伎子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好時節(jié)。 江面上的冰已經(jīng)融化,迎春花悄悄吐露出新生的花蕊,散發(fā)芬芳。 一大早,柳青來接江寒游玩。她租了一處院子,先派人布置一番,又另派車接幾個陪同游玩的伎子。如此大費周章,全因母親耳提命面“那江寒是江家未來的家主,我們的生意伙伴,不要與她生出嫌隙?!?/br> 母親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又說:“你干什么要在聚會上提那些不入流的事,小五是他自己作孽,女子頂天立地,不要困于宅院瑣事。明年你就去京城的鋪子,干不好過年不許回來?!?/br> “哎”柳青剛剛成年,作為獨女一直受到全家溺愛,乍一聽要離家獨自打拼,惶惶不安,只想著怎樣讓母親留下自己。 此時她和江寒一同坐在馬車里,桌上擺著花瓣形狀的果子,樣子精巧。柳青拈起一塊遞到江寒面前“給江jiejie賠罪,前幾日是我莽撞了,還請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br> 她眼睛眨巴眨巴,濕漉漉地看著對方。江寒被她可憐兮兮的樣子感染,忍不住笑,接過果子,輕輕咬了一口,混合著松軟的外皮,紅豆沙在嘴里彌漫甜蜜,她愉悅地瞇了瞇眼,“看在點心的份上,原諒你了?!?/br> “只是,令弟之事我也那天才得知,實在抱歉?!?/br> “小五,哎,罷了,今天是為你賠罪的,不提他。我們馬上要到了!”柳青掀開車簾,興奮地向江寒展示前方一處莊園?!斑@園子里景色可好了,一會我給jiejie作引導?!?/br> 剛跳下車,兩個纖細的身影站在一旁。柳青拉住江寒“jiejie,這是蒔花館的公子,今天邀他們來給jiejie作陪?!?/br> 江寒上下打量一番,看他二人身量纖瘦,穿著明艷,渾身透露出媚態(tài)。 “柳青可是經(jīng)常去那蒔花館?”江寒開玩笑說,“哪有經(jīng)常,母親不許我去腌臜的地方,只是偶爾應酬,免不了?!?/br> 江寒會意一笑,“我看今天太冷了,不如就在屋內,聽這兩位公子彈彈琴?!?/br> “江jiejie這主意極好,那我們趕快進去吧,jiejie別凍壞了?!?/br> 屋內暖意融融,酒菜早已布置好,兩位伎子也自覺開始表演,江寒端著酒杯欣賞。她聽不懂琴聲,只見柳青突然湊到跟前,促狹地看著她,“江jiejie,你可知零榆彈得什么曲子?!?/br> “彈得什么?”“他彈得鳳求凰,哈哈哈,零榆看上jiejie了,jiejie要不收了他?!痹捖?,琴聲一轉,慌亂中幾個音被彈錯。 零榆面色泛紅,波光粼粼的大眼睛閃耀著點點星光,害羞地看著江寒。他小心走上前,端起酒壺“奴為江小姐倒酒”,江寒喝下美人倒的酒,摸摸他的手。 “零榆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奢求,但愿能伺候小姐一晚?!彼胙銎痤^,眼神不敢直視江寒,只是雙手輕輕捏住她的衣擺,仿佛立刻就會被拋棄。 “你伺候過別人嗎?” “沒有,零榆現(xiàn)在還是清白之身,平日里不多出來見客。” “好,那你跟我回去?!苯嗣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