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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孩子一生病,那才完蛋,下一次村里的診所都得花不少錢,更不用說城里縣里的醫(yī)院了。 話說, 周翠花是怎么流產(chǎn)的, 就要從昨天說起了。 陳靜婉和周銘兩個人一唱一和, 處心積慮的都沒能把周翠花嚇住,甚至好運地躲開了。 可惜,她的好運卻并不長久。 那天一氣之下, 周橙把她自己丟在了柿子樹下,她難過了好久琢磨著先下山吧。 半路夫妻, 能咋辦呢? 總得有個低頭的,好歹周橙還知道把柿子背簍弄走,要不然她一個人才弄不動呢。 山上一派生機盎然,也并沒有什么危險, 畢竟連半山腰都算不上,離村里近的很。 一般來說,除了一些沒啥毒的菜蛇也就是一些小動物了。 只是, 仗著自己來過不知道多少遍所以她走著路沒咋看路,也就是順著路順著心一直走。 走著走著,一抬頭瞅見蘑菇了,她才算是清醒過來了。 下意識地想要弄開背簍,把蘑菇放進去,才想到自己去的那一塊明明是沒有蘑菇的。 有蘑菇的分明是另一塊,這個時候周翠花才反應(yīng)過來,猛地抬頭看向四方。 除了草就是樹,然后就是一些石頭子兒,野蘑菇。 偶爾還有野兔子出沒,但是這兔子跑的快的很,她有心想吃兔子rou但是卻捉不住。 還把自己弄地一身草,跟從草叢里頭滾了好幾圈一樣,周翠花狼狽地拍了拍身上的土,兔子沒抓住倒是累得不輕。 瞅來瞅去,發(fā)現(xiàn)有個大石頭,一屁股就坐下了,干不干凈的都無所謂了,反正剛剛早都是一身草一身土了。 沒錯,周翠花向來是這么一個不拘小節(jié)的女人,以前在陳家,陳志邦會給她燒熱水洗腳洗澡,但是到了周家可沒人幫她了。 周橙人是不孬,對她也算還行,畢竟是半路夫妻沒有那么多的感情。 他平時也知道下地,就是狐朋狗友太多,都是些二流子。 三五不時的還一塊吃飯,但是那些個人對她卻是不咋尊重,還有那沖她吹口哨調(diào)戲的,她心里惱怒的很,但是周橙也就是輕飄飄的說幾句。 分明是對她心里頭,還有怨有恨! 但是周翠花也沒法,已經(jīng)這樣了,大家早就沒有退路了。 聽說,以前周橙還知道干點啥分擔家務(wù),現(xiàn)在是天天啥也不干,下了工回來看看孩子們說幾句話就躺屋里頭了,還讓她給開水。 周翠花心里落差很大,但是已經(jīng)清醒的腦子告訴她,要忍,一定得忍! 忍過這一段時間就好了,等他們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他自然就不會這么冷漠無情了。 但是最讓周翠花崩潰的是,周橙知道心疼郭子娟,那是因為他們是原配,但是周橙連她支使支使靜茹他都心疼,卻不知道心疼心疼她! 郭子娟生的二妞兒,她是不敢支使,爹媽雖然有時候會說著讓她幫幫忙,但是她也不敢狠著使喚,老小更別說了。 那個死小子周銘是死天天盯著她,看她會不會欺負他的弟妹。 她懷著孕天天還得上工,偶爾不去還行,哪能一直不去啊。 家里家外,也就是她媽知道心疼她這個閨女。 再想想在陳家的日子,雖然說一樣要天天上工,但是有時候好日子來了志邦心疼她也就不讓她去了,家里做飯洗衣服有仨姑娘幫忙呢,她就指揮指揮都行,而且婆婆有時候也會幫忙。 雖然有個啥都不干的小姑子,倒是日子過得也挺好,她上工的錢也好糧食也好都沒交給公婆,都是自己放起來。 走的時候太匆忙了,那錢也沒來得及拿走,想也知道陳志邦肯定早就收起來了。 空無一人的小樹林里,周翠花一個人坐在冰涼的石頭上,開始胡思亂想,眼淚止不住地流。 直到一陣一陣的奔跑聲,才讓她從滿心愁緒中走了出來。 不好,這聲音有點像…… 她一抬頭,正好和那大家伙的眼睛撞了個正著,它那黑漆漆的眼珠子盯著她直打轉(zhuǎn),像是看到了什么好吃的東西,哈喇子一直往下流。 只見那野豬一身灰黑色毛發(fā),毛粗而稀,耳又尖又小,緊貼著耳背,嘴巴尖而長,牙齒尖銳而鋒利,虎視眈眈地瞅著她看。 周翠花整個人后背一涼,黑野豬?。。∵€這么大一只! 她咋就這么倒霉,碰見野豬了! 跑,跑!! 周翠花想也沒想拔腿都跑,啥方向不方向的,先跑出去再說。 她想的一點沒錯,那野豬確實是非常覬覦她,她的運氣相當不好。 這是一只快餓瘋了的野豬,饑餓占據(jù)了它的頭腦。 本來它正在追著野兔子跑,一見到周翠花,頓時改變了想法。 那就是吃掉她!吃掉她!這個好吃的動物,一定要吃了她,吃掉她自己的肚子就填飽了。 沒什么腦子的野豬竟也會算一筆賬,吃一只野兔子吃不飽,但是吃一個這樣的人類肯定能吃飽! 所以,它毫不猶豫地動了動獠牙,流著哈喇子一往無前地朝周翠花沖了過去。 周翠花還算聰明,知道正常情況下她跑不過野豬,就在這林子里拐著彎跑。 跑兩步就換方向,野豬的獠牙一會兒撞到了樹上,一會兒撞到別的地方。 然而這并沒有讓野豬決定放棄,反而是徹底激怒了它,這個人類它吃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