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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院首用手檢查李景琰的口鼻、眼瞼,又俯身貼著李景琰的心肺處細細得聽。 程魚兒一個心懸在天上,她目不轉(zhuǎn)睛望著魏院首一舉一動,心中惴惴,見魏院首抬身方小聲追問道:“王爺怎樣?” 魏院首剛進門時已經(jīng)看到了程魚兒在給李景琰做胸腔按壓和呼吸傳送,他朝程魚兒看了一眼,不著痕跡帶著打量,眸色中閃過一抹贊賞。 他沒有回答程魚兒的話,只道:“剛王妃的處置很是及時?!?/br> 聽此言,程魚兒心神一松,猛得跌坐在地上。 淚珠順著鼻翼在下頜匯聚,又順著下巴尖滴在地上,啪嗒一聲脆響。 一聲接著一聲,如同春日難得的驟雨,程魚兒哽咽難抑,卻惦記著李景琰,小聲道: “地上涼,快把王爺抬入寢殿?!?/br> * 寢殿里,魏院首和三位太醫(yī)又輪流給李景琰診脈。 程魚兒剛才衣裙盡濕,她換了一身緋色的羅群,匆匆趕來,還未掀起珠簾便問道:“王爺怎么樣?” “所幸王妃處置及時,王爺沒有溺水?!蔽涸菏讻]有抬頭,將李景琰的手腕放在榻上,輕聲道: “王爺脈象與之前并無太大不同?!?/br> 其實這話是說李景琰依舊半死不活,本來他的脈象就是時有時無,吊著一口氣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br> 程魚兒沒懂他的潛臺詞,只長舒一口氣,慶幸水泠泠的杏眸閃著喜色,小聲重復(fù)著。 “魏院首,今日還需注意些什么嗎?”程魚兒虛心求教。 “王爺今日落水,天冷,給王爺熬些暖身的湯,小心夜間別起了高熱。”魏院首一邊收著自己藥匣子,一邊交代著。 現(xiàn)在春寒料峭,雖然殿內(nèi)燒著地龍,又放著即可火盆,畢竟前些日子還下過小雪,院子中三三兩兩還能看著積雪,李景琰未著寸縷在凈室折騰半個時辰,定是冷了。 程魚兒點頭,細細記下他的話:“是。” “你去熬夜紅糖姜茶,給王爺去去寒?!钡罾锏难诀叱挑~兒都不熟識,便點了垂首立在一側(cè)的一個圓臉丫鬟。 丫鬟點頭,朝她福身后小碎步離開了。 魏院首等醫(yī)者離開,程魚兒坐在塌前,俯身去探李景琰的額頭。 李景琰只覺梔子花香撲面,一張溫軟細膩的纖纖玉手放在了他的額頭,額頭一熱。 李景琰瞳孔一縮,英眉猛得蹙緊。 他能料到那一瞬他定是周身汗毛倒立、胃里翻江倒海,惡心想吐。 程魚兒抬開了手,又俯身用額頭貼著額頭,細細感受李景琰的體溫。 李景琰目呆若木雞。 黑暗中,他眨了眨眼睛,斜飛入鬢的凌厲鳳眸此時滿是疑惑。 他不自覺咽了咽口水,睜著眼愣愣得。 沒有。 他并無不適。 呵氣如蘭,細微的鼻息噴灑在自己的唇瓣上,一下又一下,酥酥癢癢。額頭相貼的額頭溫溫熱熱,觸感細膩溫滑,如觸最上好的軟玉,提醒著這不是虛幻。 程魚兒她好放肆!不僅摸他,還額頭相貼如此親昵。 李景琰知道,他都知道。 程魚兒在時,他不在五感盡失,反而耳清觸敏,大致能猜到程魚兒的所在所為。 “還好,沒發(fā)燒?!背挑~兒起身,長舒一口氣,眉梢眼角繚繞的絲絲縷縷的愁緒終于淡了幾分。 李景琰正望著正前方,他知道那里正是程魚兒的所在,輕聲道:“為什么?” 為什么,她觸摸他,他竟然沒有生理厭惡。 李景琰眉頭緊鎖,唇線繃直,目光灼灼盯著程魚兒,可惜他的面前一片黑暗。 半響,他嘆了一口氣,語氣飄忽,讓人聽不出情緒:“許是我還沒清醒吧?!?/br> 在程魚兒來后,在程魚兒在他身邊時,他靈魂如同常人,他能聽得見、感觸到外界發(fā)生了什么,卻被桎梏在殘破衰敗的身體中。 對外人而言,他應(yīng)是命若游絲,半死不活。 所以,程魚兒觸摸他,他雖知曉,卻因為昏迷沒有實感。 李景琰落水是大事,程魚兒見太醫(yī)已經(jīng)診脈完成,董氏還不到,便抬眸問殿中站著的丫鬟:“可有著人去請?zhí)!?/br> “去請了?!敝奶ь^回道,瞥了一眼塌上的李景琰,小聲道: “王妃,太妃沒在府上?!?/br> “沒在府上?”程魚兒有些疑惑,輕聲喃喃道。 她眨了眨卷翹濃密的睫羽,抬頭透過窗欞看著夜色已深、明月高懸,卻沒有多想知道:“那明日一早遣人去報?!?/br> 程魚兒注意著窗外,便沒看到李景琰眉心緊蹙,慘白如紙的俊顏下頜處緊繃,唇角緊抿。 李景琰鳳眸漆黑漆黑,眸中翻滾著濃稠的黑暗色戾氣,菱唇微啟:“又不在?!?/br> 他周身戾氣沖天,眸色陰鷙,整個人慢慢融入黑暗。 他目光如刀,緊盯著前方,想要一掌破開黑暗,卻因為體弱力竭,鳳眸慢慢闔上,不甘心陷入黑暗。 * 程魚兒一直守著李景琰,等紅糖姜茶熬好,她遣了丫鬟知夏離開,自己坐在榻上。 她先在李景琰背后墊了一個軟枕,又在李景琰前襟墊了一方手帕,以防再將李景琰衣襟弄臟。 做好準備工作,她拿起湯匙盛了一小勺橙紅色的糖水,小口吹了兩下小心翼翼放在李景琰唇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