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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穿過云層,進入了平穩(wěn)飛行。墨池?fù)е即娴牟弊樱高^機窗,給她指點空中的云霧,底下的山峰。思存驚嘆地說,“我們爬個廬山要走那么久,飛機才幾分鐘就上來了。”逗得墨池哈哈大笑。思存又說,“飛機上看廬山,沒有在地上看美?!?/br> 傍晚時分,飛機降落在X市機場。章伯在出閘口等他們。坐上溫市長的小轎車,一路興奮的思存蔫了。家里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去面對。 墨池握住她的手,默默的鼓勵他。思存回他一個勇敢的眼神,在他耳邊小聲說,“別擔(dān)心。” 回到家,保姆正在桌上擺飯,看到他們進門,忙前忙后地拎東西,倒水,端水果。墨池說,“阿姨,您別忙了。我爸媽呢?” 保姆說,“陳主席打電話來,她和市長晚上都有事,晚回來,讓你們先吃?!?/br> 墨池知道,母親是故意拿出姿態(tài)來,別以為跑出去就一了百了。這一筆賬,還是得算。陳愛華不是個溺愛子女的母親,這些年,因為他的身體不好,對他十分寬容,但原則問題上,絕不含糊。 思存說,“晚上,我去和mama談?!?/br> 墨池驚訝地望著她,思存咬咬嘴唇,“我闖的禍,還是要我去面對?!?/br> 墨池說,“我陪你一起?!鄙钜?,陳愛華還沒有回來,墨池終究敵不過旅途的疲憊,搖搖欲墜了。思存扶他上床躺著,墨池還不放心地說,“mama回來一定要叫我?!彼即鎽?yīng)著,墨池才放心地睡著了。思存坐在桌前,聽到陳愛華和溫市長上樓的腳步聲,她緊張得心臟咚咚狂跳,似乎要蹦出胸膛。她看看熟睡的墨池,心中突然充滿了勇氣。有他在,她怕什么呢? 深吸一口氣,思存拉開房門。 “mama?!彼嘘悙廴A。 陳愛華已經(jīng)從他們的房門前走過,聽到這聲呼喚,回過頭她,溫市長也停住了腳步。思存又低低地叫了聲,“爸爸?!?/br> 溫市長的臉上不露痕跡地露出一絲笑容。陳愛華板著臉不說話。思存悄悄帶上了房門,鼓足勇氣小聲說,“mama,我想和您談?wù)??!?/br> 陳愛華心領(lǐng)神會,兒子在睡覺,她也不希望打擾他?!皝頃堪??!彼÷曊f。 陳愛華坐在桌前,思存低著頭站在她面前。陳愛華沉默著,思存咬住嘴唇,低聲說,“這次我犯了大錯,您能原諒我嗎?” 陳愛華一聲冷哼,“你多厲害啊,你就知道墨池舍不得你,跑得那么遠,讓他追過去,你想過他的身體能承受嗎?” 思存委屈得眼淚差點流出來,她生生憋回去,說道,“我沒想讓他追過去。我以為他不要我了,我又沒有地方去……墨池為我又生了病,我……” 陳愛華說,“墨池不是為你累病的,而是給你氣病的!” “我知道……”思存想起江天南那一吻,心里止不住的發(fā)涼,凍得她禁不住瑟瑟發(fā)抖。 陳愛華說,“你要是想招惹別的男人,至少別讓墨池知道,別讓家里知道!” 思存委屈至極,忍不住大聲辯解道,“我和江天南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我……” “沒有關(guān)系人家親你?沒有關(guān)系謠言都飛到市委辦公室來了?”陳愛華的怒氣終于發(fā)了出來,拍得桌子砰砰響。 “媽!”思存的眼淚終于迸了出來,“我真的沒有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你想變成什么樣子?和那個江什么雙宿雙飛?那墨池怎么辦?”陳愛華疾聲道。 “我從來沒想過和他怎么樣,我一早就告訴他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是我不好,沒有拿出證據(jù)讓他死心,沒有告訴同學(xué)們,讓她們幫我作證……我從來沒有給過他機會……”思存哭得語無倫次。被羞辱的一幕又在眼前浮現(xiàn)。 “沒有機會人家會親你嗎?”陳愛華是老一代大學(xué)生,不相信現(xiàn)在的年輕人有這么“開放”。 思存百口莫辯,書房的門突然開了。墨池和溫市長站在門口。 “你們來干嘛?墨池,你怎么起來了?”墨池只穿了單薄的睡衣,陳愛華緊張地說,“當(dāng)心著涼?!?/br> 思存眼疾手快地看到沙發(fā)上有墨池的外套,連忙拿來給他披上。墨池拉住思存的手,對陳愛華說,“mama,我相信思存?!?/br> 陳愛華驚訝地看著墨池。 墨池腋下架著拐杖,疲憊和虛弱使他不得不輕移右腿,保持穩(wěn)定。他始終握著思存的手,“我相信她是無心的?!?/br> “為什么?”陳愛華厲聲道。“人家鬧事都鬧到家里來了!” 墨池反問他母親,“如果思存有心和那人好,會把事鬧得這么大,甚至讓人鬧到家里來嗎?” 陳愛華啞了。她用成年人的方法去處理這件事情,卻忽略了孩子最單純的想法。 “思存只有十九歲,她不會處理這些事情,才會搞得不可收拾。她是個這么可愛的姑娘,被人喜歡是很正常的。但是她的態(tài)度一直很明朗,她只喜歡我一個?!闭f到這里,墨池嘴角微微上翹,那是一抹隱藏不住的得意的微笑。 陳愛華說,“反正事情鬧得這么大,思存這個學(xué)是不能上了?!?/br> 墨池叫道,“不行,她那么努力才考上的!” “她現(xiàn)在搞得市政府都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陳愛華大聲說。 思存愧疚地低下了頭。 墨池道,“從始至終,思存是最無辜的。她被流氓欺負(fù)了,現(xiàn)在又流言滿天飛,可流言那些胡亂猜測的人說的,不是思存說的。要說責(zé)任,我的責(zé)任最大,我去了思存的學(xué)校,又和江天南打架,所有人都看到思存的丈夫只有一條腿,謠言能不出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