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戾魔尊的小惡龍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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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她想到那些事,手按在她的后腦勺,用靈力安撫她紊亂的靈識,問道:“渴嗎?” 他伸手將桌上的茶壺拿過來,倒了杯茶,用靈力捂熱,遞給她喝。 每次她醒了都要找水喝,這次倒是搖頭了,把臉埋在他懷里,像是在躲避什么。 妄聲自己喝了口,扣著她的下巴,低頭就吻了上去。 溫?zé)岬乃畯乃暮韲笛氏拢涞纳眢w才暖和了幾分。 “好些了嗎?”他最擔(dān)心她想起那些事,記不起她永遠都可以這樣快樂。 周兮兮嗯了聲,手腳并用地纏著他:“妄聲,你在我身邊,我就不害怕了?!?/br> 妄聲低頭看她,看到她眼中的依賴。 他還沒說話,周兮兮就仰頭輕啄了下他的唇:“你這樣看我,我好想親你。” 妄聲沉重的心情,突然被她這么一弄,有幾分哭笑不得,低頭靠近她的耳旁,輕聲說:“族長,你當(dāng)真是色.欲熏心?!?/br> 周兮兮半張臉縮在被子里,看著他大開的衣領(lǐng),完全忘記剛才的噩夢,小臉通紅:“也就一點點而已。” 妄聲:“……”這本性也不知道怎么形成的。 * 兩人一廝磨,就到了深夜。 妄聲側(cè)躺著擁著剛?cè)胨闹苜赓猓种咐p著她的長發(fā),一圈緊了,又松開。 本來長直的發(fā)被他的手指卷出了微彎的弧度。 他靜靜地看著時鏡內(nèi)的場景,是那個地牢的場景,鮮血淋漓,她全身都被鎖鏈綁住。 身上都是血,干涸的血跡和新鮮的血跡混在一處,看起來猙獰不已。 所以那個地牢,她真的去過,還是以這樣的方式去的。 他松了手中圈著的發(fā),怕自己的怒意牽扯到她的頭皮。 妄聲臉上的神情愈發(fā)冷凝。 場景內(nèi)出現(xiàn)了周邈邈,她拿著匕首,割斷了她頭上的一只犄角,丟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去,匕首抵在她的臉上,嘴里還說著:“周兮兮,你是族長又怎么樣,現(xiàn)在還不是被綁在這里任我欺辱!” 周兮兮似乎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閉上眼,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樣。 “周兮兮,你有什么傲氣的,你現(xiàn)在只剩下這一身漂亮的皮囊,馬上也是我的了,哈哈哈哈?!敝苠沐銍虖埖穆曇魪臅r鏡里傳出來。 妄聲的手猛地握緊,掌心被指甲戳破,帶著微微的刺痛。 正當(dāng)他恨不得將時鏡也給捏碎的時候,它的場景卻變了,變成一個昏暗的房間內(nèi),只有一點月光傾瀉而下,落在一個獨坐的男人身上。 這個男人閉著眼,手中拿著一把匕首,在手腕上割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傷痕,鮮血滴落下來,他像是沒有任何感知。 妄聲渾身一僵,他知道這是他自己。 第97章 . 九十七條惡龍 他不正經(jīng) 妄聲的眼眸直直地盯著時鏡內(nèi)的自己, 這時周兮兮突然蜷成一團,抓著他衣服的手死死地收緊,嘴巴像是被封住了一樣, 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喉嚨里發(fā)出類似痛苦的聲音。 她臉色蒼白如紙,冷汗大顆大顆地落下來。 他眉心一蹙,抱緊她, 掏出她那塊時鏡,劃破了她的手指, 瞬間兩塊時鏡在一起,像是兩個空間。 周兮兮的時鏡是鮮血淋漓的地牢,他的時鏡是昏暗的房間。 他看著地牢內(nèi)的周兮兮,被高流云一刀一刀扒下皮,痛苦的掙扎著,連慘叫都發(fā)不出聲來, 手緊緊地握著, 骨頭都要崩斷一般, 鮮血在她腳下蓄成一灘血河。 而昏暗房間內(nèi), 妄聲像夢游,一刀一刀割著自己, 沒有感知一樣, 眼淚從他臉上落下, 落在地上, 變成黑氣,縈繞在他四周鉆入他的心口。 妄聲看著這兩個場景,腦袋徹底空白。 “妄聲!不要!”一直喊不出來的周兮兮,突然慘叫一聲。 妄聲抬頭就看到時鏡里的自己, 手中都是鮮血,一抬頭雙眼流出兩行血淚,他像是厭棄了一切一樣,怔然地望著前方,眼睛徹底失焦。 而地牢中的周兮兮,一身的皮不剩一點。 他腦袋嗡的一聲全炸了,狠狠揮手將兩塊時鏡全部打落在地,嘭的一聲兩塊鏡子碎了徹底。 妄聲怔愣地看著周兮兮,渾身都在抖,他的手還沾著血,想碰她,又不敢碰,怕碰疼她。 巨大的悲傷,讓他血氣翻涌,一口血涌到喉間,伏在床邊猛地吐了出來,剛壓下去的疼痛,又涌了上來。 他捂著心口,一時間不知道是心口疼的厲害,還是那些過往讓他疼的厲害。 咬著牙強忍下去,呼吸全部凝滯住,痛感席卷全身,他一時說不出話,只能用手死死地抱著她。 周兮兮被他抱疼了,從噩夢中掙扎出來,迷蒙地掙開眼,就看到他臉色慘白的樣子,所有的驚恐和睡意都拋之腦后,急忙問:“妄聲,你是不是蠱蟲發(fā)作了?” 他抓著她伸過來的手腕,死死地握著,眼睛盯著她,像是想確定她是否是活生生的人。 “是不是很疼?”她急的都忽視了手腕的痛感,伸手按在他的心口,想給他壓制蠱蟲。 但是她看著血滴落在自己的手臂上,嚇得抬頭,就看到他緊閉的眼睛居然留下兩行血淚。 “妄聲你別嚇我!”她嚇得哭了起來,“你眼睛怎么了?” 她伸手去擦他臉上的血,手劇烈地顫抖著,下一刻他擁緊她,語氣悲痛萬分地問著:“我怎么沒保護好你?我怎么沒去救你?” 她不知道他說的什么意思,但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悲傷。 “妄聲,你怎么了?別說胡話了,我好好的,沒有出事。”她心里被巨大的恐懼淹沒,她怕他出事,急忙劃破自己的手,讓自己的血給他喝,“你先喝我的血,喝了就不會疼了?!?/br> 妄聲已經(jīng)看不了她身上有任何血跡,看到那流出的鮮血,那些血腥的畫面涌上他的腦海,他緊緊地抓著她受傷的手,神情都是悲痛。 “怎么會這樣?”他像是很不解,笑了聲,都是嘲弄,“怎么會讓你受傷?” 周兮兮聽他的語氣,眼淚簌簌地落下來,一把抱緊他:“沒事了妄聲,你是不是也做噩夢了?” 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地輕撫他的頭和后背:“都是噩夢,我也在抱著你了,別害怕?!?/br> 妄聲像是在她的安撫中平靜下來,周兮兮還輕聲細語地說著:“別害怕都是夢,我們都好好的。” 他從她懷里抬起頭,周兮兮溫?zé)岬闹父共吝^他被血淚染紅的眼尾,強忍地哭意,吻了吻他的額頭:“妄聲,一切都過去了?!?/br> 他眸光微動,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像是要將她拆了吃進肚子里一般,狠吻著。 周兮兮感知到他的不安,盡力地迎合他。 兩人勾纏的舌尖品出些血腥,似乎讓他的理智稍微喚回來幾分。 他的手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臉,小心翼翼的似乎她是紙做的。 “很疼吧?”他眼中的瘋狂隱去,只剩下心疼,溫聲問道,手輕輕地撫上她的后背,把她攬緊,像是存了某些執(zhí)念,又問,“你疼不疼?” 周兮兮看他這模樣,心疼的不行,捧著他的臉,唇貼在他的眼睛上:“妄聲,我不疼了,你別擔(dān)心?!?/br> 妄聲眼睫輕顫著睜開眼,眼前一片模糊,他知道自己的眼睛更壞了,但是他也知道她會牽著自己。 他握著她受傷的手,用靈力讓她的傷口痊愈,靠在她懷里,緊緊地摟著,就算心口被啃噬的劇痛無比,他也舍不得松開他。 死了舍不得松開。 她溫?zé)岬恼菩陌丛谒暮箢i,讓他冰涼的身體暖和了幾分,連帶著心口都疼都被她安撫一樣,只有暖意充盈。 妄聲輕輕地吻在她的心口,一下又一下,這回周兮兮還是被癢笑了,笑著笑著臉貼在他的發(fā)間,又淚流不止。 她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是他這樣癲狂的樣子,看得她心疼。 兩人緊緊依偎著,同樣冰涼的身體被對方的體溫溫暖,寂靜的深夜,耳旁只剩下彼此的心跳聲。 天色微亮,周兮兮想看妄聲怎么樣了,低頭就看到他雙目緊閉,全然環(huán)抱著她,這是他睡著的姿態(tài)。 她心里的石頭稍稍放下,小心翼翼地起身,用溫?zé)岬呐磷咏o他擦干凈臉上和手上的血,把藥粉抹在他受傷的掌心,看著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痊愈,心里微微嘆了口氣。 低頭輕輕地吻了吻他毫無血色的唇,心想,醒了就忘記吧,不要這么難過了。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這么難過的樣子,比說起他自己幼年往事還悲痛。 周兮兮在床邊坐了許久才起身,將地上的血跡清理干凈,彎腰撿起已經(jīng)徹底碎了的兩面鏡子。 她看著這兩面鏡子,想到妄聲說過這鏡子能投射出自己所想的,她看鏡面上有血跡,便了一個小口,將血點在鏡子上。 但是剛點上,鏡子直接在她手中碎成了粉末。 周兮兮:“……” 她回頭看了眼妄聲,但是他沒有任何動靜,懷疑他沒睡的心思收起,拍了拍手中的灰,覺得可能是被妄聲被毀的太厲害了。 也沒有了興趣,將另一塊鏡子收好,便把九須草抱在懷里,坐在桌前,用靈力澆灌著它。 妄聲今晚真的嚇到她了,她怕他是受到蠱蟲的影響,只想快點把這討人厭的血蠱給治好。 但是如妄聲說的,第九片葉子沒有那么快長出來。 她覺得自己靈力要被掏空了,它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周兮兮把手一收,十分失落地趴在桌上,手指輕碰著九須草的葉子,嘟囔著:“要怎么樣你才能一夜長大?” 靈草不能回答她的話,周兮兮頹喪地把臉都埋在自己的臂彎里,覺得有種無力感。 順手從妄聲放在桌上的書堆里拿了本書,打算看看,這剛拿在手里。 這時一雙手直接將她抱起,她嚇了一跳,抬頭看著不知道何時醒的妄聲:“你什么時候醒的?” 其實他一直都沒睡,剛才只是裝睡,怕她太擔(dān)心。 妄聲沉默地將她抱到床上,將染了血的被子都換了新的,把她放到干凈的被子里,擁著她才說:“睡?!?/br> 她看他神情淡淡,沒有之前的難過的模樣,但是情緒還是比較低,便仰頭輕輕地吻了吻他的喉結(jié)。 妄聲垂眸望著她。 周兮兮便輕輕地吻在他眼睛上,像是羽毛一樣輕擦而過,酥麻了他半邊身子。 “周兮兮?!彼麊÷暫暗?。 “嗯?!彼蛑娇此壑行钪?。 “以后夢到了不好的事,都不是真的,知道嗎?”他怕她夢到那些血淋淋的場面,他怕她跟他一樣接受不了。 他還怕她回憶起一切后,不再這么天真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