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320- 魚死,網(wǎng)不破(二合一章節(jié))
這副輕浮又頑固的樣子令赤井秀一無奈。 雖然這次的案子里面,有許多疑點重重的問題,但是赤井秀一心里明白,肯定有白川悠在其中作祟。 所以他以為,這個條件可以讓白川悠意動,從而向他泄露出犯人的情報,讓fbi可以比日本警察或其他勢力,更快一步掌握重要動向。 但現(xiàn)在看來…… 想要讓白川悠這種老狐貍心動,可不是什么簡單的差事。 在赤井秀一的注視里,白川悠輕佻的背對他擺擺手。 然后走出公園,先行告退。 …… 幾分鐘后,白川悠發(fā)動車子離開現(xiàn)場,朝住宅的方向開去。 fbi要秘密的抓捕犯人,這對他來說,倒是個不錯的情報,可以妥善利用。 邊開邊想,沒持續(xù)多久,大概離開公園能有三條街吧,他就在路邊看到一個熟人。 淡金色的頭發(fā),咖啡色的皮膚,一身休閑便裝。 正是波本威士忌。 隔著車窗,波本直視著他。 接著,車燈閃爍。 白川悠把黑色八菱精準(zhǔn)停在波本面前,緩緩搖下車窗,似笑非笑的盯著波本。 “怎么,波本君,要搭順風(fēng)車?” 問話的同時,他心里也是感嘆。 劇場版的日子就是不一樣,剛才前腳還和赤井秀一聊天呢,剛走沒多久又在路上遇到波本。 距離就間隔三條街。 講真的,白川悠都怕這倆人待會走著走著偶遇到,直接在大街上干起來。 思考之際,波本對他笑了笑: “沒,就是有些好奇,想跟你打探一下……聽說電視臺直播里,有個罪犯自稱貝爾摩德?” 聽到這話,白川悠心里呵呵一聲。 事情過去這么久了,你連基德裝的冒牌貨都見過了……這會還在跟自己裝乖寶寶? 真當(dāng)自己不在現(xiàn)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是吧? 他挑挑眉,直接開口反問:“明知故問一定很有意思吧?” 波本:“……” 看著白川悠略帶諷刺的表情,他心里有種不妙的預(yù)感。 難道自己跟朗姆的調(diào)查,還有自己向卡爾瓦多斯提供情報的事,都被對方知道了? 不應(yīng)該啊…… 深吸一口氣后,波本尬笑一聲: “我不懂你說得是什么意思,但這件事應(yīng)該是你安排的吧?你教唆了犯人,找來個和貝爾摩德極其相似的替身?” 聞言,白川悠不置可否的哼笑:“想知道?” 波本注視著他充滿笑意的眼睛,耿直的點點頭。 看到這,白川悠拉起手剎車,慢慢解開安全帶。 在波本不明所以的注視里,他不慌不忙的鉆出駕駛位,一個人四下看了看,自顧自走到一條小巷的拐角前。 然后,對波本勾了勾手指: “眾目睽睽之下不太方便透露……過來,我可以告訴你一部分的真相?!?/br> 波本眼神一動,趕緊跟著走過去,進(jìn)入小巷中。 在那里,白川悠伸手?jǐn)n音,做出一個要說悄悄話的動作。 看著緩慢走近自己的波本,他露出和善的笑容。 但下一秒,當(dāng)波本的頭因為傾聽而靠近時,白川悠驟然發(fā)難。 他抬起手臂,毫無征兆的出拳,猛的擊向波本的下巴。 波本對此早就做好準(zhǔn)備。 沒人會放著高級私家轎車?yán)锸孢m的空調(diào)環(huán)境不用,特意把人帶到小巷里去交換情報。 要說沒有詐,鬼都不信。 心里嗤之以鼻的想著,他微微抬手,打算用警用搏擊手段,反過來制服這破綻百出的一拳。 誰知,白川悠就像是早就看穿他的想法似的,出拳到一半突然靈巧的貓身蹲下,看也不看的從地上抄起一根落滿灰塵的鋼管,迅速抽向波本的肋骨。 波本見此嚇了一跳。 哪有人這樣搏斗的? 揮拳就裝個樣子,然后直接去撿武器了? 能不能當(dāng)個人? 腦中慢了半拍,但波本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可不慢。 一聽到鋼管的呼嘯破空聲,他幾乎就下意識做出閃躲動作。 鋼管掄到小巷中的木頭箱子上,發(fā)出“哐”的巨響,把本就陳舊的破箱子打的破爛,木屑飛舞起。 ——再掄快那么一秒鐘,碎的就是波本的肋骨。 看著這一幕,波本也笑不出來了。 “你是不是來真的?” 說著,他捏緊了幾分拳頭,試圖施展搏斗術(shù)反擊。 然而。 回答波本的,只是被丟過來,在空中不斷旋轉(zhuǎn)放大的鋼管。 白川悠的打架方式就和他這個人一樣,陰險,卑劣,永遠(yuǎn)讓人猜不透下一步。 見此,波本盯緊了鋼管,趕緊移動身軀再次躲閃。 接著,確定鋼管撞在墻上,沒有飛到小巷外的街道后,他終于忍不住的轉(zhuǎn)過身,打算出手反擊。 但至始至終都沒廢話的白川悠,趁著波本注意鋼管時,已經(jīng)不知何時逼近到他面前,用袖珍手槍頂住了他的額頭。 “……!” 瞬間,波本瞳孔一縮,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剛想說話,就見白川悠按住他的胳膊,用警察扣犯人的方式反手一扭,從身后壓制住他的胳膊和整個后背,把他死死頂在墻上。 遭遇如此對待的波本悶哼一聲,下意識想要反抗。 可感受到重新頂在后腦的袖珍手槍后,他又變得從心了。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擠出一絲笑意,試圖話療: “克什瓦瑟,你這是什么意思?” “呵呵……什么意思?” 回應(yīng)他的,是一聲不太愉快的冷笑。 白川悠笑著搖搖頭: “波本君啊波本君……還跟我裝糊涂呢?你自己做了什么沒點b數(shù)?難道是選擇性失憶了么?” 波本一聽,還想一裝到底:“我根本沒……呃!” 可話才說到一半,他臉色一白。 身后的白川悠提升些力道,把波本的胳膊以詭異的方向緊了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滲人聲音。 胳膊連帶肩膀,帶來的疼痛讓波本掙扎了兩下。 不僅沒什么卵用,反而還增加了軀干的壓迫,讓他感覺呼吸不暢。 “裝,接著裝……” 掌握絕對的主動權(quán),白川悠聲音稍稍放緩,顯得從容起來。 “波本君,你是真的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就這么喜歡試探別人的底線嗎?” “……等我親自把你的那些破事抖出來時,可就不只是揍你一頓這么簡單了?!?/br> “……” 忍受著疼痛,波本心里咯噔一聲。 朝朗姆煽風(fēng)點火,向卡爾瓦多斯提供情報,以及沒有按照約定提供給克什瓦瑟風(fēng)聲…… 他實在不知道,這幾件事是哪件暴露了。 還是說,是上次群馬縣發(fā)生的事情,自己隱瞞一部分情報讓克什瓦瑟懷恨在心,這個時候找上來秋后算總賬? 波本欲哭無淚。 皮出來的小動作太多,他自己都不知道克什瓦瑟指的是哪個……這就很尷尬。 但疼痛容不得他思考太多。 倒吸一口涼氣后,他稍微扭過頭,觀察白川悠的反應(yīng),然后才隨便挑出一條,苦澀的說道: “誤會,都是誤會啊?!?/br> “……我是怕卡爾瓦多斯查到關(guān)于你的重要情報,所以才主動給對方提供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資料,用來迷惑他的判斷?!?/br> 波本賣慘和裝傻這方面,屬實是有一手的。 明明當(dāng)時把情報查的極其詳細(xì),連袖口喜歡藏著小刀的習(xí)慣都能給人家扒出來,就差念出白川悠的證件號碼了。 然后現(xiàn)在直接一句無關(guān)緊要,厚著臉皮試圖含糊其辭的帶過…… 與其說他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如應(yīng)該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更合適一些。 見了棺材倒是認(rèn)慫了,但并沒有完全認(rèn)慫。 不過,歸根結(jié)底。 白川悠壓根不知道波本賣過他這回事。 現(xiàn)在聽到波本自爆,他表情沒變,心理倒是挺驚訝的。 ——看來波本這小子,似乎瞞著自己,作過不少死啊。 思及此處,白川悠倒也不生氣,只是笑得愈發(fā)燦爛起來。 他開始反向試探,打算測量下波本到底都做過什么: “我說的壓根不是這件事。” 搖了搖頭,白川悠呵呵笑著道。 波本:“……” 此時的他,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 不是這件事? 那就是其他的幾件事之一了? 波本這樣想著。 稍稍猶豫一番,他又把朗姆前段時間給他派發(fā)的任務(wù)攤牌出來,并甩鍋表示他自己完全身不由己,所作所為只是執(zhí)行任務(wù)罷了。 白川悠聽得稍稍心驚。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原來朗姆都暗中勾結(jié)波本和卡爾瓦多斯幾次了……這小子卻現(xiàn)在還沒告訴他? 心里有些陰郁,可他表面卻再次面無表情的搖搖頭:“不,也不是這件?!?/br> 賊恐怖。 “……” 波本感覺頭皮發(fā)麻。 無奈,他又把群馬的事情拿出來馬后炮一波,把自己的所作所為全盤托出,以及朗姆安排的大致任務(wù)流程等等。 算是舊事重提。 可惜,這次白川悠連回答都懶得回答他。 直接把他背在身后的胳膊又緊了幾分,想要表達(dá)的意思不言而喻。 感受著鉆心的疼痛,波本額角流下冷汗。 克什瓦瑟這家伙,也不知道是學(xué)過醫(yī)術(shù)還是怎樣。 就這樣控制著他的胳膊慢慢扭,胳膊不會受傷,卻能讓他感受到比胳膊斷掉還要更加劇烈的疼痛感。 典型的折磨王。 不傷人分毫,卻能帶來難以言喻的折磨。 簡直就是個天生的行刑官。 波本心里有苦說不出。 不過話又說回來,連續(xù)爆出自己的三項“光榮事跡”,還是沒有g(shù)et到克什瓦瑟的意思…… 他這會實在是有點想不通,他還有啥虧心事沒說了。 能說的,自己貌似都說了吧? 總不能是在逼問公安部門那邊的差事吧? 那樣的話,就算雙方都心知肚明,波本也不可能會說出來半點情報的。 畢竟主和次,他心里還是分得清的。 和一群組織的干部殺手混在一起多年,波本并沒有忘記,自己是個公安部門安插進(jìn)來的臥底。 “好吧好吧,克什瓦瑟,我承認(rèn)……” 圖窮匕見,波本開始更加老實的坦白從寬。 “當(dāng)時接到組織上頭的命令,確實身不由己,但我心里也想著給你添點麻煩,于是就稍微的煽風(fēng)點火了一下下。” “……現(xiàn)在既然你都知道了,我肯定不會再去做類似的事,我認(rèn)錯了,我說真的?!?/br> 他用像是要擺爛的語氣說完。 無人的小巷中瞬間因他而寂靜,被沉默所支配。 在死一般的沉寂中,波本度秒如年等待著白川悠的回應(yīng)。 就在他脊背發(fā)涼,感覺身后一言不發(fā)的白川悠好像徹底動怒了時,突然感覺手臂被稍微松開了一點。 “你還好意思說啊。” “……難道我不知道,你還打算繼續(xù)背后捅刀子不成?” 白川悠無波動的冷笑一聲,控制力道,一腳踹在波本屁股上。 不過波本卻松了口氣。 能踹他,意味著胳膊已經(jīng)被松開來。 于是他趕緊從墻上撐起來,有些狼狽的轉(zhuǎn)過身。 很幸運,克什瓦瑟是勉強(qiáng)容忍了自己的行為。 不然,以對方對貝爾摩德的那股狠勁來看,這次一個不小心,自己說不定都會被對方弄死。 自己以后再想壞他,都得好好衡量一番才行。 這個家伙的情報搜查能力,是真的很厲害。 波本自己都想不通,究竟是怎樣走漏風(fēng)聲的。 轉(zhuǎn)過身,看到白川悠雖然垂下手肘,但小臂依然端著袖珍手槍,對準(zhǔn)他時…… 波本只能繼續(xù)賠著笑臉,同時在心里朝白川悠口吐芬芳。 “怎么會呢,我們可是有著共同秘密的合作伙伴……” 他打著哈哈套近乎。 白川悠看他故作沒心沒肺的樣子,深深的嘆了口氣: “跟你直說了吧,波本君?!?/br> 他的語氣透露著與往常截然不同的冰寒。 “……你現(xiàn)在活著,只是因為我容許?!?/br> “我讓你可以繼續(xù)待在組織,你才可以繼續(xù)待在組織。我讓你不暴露秘密,你才能不暴露秘密。我讓你有出格的舉動,你才能有出格的舉動?!?/br> “多一點不行,少一點也不行?!?/br> “只要有任何形式的反抗和背叛,我就滅了你,明白了嗎?” 白川悠沒再拐彎抹角。 本來,他是個不喜歡把界限劃得如此清楚的人。 但這次,波本的行為確實需要一些適當(dāng)?shù)慕逃?xùn)。 就如同小貓小狗的行為得不到管教,就會越來越肆無忌憚般。 人也是如此。 這次波本可以賣自己的情報,隱瞞自己,拒絕情報交換,還向朗姆煽風(fēng)點火……下次說不定會更加大膽。 和赤井秀一那種德牧一樣的沉穩(wěn)高冷性格還不同。 波本是更加歡脫放縱的類型,像頭屢教不改的哈士奇。 ——畢竟,一個能當(dāng)眾對fbi說出“滾出我的日本”的男人,性格必然是沾點極端,個性十足的。 當(dāng)然。 赤井秀一和波本的區(qū)別,也可能跟自己手握的把柄差太多,有直接關(guān)系。 但這倆人跟自己的交際方式,基本是兩種不同——這點倒是沒錯。 “……” 此時,波本聽到這番赤果果的威脅,已是笑容消失,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毫不掩飾的冷冽惡意與恐嚇讓他沉默。 他在白川悠身上,有些領(lǐng)略到了琴酒一樣的氣質(zhì)。 說白了,自己和對方之間的關(guān)系這樣,大不了就是一個魚死網(wǎng)破。 可波本是國家體制,白川悠是無拘無束的樂子人。 大家真要魚死網(wǎng)破,估計也就魚死了,網(wǎng)沒啥事——真正元氣大傷的,只會是波本自己。 對于這點,波本很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