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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韶春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又覺得親兄弟還明算賬,她謹(jǐn)慎一些也無可厚非。 “還有嗎?”對方記完又一條,停筆問她。 沈韶春見人轉(zhuǎn)了轉(zhuǎn)腕子,臉頰一燙,想了想,“嗯,應(yīng)該差不多了。” 多的她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來,只留個心眼道:“如果后面想到什么還欲再添,咱們可否再簽一份補充協(xié)議添進去?” “可以,只要不是無理的要求,且你我二人能達(dá)成共識?!?/br> “嘿,當(dāng)然不會,我相當(dāng)講理,那就這條,方才說的這個,也加進協(xié)議里,然后我的就說完了?!苯邮樟搜蹖Ψ降哪?,沈韶春趕緊賠笑。 “現(xiàn)在輪到公子你提出要求了?!币娙耸展P,沈韶春提醒一句。 蘇玉舟:“我只有一個要求?!?/br> 乍一聽一個要求似乎很簡單。 但沈韶春曉得,一般這一個要求都是相當(dāng)具有決定性作用的條件。 是以,她未敢掉以輕心放松戒備,整個人往前挺直背脊,多打起了幾分精神才道:“蘇公子請說?!?/br> “此事一旦開始,不論遇到任何情況,發(fā)生任何事情,都不能中途喊停,女方必須要保證在約定的十日之期內(nèi)配合完成所有的事宜?!?/br> “事宜包括在男方及男方家人的幫助下將修為提升至至少魔丹期,并以修為助男方對抗魔毒排出魔毒?!?/br> “否則女方只能拿到上述約定報酬的一半?!?/br> 果然,這最后一條才是整個婚前條約的靈魂所在。 這一個先決條件要是不能滿足,前面的所提的那些好處就會直接打折扣。 沈韶春摳了摳手指甲上的月牙,“同意?!?/br> 說完,她又不無擔(dān)心地看向?qū)Ψ健?/br> “蘇公子,這菱心鏡里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世界,我們在里頭會遇到什么事情?” 蘇玉舟暫時停筆,抬眼望進她一雙有些不安的眼睛里。 “我同你一樣,皆是首次入內(nèi),不過,你可以放心,我既帶你入內(nèi),就一定不會讓你有事?!?/br> 他說得篤定,他又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沈韶春心頭瞬間踏實幾分,在人叫她在一式兩份的協(xié)議上按手印時,都不免干脆起來。 按完手印她想起來,蘇玉舟可是這本小說的主角,主角總是身披光環(huán),哪兒那么容易見閻王。 這么一想,她便多了兩分輕松,在蘇園一眾依依不舍的目送下,跟人坐上飛船,即刻啟程前往魔宮。 二人這就是去打個叫菱心鏡副本。 沈韶春偷偷瞄了眼在另一個窗戶邊閉著眼打坐的蘇玉舟,如是告誡自己。 面對如此的冷淡,她也能好整以暇地坐著看看風(fēng)景。 要說沒有現(xiàn)代文明的古代世界,自然風(fēng)光就是好。 山清水秀,草原遼闊,就連迎面吹來的風(fēng)都是新鮮草香味的。 沈韶春這廂觀光投入,正因為瞧見了兩只傻狍子奔跑而發(fā)笑,卻聽身后之人總算開口。 “巴豐地界要到了,你我先戴上這個鎖再入內(nèi)。” 沈韶春聞聲回頭,見人沒有要過來將就她的意思,她只得起身去就他。 行到跟前,她先瞧蘇玉舟,他垂著視線她瞧不出他是個什么情緒,轉(zhuǎn)而,她只能朝桌上擺著的東西瞧去。 那是一個鎖。 就跟她小時候出生時,爺爺奶奶送她的長命鎖,差不多的樣子。 只是那鎖又十分玄妙。 分明瞧著是一個,但當(dāng)她二人同時觸及那把鎖時,那鎖又變成了兩個一樣的。 兩鎖之間,還由一根一臂長的象征愛情的紅線牽著。 若真是兩情相悅之人拿到這個鎖,此刻的心里該是異常幸福的吧。 但他們不是。 于是,沈韶春異常平靜地翻轉(zhuǎn)了兩下鎖,研究了下類似并蒂蓮還是什么的紋飾,就坦然望著蘇玉舟。 “所以這個要怎么戴?” 她知道這東西類似于某種法器,當(dāng)然不是直接掛脖子上或身上那么簡單。 就見蘇玉舟默不作聲地,從他的座旁掏出一張紙擱在桌上。 接下來沈韶春就按著蘇玉舟告訴她的,咬破一根手指滴一滴血在鎖上,然后握在掌心,跟著蘇玉舟齊聲念寫在紙上的那句話。 “一陽,二姓,三多,四美,五世,六禮,七賢,八音,九和,十全,同心祥和,戮而不分,死守鎖誓。” 這句沈韶春大部分都不懂的句子方一音落,兩個被他二人握在掌心的同心鎖同時消失。 “嗯?鎖這是去哪兒了?” 沈韶春不可置信地搓了搓自己適才握鎖的手掌掌心,又翻轉(zhuǎn)手背來瞧,瞧罷又在桌上桌下看了兩眼。 未見鎖蹤,她一時竟有點發(fā)慌。 她回憶誓詞里說的“戮而不分,死守鎖誓”,總覺得好像這一承諾,是要她搭上自己的性命一般。 她不無擔(dān)憂開口詢問蘇玉舟,“蘇公子,來日這鎖確實是能解除的吧?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俊?/br> 眼見到目的地了,蘇玉舟催著她下船。 沈韶春不放心地又重復(fù)一遍,非要得到個答案。 彼時蘇玉舟正在收起飛船。 聽聞她這不死心的發(fā)問,他頓了下才道:“鎖在心上,可以解除?!?/br> “那后遺癥呢?” 這人偏偏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沈韶春心里更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