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娶臣妻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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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娶臣妻 作者:南朝北闕 文案: 薛岑微服私訪,到自己欽點的狀元郎家里吃了頓鴨糊涂,至此覺得皇宮美味不過如此,見天兒往狀元郎家里跑。 后來,薛岑覺得做這鴨糊涂的人甚合胃口,便私心想據為己有。 可這人偏偏是狀元郎夫人。 薛岑愁得食不知味,于是又見天兒開始籌謀怎么搶人家夫人。 與此同時,狀元郎在家里游說夫人:“為了你的前途著想,還是趕緊找個人嫁了吧?!?/br> 夫人不依,揮著鍋鏟道:“男人只會耽誤我炒菜的速度,跟閨蜜搭伙不香么?” 狀元郎也愁。 及至后來,薛岑謀奪臣妻之事走漏,滿朝文武長跪殿門勸諫,卻見狀元郎搖身一變成了姑娘。 朝臣:真是看不懂這個玄幻的世界了。 本文又名 《跟女扮男裝的閨蜜假扮夫妻給當朝皇上吃狗糧的那些年》 食用指南: 1架空架空架空,請勿考據。 2不回答c不c的問題,除非劇情需要,不然也不會專門強調膈應人。 3歡迎建議,拒絕人參,人森艱難,何苦互相為難。 內容標簽:美食 勵志人生 甜文 主角:琴濯;薛岑;孟之微 ┃ 配角:預收《拯救苦情劇中的反派男二》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檸檬吃多變身檸檬精的皇上 立意:好風憑借力,奮斗出真知 第1章 夏天的知了還沒開始叫,薛岑卻已經被耳邊縈繞不絕的嘮叨給擾煩了。手里的扇子呼啦呼啦地響,眼看耐心就要告罄,看到前頭拐角后規(guī)整的青瓷瓦屋頂,有種逃也似的急促,“朕記得頭先封的狀元郎不是就在這兒?正好去串串門兒!” 薛岑說著,已經抬腳往前走了。 黃鶴風被丟在后頭,轉念一想皇上去狀元府上坐坐,總比在外面瞎跑強多了,趕緊跟上。 “皇——公子您等等老奴噯!天兒熱了走得急出汗,墻根底下一陰仔細激得頭疼……” 薛岑覺得被他念著才頭疼,打從今早出宮耳朵根就沒清凈過,不由回身數(shù)落:“你出來就該把嘴留給小風看著,帶出來煩人?!?/br> 黃鶴風畢竟也是服侍了薛岑多年的老人了,人到中年不得不服老,緊跑了幾步就有些喘,額頭的汗更是涔涔的,近前還是擠著那副笑瞇瞇的臉,不厭其煩道:“這大熱天的您還跑出來,回頭中了暑氣不得難受么?!?/br> 他忠心為主,薛岑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就煩他這張嘴,展開扇子給他扇了兩下,因為隨意慣了,便不再端著那高高在上的稱呼,“我今天心情郁悶得很,你就少說兩句別招我,等太陽落山之前自會回去?!?/br> 薛岑因何郁悶,身為大內總管的黃鶴風又豈會不知。這事兒說起來既尋常又不尋常。 尋常的是他們皇上每個月總有這么幾天會郁悶;不尋常的是他們皇上是因為不想當皇上才郁悶的。 所以黃鶴風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報以同情,而不能說什么。 皇上不想當皇上這事若要說出去,趕明兒一早文武百官都要從宮門口跪到大殿了。 江山社稷,總有許多由不得。 黃鶴風嘆了一聲,一抬眼薛岑已經快走沒影了,趕緊又跟了上去。 許是暑氣蒸人,薛岑內心的煩躁更甚,步子也邁得急躁了起來,一轉角便與一人撞了個滿懷,好像一個火罐子砰地一下要爆起來。 他自紋絲不動,對方倒被他撞了個后仰,慌慌然去接快要掉落的一只酒壇,薛岑聽到對方滿口哎喲:“沒得吃了沒得吃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眼看那酒壇子在對方手里蹦了兩下就要跳脫,薛岑自若地伸出手,穩(wěn)穩(wěn)地接住。 對方的眼神始終黏在酒壇子上,隨著酒壇定住,露出一臉的慶幸,后才抬起眼來向薛岑道謝,反是驚了一下,急忙一個長揖下去,只露著個后腦勺。 “草民——微臣參見皇上!” 薛岑也愣了一下,顛了下那酒壇,打量了對方幾眼,才想起來他就是自己親封的那個狀元郎。 文采斐然,言辭清爽,是個可造之材,就是實在瘦弱了些,殿試的時候夾雜在一眾五大三粗的男人里頭,他都差點沒看見人。 “平身吧,孟卿這是往哪里去?”薛岑虛抬了下手,等孟之微起身之后,便把酒壇遞回給他。 孟之微抱著酒壇寶貝似的摸了下,看起來是真擔心摔了這壇酒。 “剛從集市上回來,稱了些花雕。敝府就在前面,皇上可要進去坐坐?”孟之微說完,又覺得自己這話有些多余。 那狀元府都是皇上賜的,他焉會不知? 孟之微又見薛岑一身便服,只帶個近侍出來,必是不想聲張,是以在行過禮后,便如常自若,并不表現(xiàn)得謹小慎微惹人注意。 薛岑尤為欣賞他這一點。通透,有眼力價,說話都不需多費力氣。不由得撇了一眼黃鶴風,讓他跟人家多學學。 黃鶴風委屈地低了下頭,心道人家是狀元郎,才智過人,皇上也太為難他一個太監(jiān)了。 孟之微領著主仆二人進了門,放下酒壇就趕忙去沏茶了。 薛岑見府上門庭清凈,內院里也不多見半個人,廳里還是最尋常的幾樣木松木家具,除了墻上幾副孟之微自己的書畫,就連博古架都不見什么古董玉器的擺設,當真是“清廉”到了極點。 作為新科狀元,孟之微的待遇必然不會差,薛岑也是慷慨賢明的君主,當初還特意叫人勘察風水,將狀元府邸選在此處。不說地位待遇,便是金銀珠寶也賞賜了不少。 “不想孟卿還是如此清苦,以后朝中又能多個清官了。”雖然不想當皇帝,薛岑還是由衷為社稷之福感到欣慰。 黃鶴風亦感嘆良多,移了下椅子上的草墊,伺候薛岑入座。 不多時,孟之微端著個茶盤回來,想是匆匆忙忙跑了幾步,有些微喘,消瘦的身板放佛都托不住那茶盤,黃鶴風忙上前接了一把。 茶盞是汝窯出的天青釉,茶是宮里御賜的峨眉雪芽,放在尋常的松木桌子上,顯得格格不入。 薛岑估計這盞茶算是府里最值錢的東西了,不覺對孟之微更有幾分贊賞之意。 孟之微又讓了一下黃鶴風,黃鶴風反應過來另外一盞茶是給自己準備的,忙稱不敢。 最后還是薛岑開了口,他方敢接下,暗道這位狀元郎倒是位實誠人,大與朝中眾人不同。大抵也是剛入仕為官,還未被官場所浸染,所以直白可觀,沒有那么多彎彎繞。 黃鶴風由不得替自家皇上欣慰,若是往后也能多幾個像狀元郎這樣的,皇上大概也不會煩當皇上了。 孟之微陪坐了一陣,又抱起一旁的酒壇,稍作告退。 薛岑本也是臨時起意,見狀擺擺手道:“朕也是閑來無事出來散散心,并無要事,孟卿可自便?!?/br> 孟之微這才抱著酒壇子,步履輕盈而去。 廳里沒有繁復的擺設,似乎比別處更為清涼。 薛岑坐了一陣,也覺得有些無聊,便起身打量墻上的字畫。 靠左側的窗戶前,擺著一張羅漢床,深色的木紋間歪倒的針線簍散落出來五彩斑斕的絲線,最為顯眼。 薛岑走近,拾起一旁的繡繃,上面是已經繡出來大半的圖案,五六只花色不一的小貓,各有各的姿態(tài),卻是栩栩如生,靈動可愛。 薛岑看著明顯是女眷的東西,轉頭問黃鶴風:“我記得狀元郎是娶過親了?” 黃鶴風連稱是:“聽說是少年夫妻,感情一直很好。” 薛岑不禁遺憾孟之微英年早婚,“我原還想將廖大人的孫女指給他,未想晚了不止一步?!?/br> “皇上若想做這個媒,指個側夫人也無不可?!?/br> 薛岑并不贊同,“人家夫妻伉儷情深,何苦給人添堵?!?/br> 黃鶴風見他還是一如既往認定“一夫一妻”,忙閉口不再提。心里卻也止不住念叨,狀元郎都成親三四載了,他們皇上還在打光棍,真是叫人cao碎了心喲…… 那廂,孟之微記掛著府上的真龍,不敢讓久等,一溜跑到后廚找到夫人琴濯,掀開酒壇的封口便往她跟前湊。 琴濯正拆著煮熟冷定的肥鴨,纖細的一雙手幾下翻轉,便把鴨骨架干凈利落地剔了出來,鴨rou連肥帶瘦都拆成不方不圓的小塊,全下在一旁盛著原湯的砂鍋內,凈手的工夫探過頭就著酒壇一聞,“還是老姜家的花雕夠味,若換別家這鴨糊涂倒缺了幾分味?!?/br> 琴濯騰開地方,讓孟之微把花雕舀些到湯里。 孟之微拿起勺子又犯了難,“放多少?” 琴濯不禁數(shù)落他光會吃不會做,擦著手努努下巴,“半勺就夠了,多了酒味沖了鮮味?!?/br> 孟之微依言舀了半勺花雕酒,酒味跟濃郁的湯汁交融在一起,頃刻便有撲鼻的鮮香溢出來。 孟之微嗅著鼻子問:“還得多早晚能吃?” “再燉一刻鐘就差不多了?!鼻馘娝丘捰植坏媒獾倪z憾模樣,封上酒壇將他趕到一側,又將事先搗碎的山藥下到鍋里,“我都是提早做的,這還不到飯點,你又像餓死鬼投胎了?!?/br> 孟之微覺得干站著不是個事兒,想幫忙切蔥切姜的,卻被琴濯擠開,但聞咚咚咚地一陣聲兒,砧板上已經是切得細碎整齊的蔥姜末了,只得訕訕地站在一旁等吃。 “我倒是不急,前頭皇上在呢,我不好將人晾在那兒?!?/br> 琴濯亦是一愣,“皇上忽然來干嘛?” 孟之微搖搖頭,雖不是很明白,倒也沒有特別緊張,“閑得沒事兒來串門子吧?!?/br> 琴濯不禁暗道這皇上是真閑,看了看鍋里開始滾動的鴨rou,量倒是管夠,便又趕緊調了幾樣小菜,不致讓孟之微怠慢了國君。 她將菜碟妥善擺在托盤里,又轉頭囑咐孟之微,“等里頭的鴨rou和山藥煨爛了,把這切好的蔥姜末,還有香菇都放進去,湯滾得濃稠些便好了?!?/br> 孟之微嗯嗯點著頭,見她解了圍裙,問道:“你要不要也去見見皇上?” 琴濯拔下頭上的烏木簪子,甩下來一頭柔亮的黑發(fā),柳眉輕抬,粉唇含笑:“我對前面那只真龍不感興趣,已經約了柳三媳婦打葉子牌,贏了可有八斤大蝦呢,回來能做芙蓉rou吃?!?/br> 琴濯跟街市那邊的大姑娘小媳婦混得最熟,常約著打葉子牌,輸贏也不論金銀,都是拿自家賣的貨物來抵。一來便利,二來也不至于說賭錢失了性情。 琴濯沒有營生,勝在有一手好廚藝,輸了便做些小吃糕點,頗受牌友們歡迎。 孟之微是被琴濯給養(yǎng)刁了,說到好吃的眼神就亮起來,忙揮揮手,“那你去吧去吧,皇上我來招待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