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海后我靠刷題成功上岸 第194節(jié)
這次難得的春節(jié)晚會,紅顏劇組的男女主還在組內(nèi)拍戲,這段劇情在深山老林里,他們前兩天就進山了。 楚青跟組也進山待了兩天,把自己的戲份拍完后今天請假出來的,等一覺睡醒,還要準備上飛機飛回劇組。 沒什么時間和空閑能留給她悠閑了。 陸家這天晚上的氣氛暗流洶涌,古怪至極。 陸煜城早早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清點明天上午起床之后要拿到李家的東西,點了兩遍,又在群里和自己的狐朋狗友吹水打屁了一通,就沒心沒肺地睡著了。 第195章 .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fā)表 綜藝 第二天一大早, 吃過早飯九點多鐘,陸煜城就開著車載著兩個鳥籠和一些其他東西去李家送禮。 像他們這種人家,過年這幾天互相拜訪, 山頭山后都是常有的事, 但少有人在初一上午就來的。 李家的兩個小孫子都在庭院里玩雪, 已經(jīng)堆出了一個雪人大概的輪廓。 陸煜城把別的東西讓傭人提, 自己拎著兩個鳥籠就走進去了。 按理來說, 陸煜城的輩分和李家這兩個小孫子一樣大, 奈何陸家這一輩的他和陸君野都是二十四五歲的年紀, 早已能獨當一面。 出來接他的也是李家老大, 見面就拍著他后背喊子侄。 陸煜城熟練地應付著這頓客套,笑道:“我小舅讓我來給李老爺子和老太太送點東西,說之前多謝照顧。” “怎么?陸家小子還有這份心?”老爺子從樓上走下來,聲如洪鐘。 “李爺爺!好久不見了!”陸煜城沒有把手里的兩個籠子交給女傭, 自己拎著道,“李爺爺, 這不是擔心您拍平時在家無聊, 給您送點逗趣的東西?!?/br> 龔老太太也跟著下來, 好奇地看著他手里拎著的東西, 覺得有些熟悉:“這是什么?” 陸煜城掀開兩個鳥籠外面罩著的棉套,露出一直通體烏黑, 羽毛油亮的鷯哥和一只憨態(tài)可掬,通體金黃的金絲雀。 老爺子和老太太一眼就看出來那只鷯哥分明是一個多月前楚青拿走的。 兩人心中各有思量,但都沒有表現(xiàn)出端倪。 陸煜城繼續(xù)道:“我小舅說這鳥是有人教完了, 寄放在他那里,囑托他今日送來給二老做新年禮物的。” 陸煜城說起來明顯也是一頭霧水,但他無條件信任自家舅舅, 既然小舅舅說這么說沒有問題,那他就這么交待就好了。 老爺子和老太太簡直要笑出來,他們想到了更深一層的問題。 陸家老二這暗示簡直就是生怕他倆不知道,還特意把這鷯哥一起送來了。 明目張膽地把答案放在他們面前告訴他們:是,楚青現(xiàn)在是在跟我交往。 真是夠霸道。 陸煜城根本不會細想問題,此刻與有榮焉地介紹道:“我給二老介紹一下,這鷯哥叫烏弟,金絲雀叫胖金,烏弟擅長說話唱戲,沒事也能哼個小調(diào),胖金唱曲就很厲害了。這兩只都是頂通人性的!” 陸煜城低頭打算先讓兩只小鳥表現(xiàn)一下:“烏弟!來一段《穆桂英掛帥》!” 烏弟:“新年快樂!恭喜發(fā)財!紅包拿來!” 陸煜城趕忙按照來之前陸無游囑托的道:“你好好表現(xiàn),一會兒給你喝蜂蜜水?!?/br> 烏弟歪頭看了看陸煜城,又看向籠子外面的二老,又重復了一遍。 “新年快樂!恭喜發(fā)財!紅包拿來!” “是叫烏弟嗎?”龔老太太坐在老爺子旁邊,慈眉善目地問旁邊的陸煜城。 陸煜城連忙點頭:“對,叫烏弟。您給它許諾一些好吃的,它就聽話了?!?/br> 龔老太太點點頭,看向籠子里的小鳥放軟了聲音商量道:“烏弟,你唱一段,一會兒給你準備好吃的?” 旁邊的李家老大啞然失笑,心說老太太怎么還在一個鳥身上較真了,就見那只鷯哥沉吟了一下,有模有樣地回答道: “一言為定!” 烏弟鳥聲鳥氣地來了一段《穆桂英掛帥》,李老爺子聽得高興,還拍了兩下巴掌。 “好!不錯!這鳥教得不錯啊!”他吩咐一旁的傭人道,“去,沖點蜂蜜水來,它不是討紅包嗎?給它!” 陸煜城見自家送出來的鳥討李老爺子開心,心下難免自得,他趕忙推銷起自己帶來的另一只鳥: “這只金絲雀叫胖金,擅長唱曲,胖金,來一段?” 胖金不會說話,但比烏弟這只性子古怪跳脫地鷯哥好說話多了,它二話不說就張開嘴,在籠子里一展歌喉。 金絲雀清脆婉轉(zhuǎn)的聲音悠揚地回蕩在一樓大廳內(nèi),龔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 “這小東西倒是聽話,長得也好看,看著胖乎乎的樣子,難怪叫胖金?!?/br> 說這些的時候老太太心里明白,烏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這胖金必然是楚青仔細挑選送來的,就是為了讓兩人平時不至于太過無聊。 她看著胖金自然而然就帶上了點愛屋及烏,喜歡得緊。 陸煜城讓兩只鳥都表演了一下才藝,又隨便指了一下旁邊放著的兩個盒子:“這兩樣也是我舅舅送來給二老的新年禮物,就助李爺爺和龔奶奶新年大吉,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旁邊的盒子里裝的正是那兩件加起來上千萬的古董字畫藏品,在這里拿出來就太扎眼了些,難免不會讓李家其他幾人起疑心。 畢竟兩只鳥,再貴也沒有多貴,還可以用兩家上一輩的交情,加上陸煜城口中的感謝之前的“照顧”來解釋。 這兩件拆開可就不是一般的“照顧”說得過去的了。 李家下面的這幾個兒子一定會起疑。 陸煜城滿肚子的疑問,很好奇李家是做了什么才能讓他小舅如此鄭重地相對,但陸無游之所以放心把這件事交給陸煜城,就是因為這小子雖然笨了點,卻難得的聽話,信任陸無游。 陸無游讓他來送他就送了,陸無游不讓他問他就憋著,按照陸無游交代的做,也不多想。 老爺子看了一眼那兩個禮物,臉上笑容不變:“我這幾個兒子要是有你小舅一半出息就好了,我也不用愁了。他倒是有心了……” 老爺子揮手讓女傭把東西拿到自己書房里,拉著陸煜城開始嘮家常。 陸煜城平時是不太愿意做這些表面交際功夫的,可一來面前的二老多少也是看著他長大的,算是他爺爺輩分的長輩,耐下心來好好聊幾句也不礙著什么。 二來,他當真想在李家待一上午不回去,陸家現(xiàn)在的氛圍已經(jīng)不是暗流洶涌能形容的了,已經(jīng)上升到在驚濤駭浪中窒息了。 今天一早上,陸無游非常有先見之明地把他叫到了書房叮囑了一些事情,特意告訴他可以在李家留過午飯再回來。 陸無游跟他談完,他親娘也把他叫過去問詢了一下,得知陸無游讓他過了午飯再回去,點點頭,又給了他一個下山的任務,告訴他可以晚飯的時候再回來。 光看兩人這如臨大敵的架勢,就能想象今天陸家到底是個什么情形。 陸老爺子帶著陸君野回家過年,從到家開始,沒有跟陸無游說過一句話。 就在今天上午陸煜城出門的時候,看見兩人進了陸無游的書房。 陸煜城已經(jīng)打定主意了,實在不行他今晚在外面找個賓館住一晚,絕對不能早回去面對風暴。 陸家的情形的確沒比陸煜城想象中的好到哪里去。 陸無游坐在書房的桌子后,平靜地看著來興師問罪的陸老爺子和陸君野。 老爺子的手杖在地上戳得“duangduang”響:“你怎么做叔叔的?這么大個陸家放你手里是個擺設嗎?連你侄子都護不了?我怎么生了你這個廢物?!” 陸無游表情平靜,沒有因為陸老爺子的話有任何的變化,他低眉斂目坐在那里像一尊沒有人氣的冰雕。 “這么大個家族,到底為什么走到今天,陸無游你心里沒有數(shù)嗎?”陸老爺子在書房內(nèi)來回踱步,邊走邊罵,“你大哥死了,死的是我兒子!是你的哥哥!你面前這個是你的侄子,是我的親孫子!” 陸老爺子像是一頭護崽的老虎一樣,站住腳步,沖陸無游露出了威脅的目光:“你既然什么都做不到,就不要占著茅坑不拉屎,能者居之,讓更好的人來坐這個位置!” 老爺子氣得直跳腳,陸無游卻有些神游。 這個家一向是這樣冷漠又狗血,這許多年來他早就看清了,不過一群豺狼罷了。 那又如何,即便是一群豺狼,想要動他也還是差了點火候。 他不是當年剛開始掌權(quán)時四面環(huán)敵、夾縫中奪命的那個弱勢的他了,現(xiàn)在的他即便是陸老爺子,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口頭謾罵逼迫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陸無游羽翼已豐。 他神游是在想楚青。 在遇到楚青之前,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哪怕已經(jīng)背負了山一樣的壓力,面對無數(shù)遠超她能承受的惡意和歹意,依舊能生機勃勃,頑強地不斷往上爬。 她像陸無游,也不像。 陸無游是頑石,心如頑石不可轉(zhuǎn)。 楚青更像是野草,即便擋在前方的路再難,也要頂開所有的壓力,拼命綻放屬于自己的綠意。 永遠都不會失去沖勁,有對著命運豎中指大罵“我可去你ma的狗逼命運”的張揚放肆。 楚青的身上充滿了生命力,讓陸無游無論何時何地想起來都像是置身于暖春。 此時陸老爺子罵罵咧咧的當口,他又想起了楚青之前說的。 誰敢在她面前囂張,她一定要比那個人更囂張,誰在她面前狂妄,她一定要比那個人更狂。 而倘若有人希望她過得不好,那她偏偏就要比這些人過得都好。 一身反骨都藏在柔若無害的外表下,像是一只蟄伏的小刺猬。 陸無游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指尖點在輪椅扶手上,抬手掩了一下翹起的唇角。 陸老爺子罵累了剛停下,就見自己這個油鹽不進的兒子莫名笑起來。 當下心情宛如出門見鬼了一樣,陸老爺子一時間都忘了自己接下來要罵什么了。 陸君野在旁邊站著,此時抬眼看了他這個二叔一眼。 陸君野從小到大都沒經(jīng)歷過這段時間這些事情,事業(yè)被毀,愛人離開,那些為了錢捧著他的女人也離開了一半。 這些紛紛擾擾的事幾乎將他磋磨殆盡。 英俊的外表應為這段時間的消瘦變得更加立體,更加棱角分明。 原本不可一世的意氣中也摻雜了一些陰郁,讓陸老爺子心疼極了。 陸無游本來不屑于參與這些爭執(zhí),他一分鐘幾十萬上下,一句話就能改變很多事情,沒有必要浪費心力應付這些無用的東西。 所有的口水話都改變不了事情的結(jié)局,最重要的是他才是掌握所有主動權(quán)的人。 但現(xiàn)在經(jīng)過這段時間楚青的言傳身教,陸無游現(xiàn)在覺得,如果一句話能夠氣到看你不爽的人,那這句話其實就是有意義的。 于是在陸老爺子回過神攻擊他雙腿殘疾的時候,陸無游幽幽開口了: “您確定我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