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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這個人! “太傅!” 元玉猛地驚叫出聲,尖銳卻歇斯底里的聲音將身邊的謝青硯嚇得心跳都漏了一拍,而后,她卻像是累極了一樣,緩緩睡了過去。 頓了一頓后,謝青硯的手繼續(xù)輕輕地拍著她,柔柔地小聲哄著她。 然而他眉間,卻是一直擰得緊緊地。 他聽到了元元的那聲驚呼,她喊的是——太傅! 他不知道有沒有叫這兩個字諧音的名字,可他莫名覺得,元元喊的,就是他想的那個。 如果說,這兩個字確是太傅的話,那元元……又是誰呢? #### 瑜兒對著面前不過半尺高的小土堆磕了四個頭,而后,她面無表情起了身,對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何大娘猛地跪了下來。 “瑜兒,你這是做什么?” 何大娘淚眼模糊地看著瑜兒,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感覺。 “我瑜兒生母早亡,如今天地為證,我愿拜何大娘為義母,從今以后,侍奉義母,事必躬親,若有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一字一句念完后,而后對著何大娘磕了三個響頭,聲音雖然堅定,尾音卻帶著喑啞地哭腔。 “大娘,你怨我吧,這些……是瑜兒欠他的,也是欠您的。” 何大娘閉了閉眼,淚水不間斷地在那飽經(jīng)風霜的臉上滑落。 “怨你?你這又是做什么呢?是想我打你罵你你自己心里沒愧疚了嗎?” 她抹了抹眼淚,無力地倚在背后手臂粗的小樹上,抽搭道,“我實話跟你說吧,出了這事兒,我打心底里是怨著你的,畢竟,畢竟活著的是你,死的是我家……大龍……” 說著說著,她就心酸地說不出話來,悶聲哭了幾聲后,她又紅著眼睛看向瑜兒,“可要調(diào)換個兒過來,躺這土堆里頭的是你,我看著這哭著嚷著要奶喝的娃娃,我也怨大龍,怨他沒護好你,讓娃小小年紀就沒了娘?!?/br> “誰不覺得活著好,可那也要能活啊……”何大娘聲音啞的厲害,可卻越說越收不住,眼睛也紅得不像樣子,“這世道,活著都不容易,我家大龍他是帶著笑走的,我就是怨你,我也怨得難受。” “大娘……”瑜兒聞言泣不成聲。 “不,您是我的娘,是我的娘……以后……我養(yǎng)您……” 她痛哭出聲,她何德何能,在這艱難世道,能遇見何大娘和啞巴這樣的人…… “好……好……”何大娘閉眼無力倚靠這那樹,也難受地哭了起來。 可這黑心世道,誰又說得準呢? 作者有話要說: 還差一更,明天應(yīng)該補不了,這星期天前吧,爭取補完。 文文可能大概也許再有四萬多字就該完結(jié)了?所以最近白天會統(tǒng)一捉一下蟲,不四偽更辣~ 第66章 身份 元玉迷迷瞪瞪翻了個身, 忽然鉆進一處溫暖的懷抱里。 “呃?” 她有些迷茫地揉了揉眼, 緩緩掀開一絲縫兒來,映入眼中的是淺淺含笑的阿硯。 “阿硯今天還沒起呢?” 一見是阿硯, 她閉上眼又往他懷里蹭了蹭,秀氣的小鼻子呼扇著嗅了兩下后,眉間滿意地舒展開來。 懷里小姑娘聲音又嬌又軟, 還帶著方醒時的nongnong鼻音,謝青硯聽著, 眉梢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她這樣在自己懷里醒來, 嬌嬌軟軟無比依賴地蹭著他, 謝青硯只覺整顆心都被填滿了,他實在想不出,世間還有什么,能比這更為圓滿的事了。 “元元……” 輕撫著她絨絨的發(fā),謝青硯放軟聲音。 “昨晚夢到什么了嗎?” 元玉還未完全清醒, 腦子里混混沌沌的, 也不知道他問的什么, 只隨意地附和著嗯兩聲, 只是嗯著嗯著,那聲音便漸漸不聞了。 謝青硯察覺她輕輕淺淺的呼吸聲后,無奈地搖了搖頭。 元元啊,你和太傅……到底有什么……牽扯…… 謝青硯在心底暗自嘆了聲氣,而后似想到了什么又摩了摩她的腦袋苦笑了下。 元玉一覺睡到了巳時正的時候才悠悠轉(zhuǎn)醒,知琴此時已經(jīng)將西廂里外的窗子都開了, 把元玉即將要穿的衣服和洗漱的銅盆巾子都拿到內(nèi)室后,忽然發(fā)現(xiàn)床上的人兒正睜著雙烏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知琴愣了愣,而后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元玉,心里有些毛毛的。 “姑娘……” 元玉掀被子下床,眼睛亮晶晶地跑到知琴面前看著她,“知琴,前些日子我們做的那些泥人胚,早都送去給他們燒了,應(yīng)該做好了吧?” 是為著這事啊,知琴恍然大悟,她朝著元玉安撫地笑了笑,走過來將盛著衣服的紅木小托拿過來,“姑娘記性真好,今日趙家瓷窯的人一早就來了,奴婢為著瞞著公子還在門口那兒等了許久呢!” 知琴如今在元玉面前說假話都已經(jīng)不用打腹稿了,笑著就能隨手拈來。 “那就好那就好!” 元玉隨意地收拾了一下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跟著知琴過去要看自己塑的一對瓷娃娃。 阿硯他眼睛看不見她,可沒關(guān)系,她來想辦法,她總能讓他知道自己的樣子的。 這對瓷娃娃她費了好大心力,尤其為了瞞阿硯,她和知琴還天天悄兮兮地假借玩泥巴來掩蓋,她還手笨,捏得不太好,總是臉都會捏得歪七扭八的,為此她做了好多好多對,這一對,是她最滿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