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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聽生日快樂。” 雨聲太大了,那么多的雨點(diǎn)砸在臉上,根本沒法睜開眼睛,但祁景琛仍然注視著沈則鳴。眼眶因?yàn)檫^于用力,開始充血腫脹,眼底赤紅一片,看起來有些嚇人。 沈則鳴沒有說話,祁景琛就接著說:“你說過,你不會不要我,不會拋棄我,以后每一年生日,你都陪我過?!?/br> “三天前的晚上,你還說沈則鳴永遠(yuǎn)不會離開祁景琛?!?/br> 有很長一段時間,沈則鳴沒有任何動作,就像一具沒有生命的提線木偶,只知道木愣愣地站在那里,等待主人的cao控。 過了一會兒,他把手背在身后,指甲掐進(jìn)rou里,聲音聽起來卻很平穩(wěn),他說:“對不起?!?/br> “你知道大家是怎么看我的。”沈則鳴目光直直向前,依然不看祁景琛,“我這個人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經(jīng)常說話不算數(shù),很卑鄙很無恥?!?/br> “那些話——”他停頓少時,輕輕吸了口氣,“都是玩笑,你不要當(dāng)真?!?/br> “好?!逼罹拌↑c(diǎn)點(diǎn)頭,“好?!?/br> “但今天是我生日,我的生日愿望……”祁景琛說得很慢,幾乎是在哀求,“你要幫我實(shí)現(xiàn)。” “我的愿望是,不分手?!?/br> 沈則鳴劇烈地抖了一下。 那一瞬間,他的心臟幾乎停跳,好似被從胸腔摘走,只留一片虛空。 他快要撐不住,想告訴祁景琛他不想的,是沈則麟。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說。 有好幾個晚上,他夢里的祁景琛變成了那個跳樓的少年,血rou模糊地躺在地上,無聲無息,身下是海浪一般的血。 他不要祁景琛死。 所以沈則鳴繃著臉搖搖頭,說:“不可以?!?/br> 也許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在哽咽,因?yàn)橄乱幻?,祁景琛就把他揉進(jìn)懷里,帶點(diǎn)笑意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于小六,你騙人?!?/br> 沈則鳴眼眶酸得要命,他咬牙撐了一會兒,狠心推開祁景琛,大聲說:“祁景琛,過了今天你就是成年人了,體面點(diǎn)吧,我為什么要騙你?!?/br> 很久很久,祁景琛站在面前,眼睛里有液體和雨水一起淌下來。 他好像連呼吸都在克制,咬牙切齒似的,也像是沒有力氣,說:“沈則鳴,你不要我了是么?” 這時下課鈴響了,天臺的門也被一腳踹開,李老頭和跟在身后的英語老師一起沖進(jìn)來。 望見站在大雨里的兩人,李老頭愣了愣,繼而罵罵咧咧地冒雨走過去,一手扯一個,怒道:“你倆什么毛?。坎簧险n擱這兒淋雨幾個意思?跟我去辦公室說清楚!” 沒人有動作。 李老頭“嘖”一聲,表情很不好看,“怎么?不愿意動?我就不信了——”“李老師?!鄙騽t鳴打斷他說,“我們沒什么事,就是同學(xué)之間的矛盾,已經(jīng)解決了。” 他說完,退后一步,誰都沒看,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李老頭直覺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古怪,又皺著眉去看祁景琛。 還沒說什么,祁景琛也面無表情地追了出去。 李老頭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diǎn)沒背過去。 下節(jié)課是數(shù)學(xué),李老頭回辦公室換了件衣服走進(jìn)教室,沒看到祁景琛和沈則鳴的人影,他從教二十多年,沒有那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覺得血?dú)馍嫌俊?/br> 抱著破罐破摔的心態(tài),李老頭給家長分別打了電話,但都沒人接電話,他罵了幾句,只好黑著臉回來上課。 沈則鳴被祁景琛關(guān)進(jìn)了社區(qū)某一棟單元樓的一間廢棄雜物室。 從天臺出來的時候,雨就停了,沈則鳴沒打算這副樣子回去上課,高中以來第一次逃課,從圍墻翻出去以后,就被緊跟他出來的祁景琛截住,帶去了那間廢棄的雜物室。 雜物室堆的東西很多,許久沒有來的緣故,空氣里都是灰塵和霉腐味,祁景琛把他捆在雜物室唯一一把椅子上。 又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根鐵鏈,用鎖鎖住了他的腳踝,旁邊的矮柜上放了一把看起來非常鋒利的水果刀。 沈則鳴應(yīng)該感到害怕才對,可他卻覺得胸腔悶痛得厲害,好似除了悲傷,什么都感受不到。 祁景琛站在離他一步遠(yuǎn)的地方,很冷靜地看著他,沒有脆弱,沒有無措,眼神甚至算得上恐怖。 過了一會兒,他眼睛看向別處,有些慢地說:“我以前養(yǎng)過一只貓,我很喜歡他,所以把他關(guān)在家里的地下室,每天給他送吃的,用零花錢買玩具陪他玩?!?/br> “但是有一天?!逼罹拌〉囊暰€又落在沈則鳴臉上,“貓自己跑出去了,他吃了別人喂的東西,用臉頰蹭那人的手掌。” “他不要我了。” “后來,貓死了,我殺的?!?/br> 沈則鳴聞言,平靜地看向矮柜上的水果刀,聲線沒什么起伏地說:“那你就殺了我?!?/br> 不知道為什么,聽見這話的那一秒,祁景琛很輕地皺了皺眉,眼里的冷靜分崩離析。 他拿起水果刀,拿掉套在外面的殼子,刀尖抵在沈則鳴頸側(cè),表情像要吃人,“你以為我不敢?” “是不是只有死,你才不會跟我分開。” 沈則鳴看他一眼,聲音很淡:“是?!?/br> 祁景琛一瞬間淡漠下去,眼睛里不再有其他情緒,被濃烈到窒息的恨意代替。 他說:“你真殘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