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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喊一聲:“哥。”同時眼淚迸出來。 就在這時,由她側邊飛過一條白線,直直朝雪狼而去。 待那白線擊中雪狼,將雪狼擊翻在地,阿笑才看清,那哪里是一條線,分明是一個雪球,因為飛得太快,讓她誤看成了一條線。 雪狼被雪球打中之后,半天才從地上起身,一起身發(fā)現即將進口的獵物不在原地了,它頓時暴怒。 四腳叉開,站成個隨時準備攻擊的姿勢,兩個眼珠往上一挑,就朝對面突然出現的第三人齜牙咧嘴。 狼要發(fā)威了,阿笑見來的黑衣人手上沒有一兵一器,只是用雪球對付雪狼,她對人的能力產生莫大懷疑,因而看過兩眼之后,她仍舊抬腿努力奔向那棵救命的雪松。 手剛一摸上雪松,她迅速尋到那個洞眼,焦急地敲打三下。 木屋內,剛洗去衣服上墨點的人,猛地抬頭看向結界邊緣,瞇起了眼。 抬起白凈纖細的手捏個訣,他的身形當即消失在木屋外,轉瞬從雪松林內飛出,出現在阿笑跟前。 “任先生?!?/br> “嗯?!睂Ψ降瓚?。 身穿白衣,被喚作任先生的人,剛剛落地,就瞧見旁邊不遠處身穿黑衣的陌生男子,一臉輕松朝對面的雪狼擲出一個雪球。 那雪球轉動著飛到雪狼跟前,雪狼張嘴就咬。 然后—— 雪球當即被咬碎。 阿笑嘆了口氣:果然!幸好! 少年卻詫異了下。 方才那一個雪球的威力可不是如此。 方才的雪球分明像一塊石頭,不僅打翻雪狼,而且落地的瞬間也沒碎掉。 他看了黑衣男子一眼,轉頭又望向某處,試圖找到方才的那個雪球,以佐證自己的想法。 但他一無所獲。 就在少年尋找雪球之時,雪狼暴走了。 一臉兇惡,朝他們的方向奔來。 黑衣陌生男子垂下手,原地不動。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落在白衣的任平生身上,他看人輕抬手掌隔空從雪地里撈起一點雪。 雪在飛上半空凝成一個尖刺,被那只纖細素手輕輕往前一送,那尖刺直抵雪狼眉心,貫穿了雪狼頭顱,從雪狼后腦飛出釘在雪狼身后的某顆樹上。 樹上的雪頓時簌簌往下都落,同時,雪狼也瞪著一雙充血的眼睛,“咚”一聲倒地。 雪狼的速度不慢,一般人若是擊中這種速度的雪狼,雪狼必定還會往前再摜一段距離,可任先生這根冰刺,不僅要了雪狼的命,還化解了雪狼的速度。 不愧是任先生。少年心中對任平生又生出幾分崇拜。 劫后余生,阿笑在火盆邊坐著,半身壓在膝蓋上,盡力將自己團成個團子。 旁邊少年阿澄打開食盒端出兩碟點心和一碟還未煮的餃子,他將點心端去茶桌,又將未煮的餃子端去廚房。 再回來時,正好聽見那黑衣男子道出自己的名字,“寓舟?!?/br> “任平生?!鄙倌曜鸪绲娜蜗壬哺纱嗟?。 “一蓑煙雨任平生?” 任平生:“正是?!?/br> 一蓑煙雨任平生,也無風雨也無晴。 寓舟默念著這兩句,定定瞧著眼前這人。 相貌普通,白衣束冠,是一副文弱氣男子的裝束。 視線落在對方活動的纖細右手上,又瞟了一眼對方始終捏成拳的左手,他端起茶若有所思地送到嘴邊。 “姑……”擱下茶盞,寓舟垂眼徑直瞧著任平生的左手。 他這一聲,成功引得任平生直了直身子。 任平生先與寓舟對視一眼,接著視線在屋中兩個娃娃身上轉了轉,再回來又對上寓舟的視線。 寓舟安撫地沖他一點頭,視線又垂下至她的手上,“你的右手?” 任平生緊了緊拳頭,隨即松開,索性翻掌,徹底攤開來給對方看,“如道友所見,有藥修瞧過,說是不治怪癥?!?/br> “不治之癥?”寓舟瞧著對方手心數朵開放的褐色花朵紋,因為熟悉,他眼神飛快閃動了一下,但他又很快恢復正常,后他輕挑了下嘴角,默了一瞬才點頭,“倒也不算診錯?!?/br> “寓先生也懂醫(yī)術?”搭話的是少年阿澄。 他是真心且?guī)е谂伟l(fā)問。 任先生來此地五年了,說是養(yǎng)病,頭痛的怪病。 這病癥使他一度不記得自己是誰,每日醒來總要復習一遍從前寫下的記事文字才能隱約想起來。 但他一身本領十分了得,不僅幫忙除殺周遭的兇獸怪物,還好心做他們這幫孩子的先生,教他們認字習武。 可五年了,先生的臉色仍舊有些慘白,特別是生有花紋的那只手,從手掌心摁掐至指尖,仍舊發(fā)白,沒太多血色。 期間也有幾個藥修采藥途經此處,替先生瞧過,可那幾人瞧見他左手上的紋路,都搖頭,叫先生不必費心了,多的他們也不說只是擺手。 是以,后來,大家便都覺得先生活不久。 可先生是個好人,阿澄他們這幫孩子不想他死,總是抱著希望,遇見外來的人就忍不住問對方是否懂醫(yī)術。 這兩個小孩兒叫任平生任先生,叫他寓先生,寓舟看向阿澄,毫不吝嗇沖他一笑,“略懂一二?!?/br> “那,寓先生可以幫任先生治病嗎?”方才醒過神來的阿笑也一臉期待看向寓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