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角我當不了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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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規(guī)律,一聲接一聲,敲的力道很小,怯生生的。 他不想開門,可腳步還是不聽使喚地下了床。 腳下的地面是軟的,每一步踏下去都沒有著力點。 輕飄飄的,像行走在一個重力顛倒的世界里。 門開了。 是秦卿。 他淋濕了。 水珠順著他的烏發(fā)滑到眉心,蜿蜒的水漬如蛇般一路慢慢下墜,爬過鼻尖,落入他微微張開的唇。 空氣變得有點熱,大片大片雜亂的顏色在他們四周閃過。 他俯視著那張臉。 忽然發(fā)覺面前的人在哭。 臉上的水漬里還參雜著淚痕。 兩人只是這么站著。 他默默地看著對方哭泣。 豐潤的唇輕輕向他吹了口氣。 一股柑橘的味道。 紀遙猛地睜開了眼睛。 房間干凈又冷清,這是蕭青陽馬場內(nèi)的客房。 紀遙坐起身。 通常他習慣裸睡。 此刻,房間里昏暗的光線打在他雕塑般的背上,染上一層光影的質(zhì)感,照出他背上淺淺的汗。 他做夢了。 頭很沉重。 夢境……記不清了。 紀遙一臉冰冷地下了床,走入浴室。 冷水打下,順著筆直的背脊蜿蜒往下,腦海里閃過幾個碎片般的畫面,紀遙的眉頭越鎖越緊。 蕭青陽在餐廳看到走出來的紀遙,舉著咖啡和他打了個招呼,“早啊?!?/br> “早?!?/br> “怎么了?”蕭青陽調(diào)侃道,“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昨晚沒睡好?” 紀遙過來,端起另一杯咖啡喝了一口,放下咖啡杯,對蕭青陽道:“我有事先走了,你送他上學?!?/br> “???” 晏雙醒來收拾好東西,去餐廳享用美味早餐的時候沒見到紀遙,于是疑惑道:“紀遙呢?” 蕭青陽對他散漫一笑,“不知道?!?/br> 晏雙低下頭,默默地吃三明治。 “我吃好了,謝謝?!背酝?,他拉著帆布包起身。 蕭青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繼續(xù)悠哉悠哉地吃自己的三明治,他可沒答應(yīng)紀遙要送那個誰。 什么阿貓阿狗,都能讓他送?配嗎? 別招笑了。 關(guān)他屁事。 如果說五大渣攻都是有點什么大病的話,這位首席配角蕭青陽無疑也是癌癥晚期了。 反正就是一直打壓晏雙,從旁唱衰,無論是晏雙跟紀遙前還是跟紀遙后,都沒給過晏雙什么好臉色,一直都挺瞧不起晏雙,沒少給晏雙使壞。 晏雙把他當成助攻,不跟他一般見識。 不送他是吧,等著,回頭他就去找紀遙哭。 婊里婊氣地想好要告狀后,晏雙面不改色地收拾餐桌,把紀遙的那份三明治一起帶走。 “干什么?” 蕭青陽抬手阻止晏雙,“你帶過去都不新鮮了,”蕭青陽滿臉不贊同,“紀遙不會吃的?!?/br> “不是給他吃的,”晏雙聲音溫和,“我留著中午自己吃。” 蕭青陽愣住。 “三明治很好吃,”晏雙抬起臉,對蕭青陽柔和地一笑,“謝謝?!?/br> 蕭青陽端著咖啡杯坐在餐廳里發(fā)了會兒呆,又如夢初醒般地追了過去。 “喂——” “那個誰——” 晏雙停下腳步,手上緊緊拽著帆布包,回眸看向身后。 馬場漫山遍野的綠草,晏雙一身舊衣服,干干凈凈地站在綠草中央,微風吹起他的烏發(fā),大框眼鏡遮住了他半張臉,眼睛清澈得像一汪水,很安靜道:“還有什么事?” “你……”蕭青陽頓了一下道,“你怎么去學校?” 晏雙:“第三節(jié) 才有課?!?/br> “所以呢?你怎么去學校?” 蕭青陽很確信這里附近五公里以內(nèi)都沒有任何公共交通設(shè)施,連打車都很困難,這里是專供有車有錢的閑人消遣的地方。 “走兩步就有公交車了,”晏雙揚了揚自己的手機,“我有導(dǎo)航。” “再見?!?/br> 晏雙轉(zhuǎn)過臉。 “喂——”蕭青陽又叫了一聲。 面對晏雙再次的回眸,蕭青陽難得地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為難一個又土又傻的書呆子干什么,別扭道:“要不,我送你吧。” 說出來之后,蕭青陽瞬間覺得輕松了很多,甚至開始覺得自己真是個好人,這下這個書呆子該對他感激涕零感動得不行了,不會像昨天晚上那么躲著他怕他了吧。 講道理,他長得不比紀遙親切多了? “不用了?!?/br> 令蕭青陽沒想到的是,聽到他這個提議以后,晏雙居然撒腿就跑,像是怕被他抓住,會強行送到他車里一樣。 直到晏雙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之內(nèi),蕭青陽才反應(yīng)過來。 “cao——” 晏雙嗖嗖幾步跑出馬場。 他才不讓蕭青陽送。 這個壞比萬一故意繞路搞得他遲到怎么辦。 蹲在馬路邊上,晏雙開始進行場外求援,首要求助對象——我們?nèi)f能的管家,魏易塵! 秦羽白坐在車后座翻看手中的文件,抬眼看到前頭副駕駛的魏易塵在掏手機,忽然道:“昨晚和你的小裙子過得怎么樣?” “很好。” 魏易塵打開手機。 ——“哥哥,紀遙睡完就跑,我被扔在郊外馬場了,哭哭。” “真談戀愛了?” 秦羽白覺得很新鮮。 魏易塵這個人說好聽了叫愛崗敬業(yè),說難聽了就是六親不認。 兩年了,無論是家人還是朋友,魏易塵通通都沒有,所有的節(jié)假日都在工作。 魏易塵戀愛,聽上去既古怪又滑稽。 “沒有。” “只是普通的關(guān)系?!?/br> 魏易塵忽然道:“秦總,昨天晚上,那位被紀遙接到郊外過夜了?!?/br> 秦羽白正心情不錯地探聽著屬下的八卦,聞言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養(yǎng)不熟的東西?!?/br> 秦羽白冷冷道,語氣憎惡。 隨手將身邊的文件夾扔到一邊。 “馬上來接你?!?/br> 晏雙收到魏易塵回信的同時,也接到了秦羽白的電話。 他埋在膝蓋里噗哧一笑,笑容滿面地滑開了接聽鍵,語氣冷淡:“喂?” “在哪?”秦羽白表情冷厲,語氣卻很柔和。 電話那邊長久地沉默。 晏雙沉默的時間越長,秦羽白胸口的怒氣就逐漸往上攀登。 “我也不知道。” 晏雙的回應(yīng)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哦?不在學校?” 秦羽白的聲音甚至還帶了一點笑意,只有魏易塵通過后視鏡看到他這位上司臉上的表情有多猙獰,恨不得將人扒皮拆骨似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