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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背河甑吐暬卮稹?/br> “真好啊,真年輕?!庇酀筛袊@一句,又問,“那,你在學(xué)校有沒有喜歡的Alpha?” 楚暮雨驟然睜大眼睛,看向余澤,別扭地回答:“你問我這個做什么?” 余澤一愣,意識到自己或許是太著急了,話題太快地切入了私人領(lǐng)域,立即緩和氣氛:“抱歉,你若是不想告訴我,也沒事?!?/br> 楚暮雨憤憤地低下頭,沒應(yīng)聲。兩人尷尬地沉默了一會兒,余澤又開口:“嗯,你不要這么防備我,將我當(dāng)作一個朋友就好,我們都是Omega。放輕松一些?!?/br> “對不起?!背河旰鋈黄鹕?,捏緊拳頭,“我去上個廁所?!?/br> 說完他便抬腳離開,將房間門重重地關(guān)上。 余澤落了個沒臉,坐在房間里眨了眨眼,而后長長嘆出口氣,喃喃道:“哎,真難伺候。” 楚碎云和楚天父子倆從客廳轉(zhuǎn)移到了書房,兩人相對而坐,楚天問兒子:“你要和我說什么?” 桌上擺著一套茶具,小小的茶杯里盛著金黃透徹的茶水,楚天不知道什么時候?qū)W會的泡茶,給兒子也來了一杯。 楚碎云內(nèi)心糾結(jié),想了無數(shù)種開場白,卻依舊不知道怎么和父親開口。 父母剛離婚的時候,他總問為什么,父親都沒有給出正面回答,連一句“因?yàn)楦星椴缓稀钡慕杩诙紱]有。長大后懂事了,他便再也沒有問過,到了時隔八年的今日,再想提起這個話題,便發(fā)現(xiàn)著實(shí)困難。 可如果余澤的身份真如他和楚暮雨猜想的那樣,那么父親總該正面給自己和弟弟一個解釋。 楚碎云的喉結(jié)滑動兩下,還是決定直接開口:“父親,我和小雨一直都不知道,您和母親分開的理由?!?/br> 楚碎云說這話時,楚天正端起茶杯準(zhǔn)備喝茶,可一聽到他的話,楚天便眉頭一皺,直接將茶杯放在了桌上。 他沉默良久,終于緩緩呼出一口氣。他的聲音仿若曠野霧林中傳來的千古鐘聲,悠長滄桑:“已經(jīng)有八年了是嗎?” “八年了,我們的孩子也長大了。”楚天出神地盯著茶杯里的茶水,悠悠不知對誰言說,過了一會兒,他才抬起頭,對楚碎云道: “確實(shí)啊,你和小雨都成年了,也是該知道真相了?!?/br> 第一次見到這幅樣子的父親,楚碎云的心臟毫無緣由地揪了起來。 楚暮雨在廁所里躲了十分鐘,悄悄探出腦袋看向走道,確認(rèn)沒人才走出來,他又來到房間,發(fā)現(xiàn)余澤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于是松了口氣。 放松下來的楚暮雨回到客廳,看見那里也沒人,本來該在客廳說話的父親和哥哥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一時之間偌大的房子里好像就剩下自己一個人。 楚暮雨對這種獨(dú)處很熟悉,并未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他走到客廳,將電視里還演得熱火朝天的影視劇關(guān)掉。 房間里驟然變得安靜,廚房里簌簌的說話聲格外明顯。 在外面聽不出來說話的人是誰,楚暮雨猜測可能是哥哥,便走過去想一探究竟。 等走到廚房門口,楚暮雨才分辨出來,那聲音是余澤的。 余澤正在和什么人打電話,語氣像是在撒嬌。 “所以我說啊,我最討厭青春期的小孩子了,一句話不對就拉著個臭臉,我還以為我欠他幾百萬呢?!?/br> 這是在說自己了,楚暮雨一驚,心里刺刺的,不舒服。 電話對面的人說了些什么,余澤聽完,回答:“我當(dāng)然不會和小孩子計較啦,就是給你抱怨一下,老板不當(dāng)人,給我這么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他們又說了兩句,話題忽然跳躍,余澤對電話那邊叮囑:“我出差這幾天,你要好好吃飯聽到?jīng)]有?你干脆叫你媽到家里來照顧你幾天,我怕你工作忘了時間,又像上次,餓了三天進(jìn)醫(yī)院!” 對面回答了幾句,余澤忽然有點(diǎn)羞澀地說:“咳咳、我算了時間,等回去差不多就是我發(fā)熱期。老板答應(yīng)我這次做得好的話,就給我批半個月的假。所以——你給我好好吃飯,聽到?jīng)]有,別到時候沒體力,哼!” 楚暮雨驚訝地張大嘴,趕緊用手捂住,臉上燒燒的。 余澤還在繼續(xù)和對面講話:“戒指?帶著呢,云國這么冷,我都不戴手套,就是為了把你這破戒指露出來。所有看到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Omega,行了吧?這都結(jié)婚多少年了,你還這樣,你們Alpha真是沒救。” “嗯,知道了,你也注意身體?!庇酀蓱?yīng)聲,“哎,可這工作不能隨意應(yīng)付啊。其實(shí)我挺心疼我們老板的。你說他,Omega很早就去世了,一個Alpha面對自己成年后即將迎來第一次發(fā)熱期的Omega兒子,確實(shí)很難做啊。老板身邊也就我一個Omega比較合適和他兒子聊聊發(fā)熱期這事兒,但我可能嘴笨吧,那小孩兒不太喜歡我?!?/br> “行,我知道,嗯,好~誒對了,上次……” 余澤還在和他的丈夫聊著什么,但楚暮雨已經(jīng)全然聽不見了。他雙腿發(fā)軟,靠著墻滑坐在地,不敢置信自己方才從余澤口中聽到了什么。 樓上,書房,楚碎云聽完父親的話,不自禁地紅了眼眶。 楚天眼中也滿含哀痛,他雙手合十,放在額頭上支撐著自己,聲音異常平靜:“當(dāng)年你們的母親是意外去世的,她走得太突然了,突然到我無法接受這個現(xiàn)實(sh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