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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韶春,她一個看著自己的親人怎么被殺害的小女子,還依舊能活得如此鮮活,實屬難得。 于他而言,這樣生動的她,就像一塊大石頭砸進了他死水一般的生活,濺起的無數(shù)水花,久久不能平息。 “蘇公子?” 沈韶春叫了人三聲了,這人也半天未應,她不由得抬手在他面前晃了兩晃。 好端端的人,怎么忽然就發(fā)起愣了呢? “別吵?!?/br> “哦。” “那個蘇公子,渡劫之事,可否同我說個明白?” 古代人說話,總愛說一點藏一點,這點她不知煩了多少次了。 “還有,你可知道,修厄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知道厄道和乘黃相關。 槐月的警告她沒有忘記,可槐月只說不能提“乘黃”,沒說不能提“厄道”。 盡管她實在對這個好奇得要死,但她仍是心有戚戚地將對方望著,生怕對方會突然暴起朝她發(fā)難。 蘇玉舟卻沒有。 他只是愣了一下,但時間很短,而后他便緩慢地將乾坤袋收進了袖袋中。 “過幾日,你會知道的?!?/br> 邊收他邊緩緩道。 然后這人說完就撣了撣衣裳,折身后鬼魅一樣身形一閃一閃進入深林之中,最后消失在林間路道上。 這景象,即便是大白天看了,也不免瘆得慌。 沈韶春抖落一地冷汗,這才回身趕緊跑走。 第23章 書上總說渡劫多是雷劈。 沈韶春心想自己一個凡胎rou|身,如何頂?shù)米∵@莫名其妙的渡劫之刑。 是以,自打知道自己即將渡劫,她便關在屋里不想著出門了。 閑來無事,她便開始對著一張“撩蘇計劃表”做自我總結。 她將每一次蘇玉舟的反應都寫了個關鍵詞在紙上,并在其后大概估計了一個動心可能的概率。 嬌弱女子:偷瞄,50% 虎妞:暴力,20% 圣母:挖苦,30% 鄰家小妹:捉弄,60% 小蘿莉:探究,30% 嚶嚶怪:躲避,10% 知心jiejie:接受,50% 之所以鄰家小妹人設概率居高,乃是她以自己被留在書房內的時間最長來給出的。 就她自己而言,如果她不待見什么人,是真的多一分鐘都跟人待不下去的。 所以,綜合這一切來說,他喜歡乖巧、溫柔知心,性格里還能帶點虎妞的大大咧咧,這點大概是這個世界以武說話,所以這是共同語言所決定的一個喜好特征。 總結完,她又看了看剩下沒執(zhí)行的人設計劃。 一個御姐。 一個直球爽快人兒。 前一個她真的…… 一想到“御姐”二字擱在兩|性|關系里,她第一反應就是緊身皮衣、抽人的小皮鞭兒一類的玩意兒和羞恥的畫面。 “唔。” 沈韶春捂著臉,自己先招架不住。 “不行,這得劃掉?!?/br> 沈韶春顱內小電影已經開始放起來,她嘴里頂不住的“嘶嘶嘶”,手上趕緊將這個人設給劃了去。 不是“御姐”二字有什么毛病,是她有毛病,她思想太齷齪,沈韶春深刻檢討。 剩下直球類的女孩子就好辦了。 臉皮厚一些,比如可以借鑒某韓劇,見面不久就對對方說了“我愛你”。 但她現(xiàn)在的世界背景是古代,不能這么直白,怕對方招架不住。 “得收著一些。” 詩詞歌賦最是好傳情,可沈韶春現(xiàn)在腦子里沒剩幾句了。 一句,“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保ㄗ?) 一句,“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保ㄗ?) 一句,“既見君子,云胡不喜?!保ㄗ?) 沈韶春依次在紙上寫下此三句。 但她下意識在手指間轉筆,一時忘記手里的是毛筆,這一轉濃黑的墨汁甩了她一身一臉。 沈韶春“哎呀”一聲,猛地丟下筆跑進內室的屏風里。 衣服遭殃有點慘。 沈韶春望著交領處的這一串墨跡,她試圖以水沾濕了洗洗,但墨遇水后反倒暈開了,是越處理越糟。 沈韶春干脆除去衣服搭在屏風上,準備換一身兒。 但她是真蠢,脫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壓根沒拿換的衣服。 恰好這時,她聽見屋內有動靜,沈韶春便朝外面喊了一聲。 “槐月,酣春,杪夏,來月,你們誰在那兒,幫我拿一身裙子,我身上的這身臟了?!?/br> 沈韶春喊完,沒人應,卻聽外頭像刮了一陣風似的,響起“嘣”的一聲重重的關門聲。 沈韶春被嚇得抖了一下。 剛剛那是誰? 沈韶春扒著屏風往外看了半天。 她又重新穿上臟衣服。 可她在門里門外看了半天,也沒看到什么人,她很是納悶兒地折回來,自己拿了干凈衣裳又準備往里頭走。 入內之前,她放眼瞧了下她擱在桌案上的那張寫有“撩蘇計劃表”的紙,她疾行而去,將紙趕緊收一收。 她剛收好,身后就有人推門而入了。 沈韶春回頭。 “方才有人進來過嗎?” “方才?不知道,應該沒有吧,我們幾個都在東苑蘇管事那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