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娶臣妻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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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此行不計那些個神出鬼沒的暗衛(wèi),連帶上船夫共有六人,無論是熱炒還是冷拼,一道一道都較為繁瑣,她便找了一口大鐵鍋,干脆做燉魚。 “米要蒸一些,玉米餅子要不要呢……”琴濯一遍計劃著人頭一邊思考,“微微喜歡吃餅子,做幾個也好?!?/br> 薛岑聽到她兀自嘀嘀咕咕的,覺得自己下次就該主動一點,什么“都行”、“依你”的,都沒法讓她多關(guān)注自己。 這廂琴濯把一應(yīng)菜蔬都洗凈切好,過來看薛岑殺魚。 薛岑抬起胳膊碰了碰她,“不是怕這東西,一邊兒去?!?/br> “我不看魚,看你就行了。”琴濯給他挽了一下快掉下來的袖子,當(dāng)真就蹲在一邊看著他。 薛岑瞇眼瞧了她一下,仿佛看到她身后有個小尾巴在搖擺,總叫人心里癢得慌。他背了下身,手起刀落就把魚腹剖開,取出了內(nèi)臟,然后丟到了一旁的凈水盆里。 琴濯見他動作麻利,贊道:“你這殺魚的手法還挺利索。” “我殺別的更利索?!?/br> 琴濯沒理會他故意裝出來的危險,又指了指盆里的魚道:“記得洗兩遍,把血水都沖干凈,再從魚頭開始剁幾刀?!?/br> 她使喚薛岑更利索,薛岑也毫無怨言,依照她的指示把魚處理得干干凈凈。 孟之微本來想過來幫忙,看到薛岑也在,私心里也不想讓他把自己當(dāng)成“情敵”,腳尖一轉(zhuǎn)又退了出去,安心等吃了。 這鐵鍋燉魚也不需要多精細的手法,琴濯把一應(yīng)食材都放到鍋中,調(diào)了下味,又和了些玉米面攤成餅,直接貼在鐵鍋內(nèi)壁,這樣等魚燉熟的時候,餅子也就可以吃了。 以往孟之微便喜歡這玉米面餅子,特別是蘸著燉魚的湯汁,她一個人就能吃掉兩三個。 薛岑原以為燉魚就著大米飯已經(jīng)算開胃了,看到孟之微的吃法,也不禁有些提起了味兒,可見鍋中堪堪剩下的一個餅子,又不好直接拿,畢竟是他自己一開始說不要的。 “你沒嘗過這個,味道很不錯的,我都是用的精磨的玉米面,一點不糙?!鼻馘f著把鍋中最后一個餅子用鍋鏟剃了下來,直接放到了薛岑的碗里。 夏起眼巴巴看著那餅子,見薛岑沒言語,忍不住動了動手,“你要不喜歡給我也行?!?/br> “吃你的飯?!鼻也徽f薛岑有這胃口,便是真不喜歡也不會把琴濯的心意往外推,當(dāng)下把個餅護得緊,還特意別開了夏起覬覦的視線。 夏起自討沒趣,又添了一碗白飯,就著燉得鮮濃微辣的燉魚,倒也吃得盡興。 孟之微早就飽了,一直在旁邊看他們一人一句,心里頭琢磨著自家的事情,不覺走了神。 飯后程風(fēng)把桌子收拾干凈,夏起從船艙里取了兩個盒子出來,將里面做好的易/容/面/具鋪展出來,詢問薛岑的意見,“東西我都做好了,瞧瞧行不行,趁著有時間還能改改?!?/br> “不過改個身份,只要不是熟臉就行?!?/br> 孟之微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東西,小心摸了摸那逼真的面具,驚道:“這也太精細了,該不會用人皮做的?” “最上乘的易/容/面/具人皮是必不可少的?!?/br> 孟之微一聽,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手一抖面具便掉了回去,就連琴濯也是脊背發(fā)毛,不過她想夏起也不會真用人皮,所以持保留意見。 薛岑旋即便道:“最上乘的才用人皮,顯然這不算上乘?!?/br> 聽他這么一說,眾人都明了。 夏起看到他們恍然大悟的模樣,反是跳腳,“嫌棄你別用!” 眾人都忍不住笑起來,薛岑把面具放好,說回正事:“這次我們南下錢州,算是秘密行動,所以必要之時要喬裝改扮一下?!?/br> 琴濯跟出來也是急吼吼的,完全沒問因由,這會兒才想起來問道:“你已經(jīng)叫人開始著手處理案子,直接下令全方位徹查不就好了,為何還要親自去錢州?可是要查誰?” 案卷都是孟之微一手整理的,其中有多少細節(jié)她最清楚不過,聞言想了想便明白過來,“皇上是想查當(dāng)年的錢州巡撫崔景?” “不錯?!毖︶c了下頭,讓程風(fēng)拿來幾份信,“崔景當(dāng)年掌管一方軍政,如你所說,你父親當(dāng)年向上奏請轉(zhuǎn)移錢州百姓,且不說當(dāng)初形勢緊迫他無法分身得需人代勞,便是平常所奏之事,也少不得要經(jīng)過巡撫之手,我思來想去,唯有這一處破漏可入手。” 孟之微也暗中查詢過此人,只是當(dāng)年崔景也已經(jīng)快到任期,朝中記載他在孟家之案了結(jié)后也自己請去了官職,后來就一直沒有音訊。 “原來改了名字,怪道我一直查不到這個人……”孟之微看過信,方才明白過來,卻又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他為何要改名字?我記得先皇此前并未問罪于他?!?/br> 琴濯猜道:“按你說的再過不久他都可以養(yǎng)老歸田了,朝廷的撫恤都不要了,要么他心里有鬼,要么就是家里有金礦,都不愁吃喝了。” 琴濯的猜測縱然簡單粗暴,不過也是最簡明的道理,薛岑不禁眼中含笑地看了她一眼。 孟之微繼續(xù)往下看,覺得琴濯當(dāng)真說中了第二點。 崔景在辭官之后化名景三,在錢州一帶不算活躍,不過附近的古玩市場上說起來,都有他的一聲名號,不少后輩子弟都要稱呼一聲“景三爺”。 近兩年中原跟云海國結(jié)盟,云海國的玉石輸送基本都會經(jīng)由錢州,這一帶的玉石生意里,有一大半都是攥在景三手中,就連名震錢州的張九澄也未能企及。 “他一個年逾花甲又辭了官職的人,哪來的這么多人脈和錢財?該不會是當(dāng)巡撫的時候貪得不少吧?”琴濯越想,越覺得崔景就是那個漏網(wǎng)之魚。 夏起忍不住插嘴道:“一方巡撫,掌管著周邊大大小小好幾個州呢,要說不貪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br> “這倒也是……這么說的話,巡撫貪起來不是比知府更有門路?這個崔景當(dāng)年還是管軍政的,調(diào)來錢州的軍餉軍備肯定都會給他報備,他要是做點手腳,下一級的官員也未必知曉。”琴濯說罷扭頭去詢問薛岑的意見,見他略微走神,碰了下他的指節(jié)。 薛岑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聲音里藏著一絲不得不承認的低迷,“這些都有可能,當(dāng)年中原半壁山河失陷,舉朝嘩然,皇兄也是惱怒異常,那些被斬的官員的罪行也并非都是板上釘釘……” 若說當(dāng)中貪污舞弊的確實也有,不過相較起來都是蠅頭小利,只是正當(dāng)天子盛怒被當(dāng)成了靶子,真切與軍隊失利之事相關(guān)的也不過兩三個。后來又因為皇位更迭和收復(fù)失地的事情,這案子反倒顯得不是那么當(dāng)緊了,所以忽略了許多細節(jié),以致案子積壓已久,也沒人過問真實的情節(jié)。 如今仔細翻出來,孟之微才發(fā)現(xiàn)其中涉及的,遠不止當(dāng)初那些人。 薛岑道:“這里邊能輕易查到的,我已經(jīng)讓人暗中押解回京了,剩下的不是換了身份就是窩藏在別處,我不想打草驚蛇,所以才決定易容暗訪。畢竟這些人混跡了這么多年,在自己的地盤上也有人脈,若是我派人大肆捉拿,怕也不是那么好對付,將人驚跑了,又不知耽誤多少時候?!?/br> 他的每一句話都極有條理,孟之微覺得自己這會兒完全派不上用場,趁著他跟夏起商量易容的事情,悄悄往琴濯那邊挪了一下,很小聲地說:“你男人也太可怕了,這些事情他是什么時候查到的?” 前腳在大殿上他還被自己氣得暴跳如雷,后腳這么多信息哐哐朝她砸過來,她都有些頭暈眼花了。 琴濯也不清楚,就覺得薛岑這個行動力真是沒的說,說干就干一點不含糊,不過還是悄悄提醒孟之微:“他身邊可養(yǎng)著一堆能上天入地的能人呢,以后我們可得小心點兒了,別被他抓住小辮子?!?/br> 孟之微深以為然地撫了下心口,忽然又覺得她這話不對,他們連身份跟關(guān)系都暴露了,哪里還有小辮子被抓,真要說起來也就一件事了。 孟之微心里想著,不著痕跡地又把自己的屁股挪了回去,跟琴濯拉開了距離。 作者有話要說: 微微:閨蜜的老公是醋缸。 第134章 蜂蜜涼粽 一行人心里均有默契, 船只直驅(qū)錢州,除了沿途補給,基本怎么停留, 比平常倒還快了約莫一日。 如今盛暑已過,京城早見涼意, 錢州卻正是熱得發(fā)慌, 便是下過雨依舊如此,蘊藏在泥土里的熱氣好似才被蒸發(fā)出來,熱烘烘地像個大蒸籠。 琴濯看著碼頭上的工人打著赤膊, 撫著臉道:“早知道我也扮男裝?!?/br> 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薛岑展開折扇給她扇風(fēng),“便是扮男裝你還能打赤膊不成?待會兒到了地方,洗個澡就不會這么熱了?!?/br> 琴濯才想起來問他:“我們要去哪兒?其實去我那小院里也成, 我那兒什么都齊備。” “炎天暑熱的到時候還要你照應(yīng)吃食。放心吧, 我都安排好了?!?/br> 琴濯聽罷,便說什么, 轉(zhuǎn)了個面兒,讓扇子下的涼風(fēng)往自己身前呼。 趁著等候的工夫,琴濯看到路攤上有賣蜂蜜涼粽的,便去買了幾份。 雪白的糯米粽鋪在綠油油的粽葉上,上頭淋著一層香香甜甜的蜂蜜,也只兩口的分量,卻是涼滑爽口,是夏日解暑的圣品。 “買少了……”琴濯回味地咂咂嘴,看這會兒要等的人也來, 又去翻薛岑的荷包,“我再去買幾個?!?/br> 薛岑把荷包地給她, 又叮囑道:“吃多了也不消化,再過過嘴癮便罷了?!?/br> 琴濯嘴上應(yīng)著,到底聽進去多少只有她自己知道。 晚些到了休息的地方,眾人各自修整了一番,趁著晚飯的時候商議明日的行程。 依照薛岑的意見,他們此行便是扮作京城來的商客,以買賣玉石之名跟崔景連上關(guān)系。薛岑跟琴濯自然還是夫婦,夏起則作為二把手跟隨,孟之微算作賬房,一行人身份倒也有不合理之處。 “那干嘛不讓微微穿回女裝,繼續(xù)當(dāng)我表姐就好了?!鼻馘X得大熱天的,孟之微再穿戴上那一身的行頭也不得松快,怪難受的。 “繼續(xù)?”薛岑轉(zhuǎn)念一想,目光瞥向她。 琴濯才想起來自己“表姐”那事兒還跟他交代,當(dāng)即抿住了嘴巴,不過說出來也不怕他再氣,反正暴露一個謊跟兩個謊也區(qū)別。 薛岑心知肚明,也在此時跟她計較,解釋道:“面具已經(jīng)做好了,身份不好再改?!?/br> 琴濯小聲嘟囔:“那你早說不就好了……” 話到這份上,誰都清楚薛岑有私心了,孟之微怕火真引到自己身上,悄悄揪了下她的袖子,道:“我也習(xí)慣了男裝,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未免到時候出差錯,還是這樣方便些。” “只是……”孟之微頓了頓,看向琴濯,“我們?nèi)フ{(diào)查事情,不如讓喳喳留在這里?” 孟之微怕若有危險,琴濯跟著不便,心想以薛岑在意她的程度,應(yīng)該會跟著贊同。 倒不想薛岑很有把握,“此行只探個虛實,我們不會與崔景正面沖突,倒也什么。” 琴濯正緊張兮兮地看著他,生怕他真把自己丟下了,聞言表情略松,隨后兇巴巴地瞪了孟之微一眼。 孟之微暗地里嘖了一聲,感慨這閨蜜情是越來越靠不住了。 一行人整頓齊備,由薛岑派人聯(lián)絡(luò)引線,正好趕上崔景所辦的珠寶古董交易。 據(jù)這附近的人所說,崔景每年都會尋著各種各樣的由頭大辦這么一次,會場上無論是珍稀古玩還是書畫寶器,均有買賣。 琴濯看到會場一邊還有賣石頭的,覺得挺納罕,“難不成這石頭還是從哪個古墓刨出來的寶貝?” “是玉料翡翠吧?!泵现⑶屏艘谎郏钢杆滞笊涎︶刨I給她的鐲子,“這玉鐲的料子便是從原石里開出來的,經(jīng)過玉工加工才成的?!?/br> “既這樣干嘛不買現(xiàn)成的?這石頭里邊誰知道是好是壞?” “看樣子這里賭的成分居多?!毖︶h(huán)視了一圈周圍,看到有人拿著原石去開,一堆人圍觀,叫好跟唏噓之聲不絕于耳。 自打云海國的玉石運過來,那邊的玩法相應(yīng)地也在錢州興盛,許多喜好把玩古董玉器的人都會來此碰碰運氣,有人可以一夜暴富,也有人傾家蕩產(chǎn),都在玉工那一刀之下。 “那這不是太看運氣了?玩牌九骰子都這么刺激,個千八百的身家,哪里敢這么玩。”琴濯看到那些人對著塊石頭興奮眼紅的樣子,著實不能理解,隨后見薛岑也往那原石攤子上走,連忙拽了他一把,“你要做什么?雖說你國庫充盈,這賭的習(xí)慣可不好,你別胡來!” “我們要見到那崔景,總得下個大點兒的注?!毖︶α诵Γ终泻裘现?,“孟卿學(xué)識廣,也過來掌掌眼?!?/br> 他們這一伙懂行的實一個,也就孟之微平時雜七雜八的書看得多些,也僅限于書本上的理論,一聽就連連擺手。 夏起給她打定心針,“孟大人只管去就是了,反正花的不是咱們的錢,就算虧了,那也是你們皇上買單?!?/br> 孟之微勉強扯了扯嘴角,心想就是知道是薛岑買單她才不敢大意,這要是把皇上都給坑了,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為公事之便,琴濯也有再攔著薛岑,附和道:“微微就跟著去看看吧,你便是再不懂也比我們都強些,你之前不是老看那些玉石全書?” “那也就是看著玩兒的……”孟之微撓撓頭,見眾人都眼帶期盼著看著自己,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那我去試試好了?!?/br> “放寬心,準(zhǔn)我們就是那個幸運的呢!”琴濯安撫了她一句,旋即扭過頭問薛岑,“要是微微開出來上好的玉石,到時候算誰的?” 薛岑笑言:“虧了算我的,賺了算你們的?!?/br> 琴濯好像已經(jīng)確信孟之微能靠這一塊石頭暴富了,一臉歡欣地跟她說道:“太好了!微微我們快去!” 畢竟是花自己上司的錢,孟之微是慎之又慎,在旁邊仔仔細細挑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