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娶臣妻 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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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伙人邊忙便說話,不覺也過了許多時間。 孟之微悄悄提醒琴濯:“你不是還要回宮?太陽也快落山了,我送你過去吧?!?/br> 琴濯瞧了下天色,確實(shí)晚了,她倒是不打緊,只怕回去太遲了那人又要念叨,跟安安又說了幾句話方才起身。 走的時候琴濯拗不過安安的盛情,便裝了些做好的酥炸藕丸,是說帶回去給薛岑嘗嘗。 安安兩眼發(fā)亮,“一想到我買的藕能入了皇上嘴里,我這心里可激動了,等團(tuán)團(tuán)爹回來我非炫耀一番不可,又不是只有他見過皇上就算好了!” 琴濯失笑,問道:“張大哥沒在家里?” “昨日他才去懷北送藥材了,約莫還得一兩天回來?!?/br> 琴濯了然,在安安相送之下出了門。因?yàn)榻裉焱砹?,她也沒去趙嫂子他們那里,不過日后還有大把的時間,倒也不急在一時。 “趙嫂子他們要從安安嘴里聽完你這事,保準(zhǔn)連覺都睡不了了。” “我這故事左不過是皇上強(qiáng)搶民女,你這可就精彩了?!鼻馘朴瓶聪蛎现ⅲΦ靡娧啦灰娧?,“男變女身,應(yīng)該編到神鬼故事里才是。” “那還真沒準(zhǔn)?!毕胂胱约耗茉诠适吕锍洚?dāng)個角色,倒也挺不錯。 兩人說笑著及近宮門,程風(fēng)已經(jīng)在那兒候著了,跟琴濯見過禮又道:“皇上讓孟大人一塊兒入宮,有要事相商?!?/br> “什么要事?”琴濯由不得心里一緊,首要想到的便是孟之微的前程。 只是程風(fēng)也是個傳話的,具體內(nèi)容自然不知,孟之微便道:“那快走吧,別讓皇上久等了?!?/br> 琴濯掛心了一路,跟著孟之微直到御書房外,又顧及自己是個后宮婦人,要是里頭還有還有別的朝臣在,她進(jìn)去了總歸不好。 薛岑早已看到她在外面探頭,無奈道:“都進(jìn)來吧,杵在那里跟個貓頭鷹似的。” 琴濯從門外跳進(jìn)來,左右看看也沒有別的人,方才直起身朝他走去,迫不及待地問:“你找微微來干什么?” “找她秋后算賬,摘她的腦袋?!毖︶室鈬樆?。 琴濯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說假,孟之微卻由不得摸摸自己的后脖頸,暗道這夫妻倆開玩笑一點(diǎn)不顧及她這個當(dāng)事人的感受。 今日要說的本來也是關(guān)于孟之微的,因而薛岑也不介意琴濯聽一聽,反正知道她最后肯定要纏著自己問。 “你父親的案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白于天下,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孟之微被薛岑問得一愣,說實(shí)話她還真沒細(xì)想過,猶豫了片刻道:“大概會回錢州吧?!?/br> 聽到她要回錢州的話,琴濯臉上的不舍都快溢出來了,咬著嘴唇滿是不開心,但也知道她不能替她的人生做主。 “回錢州以后呢?”薛岑又問。 孟之微的腦子里開始空白,也不明白薛岑這樣連番問是什么意思,遂直言道:“微臣……草民也說不清楚,總歸順其自然吧。此番還得多謝皇上深明大義,我爹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br> 薛岑擺了下手,不愛聽這些虛的,見她東拉西扯也實(shí)在說不上個所以然來,蹙了蹙眉道:“平常也不見你如此優(yōu)柔寡斷,怎地對自己前途連個決心都沒有?” “皇上……”孟之微拱手低頭,心想她倒是想繼續(xù)當(dāng)自己的狀元爺,可也要現(xiàn)實(shí)才行。 她正苦惱,聽到薛岑說:“你這身份雖是假的,可你這狀元爺也是憑自己才能考出來的,于社稷來說并無不益。朕也跟幾位大人商討過許久,還是一致決定讓你留在朝中。” 琴濯聽到這話,當(dāng)即露出一個驚喜又驚訝的表情,不想打斷這正事,便強(qiáng)壓抑著沒出聲。 孟之微則是反應(yīng)了許久,眼睛越睜越大,最后好像星星從里頭蹦出來,亮得嚇人,當(dāng)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跪下便謝恩:“多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琴濯也跟著在旁邊幫腔,薛岑一時都插不上嘴,好不容易等他們冷靜一些,又?jǐn)咳莸溃骸澳阋矂e高興得太早,朕的話還沒說完?!?/br> “皇上請講!” “我雖有心栽培你,但歷來的官場風(fēng)氣也一時難以改變,女學(xué)推行之事想必你也看到了?!?/br> 孟之微深知女子入仕的不易,也漸漸正色起來。 “縱然我能給你特許,但在諸多同僚之間,你身為女子必然會遭受到不公跟冷待,我若再多干預(yù),還要落個護(hù)短的罵名?!?/br> “是微臣的不是,讓皇上如此——” 薛岑抬手,并未對此在意,“但女學(xué)還要繼續(xù)推行,便是一時不改,也不可能一世不改。民間需要引導(dǎo)跟表率,所以我跟楊大人都覺得你來當(dāng)這個表率最合適。” “皇上的意思是?”孟之微的眼底閃爍,快要藏不住激動。 “我已經(jīng)下令明年初春在京城創(chuàng)辦一所女子學(xué)府,屆時便由你擔(dān)任學(xué)府的主事,你意下如何?” “微臣一定盡全力做好這件事!多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琴濯也跟著激動,又隨著孟之微一道“萬萬歲”,讓薛岑聽得哭笑不得。 可琴濯覺得還有事情未明,一次問清楚了為好,輕聲道:“那微微的狀元府還能留著么?”畢竟在京城有個落腳處還是很方便的。 “狀元頭銜還在,狀元府自然也不會收回去?!?/br> “京城第一位女狀元……聽起來的確是個很好的招牌!”琴濯想想以后家家戶戶都如此稱贊孟之微,已經(jīng)開始與有榮焉了。 以前孟之微也沒覺得自己這個狀元的名頭有多威風(fēng),現(xiàn)在不覺感覺有絲絲驕傲,好像頭上新增了一層光環(huán),離宮時候的步伐都帶了兩分六親不認(rèn)。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jié)倒計時—— 第142章 燒尾宴 學(xué)府的設(shè)立也并非一帆風(fēng)順, 民間的反對聲反而大過朝廷,大抵也是一些落魄士子或者本身無心仕途的人,覺得女子考學(xué)為官就是破壞綱常, 女子就該相夫教子,主內(nèi)當(dāng)賢妻才是正經(jīng)。 隨著聲音多了, 人云亦云的也不知話從哪里出來, 就連薛岑也被詬病了一番,說他當(dāng)皇帝的不體諒民生疾苦,反而教唆女人去讀書為官, 以至于現(xiàn)在的女人都心比天高,整日不尋思著嫁人反倒想著做官,根本就是不叫人好過。 對于這些責(zé)備,薛岑也沒叫人刻意去壓制, 政策的革新難免會伴隨著不一樣的聲音, 沒道理的聽一聽也就罷了。 不過對此躍躍欲試的女子們可就不樂意了,憑什么他們就非得在閨閣里守著穿針繡花等著嫁人生孩子, 伺候一個只會好吃懶做的丈夫?于是紛紛響應(yīng)朝廷的決策,隨著各個鄉(xiāng)鎮(zhèn)也開始興辦女子私塾,形勢空前大好。 也就四五年的時間,女子入學(xué)為官在民間已成尋常,若有人碎嘴女人讀什么書當(dāng)什么官的話,必會遭到一番唾罵——不讀書難道嫁給你這樣只會罵女人的飯桶?那是圖你懶圖你廢還是圖你常年不洗澡? 而身為朝廷的第一名女狀元,孟之微自然是頭部榜樣,不少女子苦讀入朝也是為了能跟自己崇拜的人更近一步,因而民間對她贊譽(yù)頗多。 作為孟之微的唯一閨蜜, 琴濯比當(dāng)事人還要樂呵,覺得自己獨(dú)寵后宮的名頭都不如一句“孟大人閨蜜”來得實(shí)在, 特別受特別邀請去學(xué)府里教授一下禮樂,那成就感也是不可比擬的。 金秋科考,及第的學(xué)子中已有不少女子,這也算是對朝廷決策的一個重要考核結(jié)果,女子為官才正式融入以往的傳統(tǒng)。 學(xué)府?dāng)[了燒尾宴,為及第的學(xué)子慶賀,琴濯也去湊了個熱鬧,喝得微醺才回宮。 “皇上下朝了?”琴濯邁的步子已有些不穩(wěn),只覺得渾身輕飄飄的,有點(diǎn)找不著北。 臥雪看了下已經(jīng)黃昏的天色,道:“夫人,已經(jīng)酉時了。”皇上早下朝了。 琴濯恍然噢了一聲,卻又不知曉酉時到底該是個什么時辰,走進(jìn)殿內(nèi)看到薛岑正跟四歲的女兒說話,方才徹底醒悟過來。 他下朝了。 “這是怎么了?”琴濯走近才看到父女兩個大眼瞪小眼,一個虎著臉,一個癟著嘴。 薛岑看到她神情不似平常,想是喝多了,便沒顧上再同女兒計較,扶她坐到一邊的榻上。 方才還與父皇固執(zhí)的小姑娘馬上跑到琴濯身邊,張嘴就告狀:“父皇不讓我交朋友!” 小姑娘平常說話都是奶聲奶氣的,這會兒卻擲地有聲,字正腔圓。 薛岑一聽這小家伙還會混肴視聽倒打一耙了,又繃起臉來,“事情是這樣?好好跟你母后說!” 琴濯扶著有些發(fā)昏的腦袋,聽他們父女吵嚷了半天方才弄明白。 原是女兒搶了人家的竹馬當(dāng)朋友,恰被薛岑看見了,所以回來正教育呢。 “父皇沒跟你說過,不能奪人所愛,東西不行,人自然更不行?!?/br> 薛岑說得一副正經(jīng),琴濯聽到后確實(shí)笑瞇瞇地看了他一眼,讓他的神情有些繃不住。 小姑娘倒沒忘記這些大道理,不過對答起來也頭頭是道:“我問過小飛的,他沒有喜歡的人,都是大人要說的,瑩瑩也不喜歡他……都不喜歡那我喜歡不就好了?” 琴濯聽著女兒口中的小名兒只覺得頭更暈了,好半晌才梳理清楚其中的關(guān)系,拉著女兒的小rou手問:“那父皇怎么說你搶人家小竹馬的?” 小姑娘圓溜溜的眼睛不覺幽怨地瞅了自家父皇一眼,好像是在說他給自己安莫須有的罪名,癟著小.嘴還有些委屈:“我弄壞了小飛的筆,小飛就不跟我做朋友了,只會找瑩瑩玩,我才找他的……” 到這會兒琴濯才徹底弄明白事情原委,摸摸女兒烏黑的額發(fā),溫聲道:“你弄壞小飛的東西,小飛自然要生氣的。那朋友生氣了,我們先該做什么?” “賠禮道歉。” “這就對了,改日.你去父皇書房里找一支新的筆,送去給小飛,然后跟他說對不起,小飛的氣馬上就能消了。” “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濛濛跟小飛既然是朋友,那朋友之間怎么會有隔夜仇呢?只是以后萬不可再隨便搶人的東西了,這樣是不對的?!?/br> “人也不行么?”小姑娘仰著臉懵懂天真地問。 琴濯淺笑的眸子里微有幾分正色,“自然不行了,除非你喜歡的人也正好喜歡你,那自然用不著你搶了。” 小姑娘還不大能翻得清這個道理,都是一條一條說起來懂,情況摻雜起來她就不懂了,當(dāng)下抓著腦袋疑惑道:“可父皇說,喜歡的東西就要早下手,不然會遭殃?!?/br> 房間里靜默了一瞬,薛岑反應(yīng)過來連忙給自己找補(bǔ):“我那是基于你母后說的!人家要是有喜歡的人你能搶么?” 小姑娘繼而問:“沒有就能?” “……那也不能!得問人家愿不愿意?!?/br> 小姑娘噢了一聲,低下頭尋思明天應(yīng)該問問小飛,他到底愿不愿意,如果愿意她就搶。 “可他要是不愿意呢?”小姑娘又犯愁。 “……強(qiáng)扭的瓜不甜,不愿意你自然不能用強(qiáng)。” 父女倆一問一答,琴濯已經(jīng)笑倒在榻上,眼角都擠出了淚花。 薛岑聽到她的笑聲,神情也繃不住,暗道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小姑娘也不知道母后在笑什么,只是看她笑也忍不住跟著樂,娘兒倆笑成了一堆。 “你們母女兩個就是來克我的?!毖︶療o奈嘆了聲,眼底的笑意不減,坐過去將女兒rou嘟嘟的屁.股往自己身邊攬了攬。 “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琴濯點(diǎn)點(diǎn)他的額頭,又笑起來。 女兒現(xiàn)在還小,薛岑也沒法跟她講太多道理,尋思以后可得把這事情跟女兒說清楚了,萬不可真給教成一個女霸王才是。 “過幾日師兄要帶著翹翹回青楓山,濛濛也吵著想去,我在想要不我們也一同去,我也許久沒回青楓山看看了?!?/br> 翹翹是夏起的女兒,因?yàn)橄钠鸶K沁兩個各有繼承,總也弄不到一塊兒去,夏起只能每年帶著女兒回青楓山一趟,處理門中的事情。 這幾年夏起也在物色門中有能力的弟子,看樣子是想盡早把掌門的擔(dān)子卸下來,不過這過程跟薛岑想把皇位交給女兒一樣,漫長又復(fù)雜。 “丟下滿朝文武?”琴濯心存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