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角我當(dāng)不了 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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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就有洗手間,晏雙下床,大半個人都由人扶著,對方扶得很穩(wěn)當(dāng),一手摟住他的肩膀,一手舉著吊瓶,帶著他腳步輕緩地進(jìn)了洗手間。 洗手間是感應(yīng)燈,人一進(jìn)去,柔和的燈光便亮了起來。 從黑暗步入光明,兩人都神色未變。 他知道是他。 “我?guī)湍悖俊蔽阂讐m低聲道。 晏雙抬臉掃了他一眼。 又是多日不見,管家看上去好像又瘦了一點,不過不憔悴,很干練沉穩(wěn)的樣子,神情溫和,迎上晏雙的目光流露出一種毫無企圖心的溫馴。 “好啊。” 吊瓶架在一邊的架子上,晏雙一邊的手輕輕抬著,整個人都被人從背后環(huán)抱住,像是被某種柔軟又危險的藤蔓纏住。 他慵懶又放松地將身體的重量全壓在魏易塵身上,仰起臉,伸手撥了撥視線里線條優(yōu)美的下巴,“你長胡子了?!?/br> 短短的胡茬刺刺的,按在柔軟的掌心,微微有點癢。 “其他人呢?” “秦先生回去看望生病的秦卿少爺?!?/br> “醫(yī)院臨時有臺緊急手術(shù),戚醫(yī)生過去幫忙了。” 手指輕柔地抽出系帶。 “紀(jì)少我不清楚?!?/br> 微彈的布料拉下,魏易塵輕低下頭,他望進(jìn)那雙流光溢彩的眼睛,“你的新寵物正在走廊里思考自己是否喜歡男人?!?/br> “他不是我的寵物?!?/br> 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谒难鄄€上,在暖氣開得很足的病房里立即變成了潮濕的霧,輕柔地籠罩住他的眼。 晏雙閉上眼睛,掌心按壓著短短的胡茬,力道時輕時重,掌心慢慢下滑,手指夾住了那顆橄欖核一般的喉結(jié)。 昏黃的光線溫柔地在狹小的空間拉出細(xì)密的碎線,洗手間打開的門邊緣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是兩道重疊影子的陪襯。 手指抽了一側(cè)的紙巾,另一只手卻依然固執(zhí)地沒有放開,筆挺的鼻梁輕壓在柔軟的面頰上,靠得太近,聲音也像被壓迫了,暗啞又低沉。 “我?guī)湍???/br> 同樣的問題。 ——同樣的回答。 “好啊?!?/br> 語氣閑散又懶洋洋的。 他果然一點兒都沒變,還是那個誰都不放在眼里的人。 即使有人正在黑暗的走廊里為他徹夜糾結(jié)猶豫,他仍然毫不在乎。 魏易塵輕低下頭,視線從那張美麗但也并不濃艷的臉上滑過。 他真想他。 可他不懂。 晏雙回到床上躺好,手剛蓋上魏易塵給他準(zhǔn)備的熱水袋時,病房門就被從外面推開了。 “醒了?” 戚斐云一眼就看到了黑暗中兩人的交流,他抬手開了燈。 病房夜間的燈也是溫和不刺眼的,晏雙沒感覺到什么不適,“戚老師……” 語氣里半是委屈半是撒嬌。 戚斐云穿著白大褂,靠近之后晏雙聞到他身上有些澀澀的消毒水味,戚斐云給他測了體溫,道:“溫度降下來了。” “嗯,我感覺好多了?!?/br> “餓了嗎?” 晏雙點了點頭。 戚斐云將溫度計放到一邊,對守了半夜的魏易塵道,“醫(yī)院的食堂有夜宵師傅,麻煩你跑一趟,要一碗熱粥過來。” 他態(tài)度溫和,并沒有頤指氣使居高臨下的意思,就像魏易塵是晏雙的朋友,他自然地就拜托魏易塵去做這件事。 但他以什么身份呢? 魏易塵忽然發(fā)覺戚斐云在幾人中間今天幾乎是隱身的狀態(tài),躲在暗處,靜靜地旁觀著眾人。 這不是個普通的醫(yī)生,魏易塵先前就知道,他看向戚斐云,戚斐云臉上正帶著面具一般禮貌的笑容。 魏易塵看不透這個人的想法,但只有一點……他看向晏雙,道:“要不要吃點別的?” “有清淡一點的蔬菜也行。” “好,我知道了?!?/br> 魏易塵點了點頭。 他相信晏雙不會讓他失望。 魏易塵走出病房,走廊的長椅上,盛光明保持著他離開前看到的姿勢在發(fā)呆。 “不回去嗎?” 盛光明聽到聲音也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對方的皮鞋尖頭映入視線才挑起眼,“什么?” 魏易塵抬了下手,看了一眼手表,道:“已經(jīng)很晚了?!?/br> 盛光明遲鈍地看了一眼墻上的鐘表。 的確已經(jīng)很晚了,他竟然在這里枯坐了這么久。 “回去休息吧,”魏易塵道,“晏雙這里不缺人照顧?!?/br> 盛光明心頭像是被刺了一下,心里的不適一下就反應(yīng)到了他的臉上。 這是魏易塵目前為止見過最簡單也最沒有城府的人,晏雙竟然也會對這樣的人感興趣,他“好心”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醫(yī)院有很多護(hù)工。” 盛光明很明確地知道對方是在安慰他。 這種安慰來得莫名其妙又似乎理所應(yīng)當(dāng),竟讓他感到了慌亂,他本能地察覺到了對方的安慰里還有一絲不懷好意。 他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的心思,他只是憑借著本能覺得對方不是外表看起來那樣溫和又謙遜的人。 就像是在拳臺上身體會本能地對每一個揮來的拳頭作出反應(yīng)一樣,盛光明幾乎沒有經(jīng)過大腦思考,就流暢地作出了屬于他的回應(yīng)。 “我知道,晏雙在戚醫(yī)生這里當(dāng)然會得到很好的照顧。” 他話音落下,才發(fā)覺自己的語氣中帶上了顯而易見的敵意。 他稍感震驚,不理解自己為什么會對魏易塵作出這樣側(cè)面的攻擊,就像是他剛剛在思考他為什么對紀(jì)遙感到如此的憤怒。 甚至比起秦羽白……他都更厭惡紀(jì)遙。 厭惡他可以在晏雙面前那么高高在上,也厭惡他可以輕易地讓晏雙無法維持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說的也是,”魏易塵笑了笑,“那么我就不送了?!?/br> 盛光明站起身,“說起來我還不知道魏先生你和晏雙是什么關(guān)系。” “我……”魏易塵嘴角下撇,“那不重要?!?/br> 盛光明:“魏先生要留下?” “是,”魏易塵笑容不變,“盛先生也想留下了嗎?” 盛光明強壓住和對方像是“斗氣”般的沖動,強行將到嘴邊的話轉(zhuǎn)了個彎,“不了,我該回去了?!?/br> “慢走?!?/br> 盛光明決定要走是一回事,被這樣送客卻還是感到了不快。 “我和晏雙打個招呼再走?!?/br> 他說罷,轉(zhuǎn)身向病房走去,手按住門把手,輕推開病房門。 病房內(nèi)的人抬了頭,戚斐云坐在床邊,一手拿著一份病例,正從白大褂里掏出了副眼鏡戴上,“什么事?” 盛光明忽然啞火,臉色有些狼狽的紅,“我、我先回去了……” “路上注意安全?!逼蒽吃破降?。 盛光明眼神掃了掃病床上臉歪向里側(cè),似乎完全沒聽見兩人對話的晏雙,他低下頭,再一次地感覺到了他像是個多余的人。 病房的門被輕輕關(guān)上。 只留下了一個好人的失落。 戚斐云翻了一頁病例,“我以為你挺喜歡他的?!?/br> 晏雙睜開眼睛,帶著笑意道:“戚老師,別鬧了,我喜歡的是你這種壞男人?!?/br> 戚斐云翻閱著病例,頭也不抬道:“別說胡話。” 晏雙大笑了一聲,“戚老師,那么沒自信???” 戚斐云沒有回答,放下病例后走向洗手間,剛推開洗手間的門,一股淡淡的味道令他的身影立刻頓住了,他回頭看向病床上的晏雙。 晏雙滿臉無辜道:“我是虛弱的病人,我無可奈何?!?/br> 戚斐云轉(zhuǎn)過身回到病床前,晏雙坦坦蕩蕩地與他對視。 “戚老師,我知道你不介意的,況且我們也沒做什么……” 戚斐云掐住他的下巴吻了他,像是檢查般將他口腔里的味道悉數(shù)品嘗了一遍,很快速地就結(jié)束了,晏雙回過神,嘴還是微張著,有些詫異地看向戚斐云。 “沒做什么是做了什么了”戚斐云淡淡道。 晏雙把問號都快扣在臉上了,“戚老師,你是在吃醋嗎?” “是?!?/br> 晏雙:“????” 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