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角我當不了 第15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帶著隨身空間去原始、末世之炮灰之旅、下海后我靠刷題成功上岸、炮灰和女配是姑嫂、謝公子撿到寶了、顧氏榮華(1v2,SC,囚禁向)、氣運之子的廢柴白月光、最后一只秋老虎、沉睡的方程式、陽光普照
紀遙的目光從那張臉一直滑向白皙修長的脖子,他的視線凝固在緊束的衣領上。 晏雙今天穿了一件淡藍色的襯衣,襯衣的領子很高,最后一顆扣子幾乎快要卡到他的喉結。 “不累嗎?”紀遙淡淡道。 晏雙無措道:“什么?” 紀遙伸出了手,黑色的皮手套將他的手包裹得很單薄,食指指向襯衣最上的扣子,語氣平緩道:“扣子這么緊,不累嗎?” 晏雙下意識地揪住了衣領。 這樣的動作等于是在欲蓋彌彰。 四目相對,晏雙的眼里無法掩飾地流露出慌亂。 其實紀遙已經有了判斷。 在晏雙挽著戚斐云出現(xiàn)在他視線里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原來一直在騙他的人……真的是他。 現(xiàn)在只不過是將那張人皮更徹底地撕扯下來,將所有的欺騙都昭昭在日光之下。 晏雙會痛嗎? 紀遙內心否認了這個念頭。 他當然不會痛。 被欺騙、被愚弄的人是他,而面前這個人,說不定就像他的父親所說,在暗地里不知道嘲笑過他多少次。 他怎么會痛呢? 朋友? 簡直可笑。 晏雙揪著衣領沒有放開,他看著紀遙,目光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說些什么,但卻依然什么也說不出來。 “紀遙……” 他再次伸手,試圖去抓住那只衣袖。 伸出的手,再一次地落空了。 紀遙閃身避開了那只手,他看著晏雙那雙明媚又干凈的眼睛,緩緩道:“那天你問我,是不是在認識你之前就見過秦卿。” 晏雙神情一怔。 紀遙看著他,肯定道:“是?!?/br> 冷淡的字眼落下,晏雙伸出去的手像是被刺傷了一般微微瑟縮了一下。 紀遙看著那張臉,那的確是和秦卿很相似的一張臉,只是他現(xiàn)在腦海里閃過的卻全是和晏雙在一起的畫面。 一起上課、一起回宿舍、一起吃飯、一起……看雪…… 那些回憶充斥著腦海,早就將年少時的那一點心動擠得一點不剩。 “我在認識你之前,就和秦卿相熟?!?/br> “他會彈鋼琴,也會畫畫。” “他很優(yōu)秀,也很……”薄唇微動,將剩下的字眼吐了出來,“干凈。” 揪住衣領的手慢慢放了下來,相似的臉上卻是完全不同的表情,震驚得像是完全不知道該作出什么反應了。 他那樣看著他,仿佛他也在痛。 “紀遙……”他又一次叫了他的名字,語意顫抖,帶上了不易察覺的哭腔。 紀遙卻是笑了。 他繼續(xù)說著,說出來的話像是完全不用思考,如此地順暢,又如此地艱澀。 “你的確跟他長得很像?!?/br> “不過也只是長得像而已。” 晏雙的眼睛微微睜大,他仿佛預見了紀遙要說什么,嘴唇輕抖著,他低聲道:“不要……” 在他祈求著說“不要”時,最誅心的話已經重疊著落下。 “你根本不配和他比?!?/br> 修長的身影轉身,連看也沒看晏雙的反應,風衣的一角擦過晏雙低垂的掌心,鋒利如刀。 車門拉開,副駕駛位的黑衣管家對上車的新主微一點頭,而紀遙對他完全視而不見,關上車門,直接發(fā)動了車。 輪胎在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響,黑色豪車一個漂亮的轉彎徑直駛離了眾人的視線。 車輛從身邊疾馳而過,盛光明后退半步避開,很清晰地在那幾乎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里看到了副駕駛坐著的男人。 ……是那天把晏雙帶走的人。 他好像隱約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事。 昨晚才想著以后離晏雙遠點,今天就又撞見了這事。 說實話,他現(xiàn)在已經搞不清晏雙到底……有幾個“男朋友”了。 “走了?!?/br> 戚斐云已經回過了神,伸手輕拉了晏雙的胳膊。 那天賭局他也在場。 晏雙的“演技”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能將三個頂級富豪玩弄于股掌之間,隨后全身而退,他當時只覺不解,現(xiàn)在與晏雙相處的時間越長,他越是能領會到這個人……可怕的地方。 可笑那小少爺還以為這幾句話就能在這個無法無天的人身上扳回一城。 晏雙卻沒被他拉動。 他站在原地,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怔怔地看著空中虛無的一點。 戚斐云微皺了皺眉,人都走了,還演什么? “你……” 他的話音剛落下便猛地頓住。 晏雙哭了。 兩滴眼淚從眼眶里直接落出,像是應激般的生理反應,直直地墜落在地面,甚至沒有打濕晏雙的臉頰。 隨后,更多、更多的淚水從他的眼中墜落。 他仿佛陷入了某種巨大的打擊中,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只是就這樣……呆滯而又絕望地看著面前虛無的一點。 戚斐云見過晏雙哭。 虛偽的、做作的、或者歡愉的。 那些眼淚都有目的。 而現(xiàn)在,他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掉眼淚,他茫然了好一會兒,才遲鈍地伸手去擦眼淚,手腕蓋住眼睛,動作越來越急,越來越粗魯。 “cao……” 發(fā)出的聲音全是碎的,被喉嚨里抑制不住的哭腔打得七零八落。 “我他媽哭什么……” 他忽然笑了起來,眼淚卻是掉得更兇,他看向戚斐云,嘴角咧開。 “他誰啊……” “我都不記得他了……” “沖我兇什么……” 身形一晃,他像是沒站穩(wěn)似的蹲坐在了地上,雙雙死死地按住了自己的太陽xue。 “不要哭了?!?/br> “媽的?!?/br> “給老子憋住。” 他自己說著,哭腔卻是越來越濃,發(fā)出的聲音澀得像是從喉嚨里硬擠出來。 又是一個搖晃,晏雙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臺階上,他抱著自己的腦袋,將整張臉都死死地埋在了膝蓋里。 沒有聲音了。 只有單薄的肩膀在劇烈地震顫、抖動。 戚斐云靜靜看著,提著公文包的掌心悄然收緊。 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 那么他的演技已經好得出神入化,快要能將他騙住了。 如果是真的。 那么晏雙唯一……愛著的人竟然是…… 盛光明看著戚斐云邁開腳步,臉色冰冷地向前,直接將哭泣的人甩在了原地,徑直走向了一邊停好的車輛,同樣地上車——開車,絕塵而去。 盛光明手足無措,想走,雙腳卻是死死地黏在了原地,在內心天人交戰(zhàn)之后,最終還是善意占據(jù)了上風。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同樣的話語從車內管家的口中說出。 這種關心超出了他的職責范圍,只不過車速實在太快,威脅到了他自身的生命安全,令他不得不開口。 車輛一直在超速行駛。 開車的人看上去毫無波瀾滿臉平靜,只是握住方向盤的那雙手力道極緊,皮質的手套與方向盤摩擦著,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魏易塵掌心輕蓋在膝蓋上,不緊不慢道:“紀少,別忘了你答應過紀先生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