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娶臣妻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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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之微聞言,趕緊用手帕在琴濯手上繞了兩圈,又讓臥雪去拿繃帶跟金瘡藥。 “只是割破了口子,你這樣倒像是我剁了手似的,快別忙活了。”琴濯將她的手推開,雖如此說著,指尖到底有些鉆心地疼。 “還說呢……哪有你這樣一刀下去割了三根手指頭的,要是再深點兒你手指頭都要沒了?!?/br> 薛岑亦在心中附和,看琴濯手上的帕子都染紅了半邊,愈發(fā)皺緊了眉頭,一時也沒記得繼續(xù)問孟之微那些話。 稍晚些時候,薛岑起身預備回宮,兩人一同將他送到門口。 琴濯跟孟之微說自己做了點心想答謝薛岑開恩,便讓她去廚房取。孟之微不疑有他,連忙跑了回去。 作為旁觀者,她支開人的舉動太明顯,薛岑就是想裝瞎子也不行,看她欲言又止,也知道她什么意思,沒等她開口便直接道:“若是因為他答謝我就大可不必了?!?/br> 琴濯的把嘴唇往回抿了一下,一時沒了話說。 她的心思這般好猜,薛岑都有些懊惱自己嘴快,罷了干脆道:“你要真記著我的好也罷了,要是哪天你因為孟之微想以身相許,我一定貶了他的官職,讓他去云海國搬石頭?!?/br> 云海國遠在南州,前年不敵中原停息了戰(zhàn)火,如今中原正派大批人馬在那邊開采玉石,正缺人手。 琴濯也沒少聽孟之微講起,聞言徹底閉上了嘴巴,一個字也沒說。 這男人真是小心眼子! 作者有話要說: 皇上日記—— 六月初七,晴。 今天不知道寫什么,給撲街作者求個作者收藏跟新文預收文吧(公器私用),希望我可以早點娶到媳婦兒(卑微) 第80章 冰雪冷元子 入伏后的午間是最難熬的, 如非必要,琴濯也不會讓孟之微來回跑。 除了每日必備的三餐,琴濯在午后會添一道涼爽的甜點, 例如涼水荔枝膏、生淹水木瓜等等,夜里還專門煮一鍋滾水, 放涼之后把自己去歲收集曬干的各色花瓣放入, 浸泡一宿讓花瓣的香氣融入水中,翌日一早裝上一壺給孟之微帶著,讓她要喝時倒一杯出來, 兌一些熱水,花香四溢,是盛夏時節(jié)家家戶戶都鐘愛的解暑圣品——香花熟水。 這時節(jié)冰也成了緊俏貨,每日清晨都會有小販挑著兩個筐在附近的街巷賣冰。府里雖然有冰窖, 但因為此前只有琴濯二人, 生活簡單,她便一直沒想起來用, 去年冬日也忘了收拾出來儲冰,便只買些當日用的,做些消暑吃食。 今早琴濯收拾柜子,翻到了之前王阿婆給的食譜方子,便想試著做些冰雪冷元子,一早就讓茶白留意附近賣冰的人來。 這冷元子街上也到處有賣,不過在選料跟制作的方法上略有區(qū)別,味道便不盡相同。 以前王阿婆還在集市上擺攤子時,琴濯每天午后都會去買上兩碗, 覺得其中的細膩是別家不能比的。 她照著方子把黃豆炒熟,用小磨磨成細粉, 篩過一遍又跟蜂蜜拌勻,搓成銅錢大小的元子,浸入冰水里便能食用了。 冰水浸過的元子并不會太甜膩,夏日午間來上這么一碗,通體沁涼,聽著外面的知了聲都不會太煩躁了。 只是冰塊不好貯存,琴濯便多做了些,府里眾人都有份,一次用盡也不算浪費。 臥雪見她如此費心,便道:“我們當下人的怎好總是勞煩夫人,這冷元子夫人還是給大人留著吧。” “等她回來冰都化了,你們先吃。”琴濯把剩下的一些元子只用了個提盒裝起來,“他們大理寺想必有的是冰,我直接給她拿過去,就地弄些冰水就行了。” 臥雪聽她要出去,便忙讓茶白去備馬車。 如今天氣炎熱了,午間太陽曬得地皮都發(fā)燙,出去走上一陣準要中暑。琴濯也不常在這個時候出去,只是今日看暑熱不絕,想送這些冷元子去給孟之微降降暑。 馬車里不像空曠的屋里一般透氣,好不容易撐到馬車停到大理寺門前,琴濯已經悶熱難耐從車上跳下來了。 孟之微聽到門房通傳一出門,她就把提盒遞了過去,邊走邊用兩個手掌不停地扇風,“先別啰嗦了,快找個涼快的地方讓我待一陣,我都要著火了!” “受不了熱還跑出來,自己找罪受?!泵现o奈不已,連忙領著她從側院進去,來到他們忙完公務休息的地方。 趙文汐也在此處,手執(zhí)書卷盤腿坐在青竹榻上,一襲長衫,清涼無汗。 “趙大人也在這兒,也省了讓之微再去叫一趟!”琴濯笑了笑,坐進來之后才感覺到屋子里涼蔭蔭的,跟外面的炙熱完全是兩個世界,“你們這里倒是涼快,是因為建在背陰處么?” 孟之微隨后進來,給她指了指角落處的一個大方木箱子。琴濯好奇上前,看見里邊放著幾塊冰,絲絲涼氣不絕,晶瑩的冰塊上還放著幾個瓜果,摸著也是冰冰涼涼的,不難想象入口是如何清爽。 “怪道你每日都不回家了,原來在這里這么享受?!鼻馘搅讼伦?,覺得自己大熱天跑來完全是多此一舉。 孟之微也不好意思承認是真的享受,又見她大老遠跑來專門給她送吃的,自是感激不盡。她看見提盒里的冷元子,便知道吃法,敲了些碎冰在茶碗里,順勢就放了進去。 琴濯一直圍著那個裝冰的箱子轉悠,好似要研究出個所以然來,“我看這箱子里的冰化得極慢,是有什么竅門兒么?” 趙文汐道:“這箱子是雙層的,里邊還放了一層冰,接口處用白銅包著,里邊的冰兩三日都不會融化?!?/br> “這可真是好東西,我們能照著這個樣子也做一個么?”琴濯驚奇不已,對這個可以保存冰的家具十分羨慕,轉頭看向孟之微。 “東西倒不難做,可我們家里沒儲冰,空有這東西不也用不著。” 琴濯嘖了一聲:“就是平常買來的冰也可以在里邊多放幾天啊,如今天氣熱了,每天用得可不少呢,我都是讓茶白天一亮就注意著巷口了,怪折騰的?!?/br> “你要覺得有用,那我回頭就去問問工匠?!泵现⒌皖^見茶碗里的碎冰化開,舀了一顆元子入口,熟悉的細膩直逼口腔,“王阿婆又回來賣元子了?” 琴濯聽到這句話,不禁有種廚藝被夸獎到的驕傲,抬了下眉道:“這是王阿婆的徒弟做的,是不是原汁原味?” 孟之微也記起來她得了食譜方子這一回事,聞言反應過來,笑著夸道:“那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br> “看來我今天這蜂蜜也沒少加,看你嘴甜的!” 因為跟趙文汐慣熟,兩人說話間也沒顧及什么,孟之微扭頭見他茶碗里的元子還沒動,一直捧著書卷發(fā)呆,出言道:“文汐你不嘗嘗?” 趙文汐方才回神,將注意放到茶碗里的冷元子上。 這些時日以來,孟之微老覺得他心不在焉,這幾天又這么熱,他已經有兩三日不曾回家了,吃喝都扎根在了這里,不禁擔憂道:“我看你臉色不是太好,是不是中暑了?” 琴濯也附和:“是啊,天氣這么熱,你們又成天泡在這案卷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可要及時注意?!?/br> 趙文汐忙道無礙,有些狼吞虎咽地領了那碗冷元子的情,便站起身來,“我想起來還有些案卷要整理,先去一下?!?/br> “有什么案卷我一會幫你整理啊……哎……”孟之微話沒說完,他已經沒影子了。 琴濯看著趙文汐行色匆匆,猜測道:“該不會是我來了,讓趙大人不自在了?” 畢竟他們是兩夫妻,在人家沒成親的人面前說說笑笑的,可能讓人有些不知道怎么搭話。 “文汐也常去府上,以前不也自自然然的。” 琴濯沒細究,只是想起來之前她說趙文汐躲著她,又壓低了聲音:“趙大人這段時間還躲著你呢?” 孟之微想了想,道:“那倒也沒有,就是感覺人變得有點傻乎乎的,經常喊不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沒旁敲側擊一下?” “他那個嘴啊,比蚌殼都緊,除非他自己說出來?!泵现o力地搖搖頭,深覺“男人心,海底針”。 琴濯琢磨了一陣,也是不明白,只能又叮囑孟之微平日小心行事。 “得了,我也先回去了?!?/br> 孟之微看了下外面烤得正熱的天,在地上倒一碗油都能燒起來,勸道:“這個時候還是別出去了,等太陽下山再說。這里平常也沒別的人,就我跟文汐?!?/br> “呆著也沒意思,我在來的路上看見一個賣干花的店,我想去瞧瞧?!?/br> 孟之微拗不過她,只能把冰過的瓜果給她裝上一些。琴濯只拿了個桃子,卻用手絹包了一塊冰。 “馬車里太熱,還是這個好使?!鼻馘鶋K貼了下臉,一瞬的刺激令她渾身都涼爽得哆嗦。 “這里的冰倒是不缺,等我回去的時候干脆給你捎上一些,晚上放屋里也涼快?!?/br> 琴濯四下打量,偷偷道:“你薅羊毛的時候可別讓人看見?!?/br> 孟之微失笑:“這哪里就是薅羊毛了,都是我們應有的份例罷了?!?/br> 琴濯這才放心,便是一兩塊冰不怎么值錢,她也不想讓孟之微扣上“貪污取利”的帽子,那可是得不償失。 離開大理寺后,琴濯卻一時沒勇氣上那馬車,讓茶白把四面的簾子都撩了起來,散散里邊的熱氣。 干熱的北方總是有個好處,只要尋個陰影處就能有一口喘息的時間,不像錢州就是泡在水里也會有源源不斷地濕熱之氣侵襲。 琴濯在柳蔭底下站了一陣,等帕子里的冰快化沒了,方才挪動步子。 黃鶴風甩著拂塵顛顛地跑過來,瞇著笑眼,“夫人安!皇上請夫人過去說話?!?/br> 他驀地冒出來,琴濯也挺納悶的,扶著車轅四下一望,也沒看到薛岑在哪里。 猶豫了片刻,琴濯只得松開手,讓茶白在一旁等候。 左右茶白他們都是宮里來的,琴濯知道他們對薛岑有關的事只會服從或者守口如瓶,也懶得在他們跟前隱瞞。 跟著黃鶴風拐進一座高墻內,琴濯就看到了那輛熟悉的馬車。車篷應著季節(jié)也換成了清淡的翠竹色,外面還是平平無奇,琴濯卻知道里面大有乾坤。 推開竹簾進去,琴濯就被絲絲涼氣所包裹,盈滿車廂的清涼讓她身上被烘烤過的灼熱愈發(fā)散出來,她覺得兩個臉蛋都熱烘烘的。 “臣婦——”琴濯原本要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個大禮,一個頭磕到一半,一行鼻血直流。 薛岑忙伸出手將她下巴抬住,眉心帶著焦灼,“這大熱天的,怎么還在外面?” 琴濯一張口就覺得鼻血要從喉嚨灌進去了,移到一側趕緊用帕子堵著,面上不掩尷尬。 她都鼓足全部氣勢要擺出冷淡決然的態(tài)度了,卻發(fā)生了這樣的狀況,實在有些丟臉。 薛岑暫且沒有理會她的疏遠,用一方帕子從冰鑒里包了塊冰,等絲帕浸出些許水漬,一聲沒吭便將她拉了過來,不等她掙扎,用絲帕覆在她的鼻梁處,“小心血嗆到喉嚨里去。” 琴濯也覺得鼻子里還在熱流涌動,一時沒敢動彈,只是睜著大眼憤憤地盯著他。 好歹也打個招呼!土匪一樣! 比起她無視自己,薛岑覺得這般舒坦多了,眼含笑意地回視著她,熠熠之中不乏深情流轉。 琴濯漸漸敗下陣來,合下了眼睫規(guī)避著那比外面的艷陽都火熱的目光,等情況稍好些,便趕緊從一旁坐了過去。 身邊沒了軟玉,冰鑒內的涼氣重新?lián)Q進來,薛岑頗覺遺憾,攤了下手道:“又把我用完就扔?” 哪里就用了!琴濯心頭憤然,深吸一口氣暫時壓下蠢蠢欲動的火氣,“臣——” 看著她粉唇微張,薛岑好像已經讀懂了她接下來要說的字,神色不明道:“知道我對你有意,還成天‘臣婦臣婦’稱個沒完,你也覺得違背綱常的這種事挺刺激?” 聽他把話說得如此自然,琴濯不禁涌上一股羞憤,忍不住道:“原來你還知道這是違背綱常的?” 她一改脾氣,薛岑就覺得彼此的距離倏然拉近,不怒反笑,“我的目標一向明確,只是不知夫人考慮得如何了?” 薛岑傾身向前,看她不自覺地閃躲,便勾了下她臉頰邊的發(fā)絲。他的手上也留有冰鑒傾瀉而出的涼氣,觸及琴濯留有余熱的面龐,好像一縷清風拂過。 許是溫度的對比太過明顯,琴濯一下覺得自己臉上更燙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喳喳:我中暑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