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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嬤嬤聲音破碎,瞳孔緊縮成豆,她面上慘白,不敢置信瞪著面前的顧氏,又低頭,瞅著自己脖子中間插著的金釵。 顧氏手握金釵,鋒利的金釵直直插過桂嬤嬤的脖頸。 熾熱的鮮血噴灑在顧氏面頰上,顧氏紋絲不動。 程魚兒料不到顧氏竟如此,身子一個趔趄,被李景琰穩(wěn)穩(wěn)攬住。 “別怕,有我在。” 李景琰攬住程魚兒,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壓著聲音柔聲道。 程魚兒看著顧氏細膩白皙面頰上一顆殷紅的血珠,手忍不住緊握成拳,她側目凝睇著桂嬤嬤,唇角不由得緊抿。 貝齒咬在櫻紅的唇珠上,遠山眉黛似蹙非蹙。 李景琰隨著程魚兒的目光望去,鳳眸中流光流轉,眉睫輕閃。 桂嬤嬤聲音破碎,嘴里溢出嗚嗚的聲音,她手筋已經(jīng)被廢,只能依靠在顧氏的肩頭,低垂著腦袋眼睛眨也不??粗肟罩械慕疴O和那個握著金釵的手。 手指甲上的丹蔻繪著牡丹花,是她今早給顧氏一筆一劃繪上的。 桂嬤嬤慢吞吞抬眸,望向顧氏。 可惜,顧氏沒有看她。 顧氏將手里的金釵唰得一下拔出,身子退后任由桂嬤嬤噗通一聲倒地,她看也不看,目光轉向李景琰和程魚兒。 顧氏重新跪在地上,唇角綻出一抹柔柔的笑容,朝李景琰柔聲細語道: “錦親王,這奴婢剛對王妃口出狂言,目無尊卑,現(xiàn)又滿口胡言,是臣婦管教不力的錯,臣婦已將這刁奴處置了?!?/br> 李景琰越過顧氏,看著桂嬤嬤目光如炬、咬牙切齒盯著顧氏的身影,那目光中的恨意較之前盯著程魚兒更甚。 李景琰笑了,眼里閃過興味,勾唇道: “夫人大義。” 聽李景琰沒在追究,顧氏僵直的脊背微微有些放松,可還未來得及松口氣,便聽著李景琰道: “可惜非議親王的罪還未來得及處置,十三,把這老奴帶回錦王府?!?/br> “是?!笔鋺?,他已不知不覺復又站到了李景琰身后一步的位置。 看著顧氏張口,李景琰面容猛得沉下來,沉聲道: “怎么,夫人想包庇?” “臣婦不敢。”顧氏忙垂下頭,翼翼小心應道,余光卻偷偷去瞄桂嬤嬤。 桂嬤嬤此時雙目緊閉,無聲無息軟癱在地上,脖頸上一個窟窿,汩汩流著鮮血,兩個手腕也都是鮮血。 顧氏低垂的眸光幾閃,微微松了口氣。 李景琰不著痕跡挑了挑眉梢,他又牽住程魚兒的纖手,溫聲道: “娘子,我們走吧。” 程魚兒看了眼房里的狼藉,桂嬤嬤不知死活癱在地上,四個丫鬟嘴里被任十三不知何時堵上了布條,身子擰著痛得像一個煮熟的大蝦,卻不能說話,嗚嗚咽咽好不凄慘。 程魚兒自剛才郁結的一口氣,微微有些散了,她輕輕點頭,回牽住了李景琰修長的手指。 * 朱雀街上。 程魚兒推著李景琰走在寬闊的青石板道上,從廣寧伯府出來,程魚兒便有些心緒低落。 李景琰回頭看了程魚兒好幾眼,可惜程魚兒都沒有看到。 “瞧,那是不是錦親王?” “好像是,沒想到成了個殘疾。” “真可惜,那可是征西將軍,以前從無敗績?!?/br> “呸!這次不就敗了,也是活該。聽說他不是個好人,他院里子常抬出染血的尸體,剛看到廣寧伯府下人偷偷抹眼淚,聽說死了人?!?/br> 朱雀街是大旭最繁華的街道,街巷兩側商戶云立,往來百姓如織,李景琰曾是大旭風光無二的皇太孫,好多人認識,此時看到程魚兒推著李景琰,路邊有人交頭接耳。 就如程魚兒沖喜之日疑惑那般,這些交頭接耳之人也不壓低聲音,明明非議親王,卻渾然不怕。 程魚兒聽他們污蔑李景琰,心里生氣,她停住腳步,轉身就要去與那竊竊私語之人理論。 “娘子?!崩罹扮{轉了輪椅,目光溫潤得看著程魚兒,沖她微微搖了搖頭。 程魚兒纖眉緊擰,看著李景琰面上的不認同,她氣呼呼走回來,復又握住了輪椅背后的把手。 車輪轆轆。 沉默著走了好一會兒,到了僻靜廖有行人的地方,耳邊終于沒了那些令她不快的言語,程魚兒方放緩腳步。 “王爺,那些人明明撒謊污蔑你,為什么不讓我去找他們?” 程魚兒與李景琰面對面,她水泠泠的剪水明瞳緊盯著李景琰,櫻唇抿直,似乎李景琰不回答她便不罷休。 李景琰難得看見如此冷著臉的程魚兒。 便是剛剛在廣寧伯府,那些丫鬟對程魚兒不尊敬,他也未曾見程魚兒如此生氣。 不對,也是生氣了,李景琰心道,是在那些丫鬟嘲諷他是“殘疾、快死的”之時。 程魚兒精致無瑕的瑩白小臉板著,如同天山上不化的寒雪,高山泠泠,襯得她姝色無雙的容顏如冰雕雪砌,一種別樣的美。 怦怦怦! 李景琰怦然心動,驀然心跳如雷,他清冷的鳳眸中乍染躍起熠熠的神采,目光灼灼盯在程魚兒的嬌顏上。 娘子定是愛慘了他,聽不得他一句不好!李景琰心道。 從未有人如此在意他,在意他到勝過在意自己。 李景琰抬手,摸著一下一下劇烈跳動的心房,他似乎聽到了堅如銅墻鐵壁的心房自里而外一片一片潰散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