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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就這么順水推舟的管起了家來,但是她很快發(fā)現(xiàn),這與她從前在村子里管那仨瓜倆棗的很是不同,白府在原先林氏的cao持下蒸蒸日上,資產(chǎn)有店面,田地。因此她除了管理內(nèi)務之外,還要管那幾個生錢財?shù)匿佔忧f子以及田地。 張氏哪里做得來這些?她日日忙得腳不沾地,卻還是出了許多紕漏,不由得日日發(fā)愁。 而林姝戈這邊則完全清閑下來,她趁此機會將自己的嫁妝清點完畢,一筆筆送回了太傅府中。之后更是隨著嫁妝一起回了林府,只送了一份和離書到白府。 第50章 4.9這封休書可謂是將白府這潭好不 這封休書可謂是將白府這潭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湖水再次炸翻了浪潮,白安與張氏乍聽都是不敢置信,只以為是弄錯了! 在白安的心里,林姝戈只不過是因為失去了孩子而與他別扭,等過了這段時間,他們夫妻兩個又能繼續(xù)從前琴瑟和鳴的日子。 他們?nèi)允且粚θ巳似G羨的恩愛夫妻,孩子還會再有,他的仕途也依舊是一片光明。 可是林氏怎么就說要和離了?這怎么可以?!白安絕不能接受! 張氏當然也不能接受,雖說之前林氏的舉動讓她驚覺這京城里大官女兒行事是和山野村姑不同,受到了委屈會狠狠的報復。但在她的心里,這件事再嚴重也有個度,安兒已經(jīng)停職了,難道還不夠嗎?! 這件事絕不到如此嚴重的地步!村里田間哪家的夫妻不吵架打架的?可是吵過鬧過之后還不是在一起過日子?那林氏怎么就至于要和離了? 張氏想不到和離之后會不會影響白安仕途這等更長遠的事情,她只是覺得林氏要是和離了,他們白府該有多么的丟臉???! 張氏急急忙忙的找到了白安,頗為生氣:“林氏是瘋了嗎?她鬧來鬧去的到底想怎么樣?哪有女子要和離的?她沒想過往后怎么辦嗎?難道要絞了頭發(fā)做姑子去?!” 張氏以己度人,覺得林氏是不想也不能和離的,這么做估計是要拿捏白府。氣急敗壞的說這次一定要好好教導林氏,讓她明白錯誤。 白安一聽便知道他娘想錯了,林氏不是那種目光短淺一時意氣的女子,怎么也不至于去做姑子。 白安苦笑一聲,“娘,此處不比田里村間,林氏賢良淑德,家世清華,從前配我便是綽綽有余,是我走運才娶到這樣好的媳婦,她便是離了我也能找到更好的。” 話一出口,他忽然就一陣酸楚,往日里的那些夫妻恩愛好像又浮上了眼前。林氏好不好?那自然是好的。林氏在整個大軒朝都有美名,他們夫妻剛成婚時,也有一段花前月下,如膠似漆的美好日子。 初成婚那一年他甚至還日日覺得不真實,只覺得能娶到這樣的天之嬌女,過上紅袖添香的日子仿如夢境一般。 她曾是多么耀眼的一個人吶,雖然白安對自己也極有自信,可是林姝戈本該是那種日日養(yǎng)在閨閣,偶爾玉壺光轉(zhuǎn),寶馬雕車間驚鴻一瞥就成為無數(shù)才子夢里佳人的貴女,若不是折枝愿嫁,是輪不到他的。 白安深深的后悔了。 張氏聽了卻難以置信,大軒朝男尊女卑,她一直生活的鄉(xiāng)間更是如此,歷來都是女子不賢淑被夫家休棄,從此潦倒的過了一生。哪有女子提出和離的? 張氏實在無法接受這完全違背了她綱常觀念的事情,不過此時她卻也顧不得這個了。 她心驚膽戰(zhàn)的看著白安,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想明白了什么的白安臉色就灰敗下去,人也搖搖欲墜,仿佛被重大打擊了一般。 “安兒,你別嚇娘?!睆埵峡粗装玻瑢崒嵲谠诘暮ε铝?。這一刻孫子什么的都被丟到了腦后,若是兒子出了事,她當初為了孫子大力接納秋氏是圖個什么勁?。?/br> 這秋氏,雖說生了孫兒,可真是個攪家精!沒有她的話,哪來的這些破事???張氏跺了跺腳。 片刻后,白安先鎮(zhèn)定了些,不知是安慰張氏還是安慰自己:“娘,您先別急。這件事并不是毫無圓轉(zhuǎn)余地。林氏她她與我是有情的,這件事一開始是我做錯了,傷了她的心,我去太傅府向她以及岳丈大人請罪,我任打任罰,只要她能與我回家?!?/br> 白安這一刻是情真意切的,什么三皇子,什么秋氏,他此時是完完全全想不起來了,只是懊惱的無以復加。 到底是朝堂歷練過的人,一時急亂之后,白安逐漸有了想法與章程,原本陰翳籠罩的心情一下也舒展了些。 “這份和離書我絕不認,世間說到底還是男子為尊。一般只有男子休棄妻子,我若不同意,姝戈一人如何和離?”這是法理。 “姝戈她最是心軟,我不信她就真的不再原諒我了,岳丈如何罰我都是應該的,但父母只要為子女好,便不該拆散一樁姻緣?!边@是情理。 思來想去,白安都覺得自己有挽回的機會,他定了定心神,想起從前林氏最愛的書畫,便去書房尋了來。 但就在白安啟程要去太傅府的時候,一份官府認證的和離書就送到了白府上。 上面的文書和官印明明白白的申明了林氏與白安已經(jīng)和離。 也就是說,林氏如今確實已不再是他的妻,白安也再不是太傅府的女婿了。 白安看著那和離文書上的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只覺得晴天霹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