的謝年舟,怕他沒有聽明白自己的的話,便又暗示一遍:“所以,郎君不必如此?!?/br> 秋風(fēng)乍起。 微涼秋風(fēng)卷起祝儀的衣袖與鬂間瓔珞,也撩起謝年舟的羽穗,殷紅的羽穗一下一下拍打著他的眉眼,映著朱紅宮墻與如火殘陽,像是血色在他眉間攤開,昳麗的脆弱感撲面而來,讓人的心口不由得為之一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