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娶臣妻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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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雖然是被寵著長大,倒也沒有形成刁蠻任性的性子,聞言熱心地應下。 薛岑這時說道:“你奶奶不是叫人來喊你幾次了,還在這里逗留?你先去吧,我跟這位夫人一道回去就是?!?/br> 小姑娘的臉上帶上了一絲懊惱,好像才想起來這回事,對著琴濯道:“皇上對爺爺家特別熟,jiejie跟著皇上一起出去吧,我要去遲了奶奶一定要擰我耳朵了!” 小姑娘說罷,摸了摸耳垂,趕緊朝著另一邊跑了。 琴濯本來是好意帶她出去,如今倒是被她給留下了,張了張口連人都沒來得及叫,看著單獨站在樹下的薛岑,覺得氣氛陡然靜了下來。 不過經(jīng)過上一次攤牌,琴濯私底下對薛岑也沒了束手束腳不知如何說的為難,收斂神色福了下/身就欲從來的地方退回去,想等他走了自己再回去。 她都如此不顧忌身份了,薛岑就更沒必要,出言道:“方才說找不到路回去,現(xiàn)在又要跑哪里去?騙我,可是欺君之罪?!?/br> 琴濯被他噎了一下,繃著臉道:“那皇上此前的用意,又是犯了什么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上不如先清正自身?” 聽著她牙尖嘴利的一番話,薛岑半點沒感到生氣,反而笑起來,“天子犯法,何曾與庶民同罪?” 饒是琴濯也沒想到他把這種“不正之風”說得如此坦然,此前聽孟之微說的什么公平公正都成了泡影,眾人怕是都看錯了他們這位皇帝,氣得胸口起伏,半晌沒有話說。 薛岑也不是想故意激她,只是聽她說話就由不得了,緩緩嘆息:“我說了不想做什么,你又不信我,平白就給我安個罪名。大理寺斷案也講究個人證物證的,你這上下嘴皮子一碰倒是直接拍板釘釘了。” 琴濯聽他話只覺得他是胡扯,若沒有“證據(jù)”,他們又豈會站在這里說這些話,這人裝模作樣也是有一套。 從錢州回來的路上,琴濯本來是想裝聾作啞,奈何薛岑緊逼不舍。如今琴濯想坦白說開的時候,薛岑偏偏就揣著明白裝糊涂,琴濯自覺沒有一招是對在他的癥結(jié)處,一股悶氣沖上頭腦,直接垮著臉道:“你到底想干嘛?” 眼看著把人逼得終于把尊稱忘了,薛岑這心里又是一樂,故意左右而言他,“楊大人的孫女擅篆刻,師承京中名師,我方才是請她幫我跟她師傅刻一枚印?!?/br> 這并不是琴濯想問的,聽后冷著聲道:“皇上想做什么,不必跟臣婦解釋。” “是么。” 薛岑的語氣淡淡的,偕同眼神一塊兒輕輕籠在她身上,令她不覺心神一緊,又把那句可能有歧義的話重新描補了一遍,“皇上跟楊小姐的關系,臣婦沒有資格過問,臣婦也不會亂說的。” 薛岑臉上明顯浮現(xiàn)遺憾,還道她那句話要沒變,自己可不就能鉆了空子了,這人警覺性還挺高…… “罷了,反正我在你心里也不是個好人了。” “皇上知道就好?!?/br> “……” 被琴濯這么恭敬又不客氣地懟了一句,薛岑啞口無言了一瞬,接著道:“那我做壞事也情有可原了?” “……” 這回輪到了琴濯沉默。 作者有話要說: 薛三壞:cao壞心謀壞事做壞人。 第63章 屠蘇酒(2) 一直以來, 琴濯覺得有理就能走遍天下,可是在薛岑面前,她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強詞奪理。 沒能理論過薛岑, 琴濯氣得身份也不顧了,直接調(diào)頭回了宴席上, 連著喝了幾杯悶酒。 薛岑自然不會怪罪, 隨后悠悠哉哉地回來,照舊坐在楊大人身邊,舉杯淺酌, 談笑風生。 身份的壓制琴濯沒有辦法,可是連嘴皮子上的工夫都輸人一成,就有點不舒服了。 孟之微看她把這養(yǎng)生酒當成白酒一般來發(fā)泄,把她的酒杯拿到自己手邊, “你這是借酒消愁啊, 喝這么快……” 琴濯心煩地撐著下巴,一抹落下來的頭發(fā), 沒摸到后面的簪子,哎呀了一聲:“我的簪子掉了!” 她說著又急急忙忙起身,孟之微看她來回一趟那臉比方才更紅了,不敢再讓她一個人跑,趕緊跟了過去。 “一個銀簪子罷了,回頭我再給你買,找不到也沒什么。哎喲哎喲……你可慢著點兒!”孟之微看她低著頭直往后沖,著急慌忙地拉著她的胳膊。 琴濯低著頭按照原來的路找了一圈,腦袋都暈了, 才在花園的那棵李子樹一堆落葉底下翻出來,插回發(fā)髻間舒了口氣。 “若是掉在府里, 也不會被旁人撿了去,早知道讓人幫忙找找就是了,你看你這臉……”孟之微觸了下她酒意翻涌上來的紅暈,摸著還有點燙手。 “你自己送的東西你都不當回事。”琴濯不滿地瞥了她一眼,臨后又把簪子取了下來,仔細檢查了一遍。 “摔壞了?”孟之微看她要緊的樣子,伸過頭去看。 “之前我看這蓮蓬的環(huán)扣快脫開了,還擔心它掉下來?!鼻馘戳艘槐椋涯黔h(huán)扣用牙往回咬了咬,把頭發(fā)簡單梳理了一下。 這么忙活一通,回到桌上琴濯的酒意倒是散了大半,可是一對上薛岑她的頭腦就開始不理智,怏怏不樂之下又多喝了幾杯。 等孟之微一回神,她已經(jīng)撐著下顎開始恍恍惚惚了,拎著旁邊的酒壺搖了下,已經(jīng)空了。 “還說一會兒去看安安呢,我看你也別折騰了,休息一下,等宴席散了我讓人備轎子來?!?/br> 過多的酒液在身體里流竄,讓琴濯的行動也變得遲緩起來,她擺擺手話也懶怠多說,讓她只管去安排就是。 前頭宴席正熱,這里的花廳本就是供人臨時休憩所用。琴濯見這會兒沒有其他人在,把身子調(diào)了個兒,兩腿搭在扶手上,往椅子里一窩,醉昏昏地就像要睡去。 府里的丫鬟來過來,看到琴濯窩的姿勢,上前詢問:“夫人可要去暖閣里躺一躺?” 琴濯看著丫鬟頭上綰的小辮子,腦袋亂哄哄地問:“小meimei你幾歲了?” 若不是她長得柔和可親,這幅醉態(tài)問出來的話旁人哪里敢答,丫鬟忍不住笑了笑,回道:“奴婢十五了?!?/br> “十五……比我小五六歲呢……真小?!鼻馘壑种割^算,似乎有點感慨年歲的流逝。 丫鬟看她是真醉了,又哄著問了一聲,琴濯才緩緩反應過來,坐得端端正正的,“我不困,我就坐坐?!?/br> “那夫人要是有什么需要,一定記得叫奴婢,奴婢就在外面守著?!?/br> “我知道了?!?/br> 等丫鬟走了,琴濯好似又沒了顧忌,如同融化了一般往椅子里一癱,沒有坐相。 她的頭腦倒不是特別不清醒,只是有些言行連自己也沒注意到。薛岑進來的時候,就看她對著桌上一只盆栽嘀嘀咕咕的,好像尋常嘮家常一樣,旁若無人。 “在跟它聊天?” 聽到這明顯包含笑意的聲音,琴濯抬了下頭,看著薛岑的時候皺了下眉頭,又調(diào)回去跟那只盆栽說:“你看我說什么來著,說曹cao曹cao就到了?!?/br> 薛岑也沒想到她醉得這般……可愛,聽后又問:“這么說剛才你在說我?說我什么?” “居心不良,是個老色胚?!鼻馘睦镉幸粋€聲音在告訴自己這話不該說,不過她的嘴巴好像跟她的腦袋脫離了關聯(lián),說出來的是什么她也不知道了。 這么明顯的貶義,令薛岑也默了一瞬。 他有些不解,“色”他認了,可他也還沒到而立,怎么就老了? 琴濯還在跟盆栽嘮:“我一定是喝醉了,看到的都是假的,不然我都這么罵他了,他怎么還不生氣?” “我倒是想生氣?!毖︶粗柙源笱鄣尚⊙郏瑵M是無奈,“幾杯屠蘇酒也喝成這樣,若我不是對你居心不良,早把你治罪了!” 薛岑忍不住揪了下琴濯的鼻子,指腹接觸的那一瞬軟膩,令他的內(nèi)心總是心搖意動。 手指待要移向一旁的發(fā)絲,他聽到門外黃鶴風的聲音,只好收回手把那只盆栽往前挪了一下,以防琴濯一腦袋磕上去。 薛岑出得門來,就見一小丫鬟端著茶過來,沒等行禮就讓起了身,“是解酒茶?端進去吧?!?/br> 小丫鬟福了福身,在天子面前緊張得跟個鵪鶉似的,得了恩準就連忙去了。 薛岑尚未離開,聽到丫鬟輕哄琴濯:“夫人,喝兩口這解酒茶就不會難受了?!?/br> “我沒醉啊,喝它干什么?” …… 薛岑低首輕笑,暗道了一聲小騙子,從袖中摸出一支銀簪子來。簪子上面的蓮蓬松動了,被袖子一刮就掉到了地上。 黃鶴風待要去撿,那蓮蓬已經(jīng)從臺階上滾落,掉進了花臺旁邊的水渠里,不見蹤影。 “哎喲,掉進去了!”黃鶴風把拂塵插在腰后,就要去找。 薛岑擺了下手,“不用找了,銀子而已也不值幾個錢?!?/br> 黃鶴風還記得那本來是要送給琴濯的,見他隨身帶著必然寶貝得很,如今見他也不當緊,遂松了口氣,轉(zhuǎn)而道:“夏公子已經(jīng)在別苑那邊了,皇上現(xiàn)在要過去么?” 宴席已經(jīng)過半,薛岑的誠意也盡到了。本來這一趟他確實不必親自來,不過也是存了幾分私心罷了。 他看了看門內(nèi),聽著琴濯咕咕叨叨不肯喝解酒茶,好半天喝了又說苦,兀自心頭欣喜了半晌,方道:“讓車馬備著,我去跟老大人說一聲。” “是。” 路上,薛岑碰到了折回來的孟之微,本來沒打算說什么,只是看到他手里的茶盞,知曉是給琴濯的,就道:“方才我看有丫鬟送去了。” 孟之微不放心琴濯,方才去前頭就跟楊大人打了聲招呼,準備待會兒就回去了。她聽薛岑如此說,覺得自己確實多此一舉,府里的丫鬟又豈會放任客人醉酒不理會呢。 “也別白跑你這趟了,正好我喝得也有點多?!毖︶f罷,接過他手里的解酒茶,一飲而盡。 孟之微接住空了的杯子,見他背手就走,有點反應不過來,忙說了聲恭送。 可烈酒都不懼的薛岑,又哪里是被幾杯養(yǎng)生酒醉倒的,上了馬車仍舊覺得那解酒茶咸不咸淡不淡的確實不好喝,端起泡的苦丁喝了一口,別人覺得難以下咽的東西,他卻無比鐘愛。 或許就像教他武藝的師父說的,他這人什么事情都喜歡反其道而行,最是難拿捏。 對于在外面的那些日子,薛岑到底有些懷念。自師父過世后,他又忙于社稷,倒是好多年沒回青楓山了,此番是有些事有求于門中那位也是被摁著頭當了掌門的大師兄,所以千里修書把人叫了過來,倒不想那人大過年的就跑來了,讓他措手不及。 想到昔日同門,薛岑的臉上多了幾分溫和的笑意,讓車馬駕得快了些。 別苑里平常沒有活動,便顯得清靜,特別是這冬日,冷寂的白雪總讓宮殿都顯得肅穆幾分。不過這幾日后園的紅梅開了,嫣紅的一片煞是爛漫。 想起琴濯喜歡采摘臘梅用來封存,薛岑的心思再度一動,很希望她能看到這里的盛景。 不過,這般情景大概還要等許久。 薛岑嘆息了一聲,一進殿門就聽到了大師兄夏起的聲音:“我連年都沒在門中過,快馬加鞭趕了過來,你倒是姍姍來遲?!?/br> 薛岑聽到這話,也不客氣地回懟:“我在信中說了讓你元宵過來就行,你非巴巴地這時候跑來,我還嚇了一跳?!?/br> “嘿,敢情還是我的不是了!” 隨著聲音一落,夏起直接從房檐上竄了下來,作為大師兄明明比薛岑還長了四歲,愣是因為這吊兒郎當?shù)膽B(tài)度,看著沒有個師兄的樣。 兩人嘴上誰也不讓誰,暌違多年,倒還是忍不住相視一笑。 “說說吧,千里之外把我喊來,是有什么事兒?我可是百忙之中抽身出來的?!弊轮笙钠鹁椭眴栔黝},嘴上雖說不在意,到底還是念及同門師兄弟,所以他在收到書信的第一時間就下山了。 他們一個朝堂之上,一個隱居世外,可要說起來,倒也有許多相似之處。 薛岑聞言,先是問道:“門中一切可好?” “好得很好得很?!毕钠饠[擺手,面上一派自然,“好不容易下趟山,我趕時間去見識見識京城的熱鬧而已,自你治下我還沒出過青楓山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