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沒有開燈，窗戶是敞開著的，窗外的月光照進來，均勻地灑在衛(wèi)翀的背影上。

    “怎么不開燈？”

    許淺她走近他，從后環(huán)住他的腰。

    他身上還有醫(yī)院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回家以后大概還沒洗過澡。

    許淺貼貼他的后背：“你吃飯了嗎？”

    “吃了。”

    “手術(shù)怎么樣？”

    “很順利?！?/br>
    他的回答麻木而機械，許淺感到一絲不對勁。

    “心情不好？”

    許淺繞到他身前，和他面對面。

    衛(wèi)翀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手指在她的皮膚上細(xì)細(xì)摩挲，卻一句話也不說。

    “要不要我陪你聊會兒?。俊?/br>
    衛(wèi)翀單手扣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許淺吃痛：“痛！”

    他沒有給她足夠的反應(yīng)時間，她的下巴被迫抬高，嘴唇上一熱，衛(wèi)翀的吻落了下來。

    他的吻兇狠又霸道，如果說一開始還能叫做吻，到后面他的牙齒咬在她的嘴唇上，很快許淺嘗到了一絲咸腥味。

    “衛(wèi)翀！”

    許淺猛地推開他，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衛(wèi)翀最后那幾下分明是帶著十足的恨意的。

    衛(wèi)翀緩慢地用手背擦拭完嘴角：“抱歉，弄痛你了。”

    他的道歉冷冷的，語氣和內(nèi)容毫無關(guān)聯(lián)。

    說完便按著她的后腰，再次低頭含住她的嘴唇。

    許淺推開他：“算了，我今天回去睡?！?/br>
    不知道他抽什么瘋，許淺對他的親近感到陌生而抗拒。

    “你走了我怎么辦？”

    他的語氣強勢不容置喙，甚至帶著幾分睥睨。

    他的手掌牢牢按住她的后腰：“你不是也喜歡的嗎，我現(xiàn)在就想要你?！?/br>
    話音未落，他的手指探入她的裙底，沿著她的底褲邊緣往下，粗暴地插了進去。

    許淺毫無準(zhǔn)備，突然的入侵令她感到疼痛，她不覺弓起了身子。

    “衛(wèi)翀我很痛！”

    衛(wèi)翀并不作聲，手上的動作蠻橫極了。

    他很不對勁。

    許淺努力讓自己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適應(yīng)他的節(jié)奏：“慢點?！?/br>
    他的手指上漸漸有了濕意，衛(wèi)翀又插進去一根手指，兩指微曲，在她的內(nèi)壁不斷撞擊著。

    許淺發(fā)出細(xì)碎的呻吟：“去床上……”

    衛(wèi)翀把她抵在墻上，抬高她一條腿，她身上名貴的套裙被推高至腰間，內(nèi)褲被扯落，整個下體都暴露在月光下。

    他的一手在她的體內(nèi)動作著，手上的濕意越來越重，另一只手扯落她襯衫的紐扣，推高她的內(nèi)衣，露出兩顆被擠壓的胸乳，頂端的紅點早已挺立，正隨著他手下的動作顫巍巍地抖動著。

    許淺的整張臉早已意亂情迷，她想要去親吻他的嘴唇，渾身的血液在觸及他金屬般森然的神情后倏地冷卻下來。

    他身上穿戴整齊，許淺視線向下移，他甚至沒有起生理反應(yīng)。

    反觀她，上下都已失守，還在他的掌心蓄了一灘水。

    一想到他就這么冷冷地看她在自己的手指下到達(dá)高潮，許淺被強烈而難言的羞恥感包圍。

    終于等到他的手指從自己的體內(nèi)撤退，她的身體因無力沿著墻壁下滑。

    衛(wèi)翀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指尖的粘稠還在，他蹲下身，手指在她的嘴唇邊流連一會兒，忽然直挺挺刺入她的雙唇間，模仿著性交的動作抽插起來。另一只手也不閑著，在她光潔白膩的胸乳上肆意揉搓著。

    誰也不再說話，陷入一場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無聲的對抗。

    衛(wèi)翀的兩指指縫夾緊了她的乳尖，掌心緊緊包圍著她的渾圓，指縫不斷有乳rou溢出。

    許淺咬緊了嘴唇，但還是控制不住地溢出一絲嚶嚀。

    她敗下陣來，內(nèi)心無比懊悔，她想抬頭看他，耳邊突然有短促的拉鏈聲傳來。

    她的下巴被他一手箍住，許淺還沒來得及抗議，他胯間的巨物已經(jīng)插了進來。

    他這一進來，直接頂?shù)搅撕韲?，許淺難受得想干嘔，但她的后腦勺被他按著，用力往里按，許淺被迫張大了嘴。

    衛(wèi)翀一下重過一下，許淺漸漸感到呼吸困難，她用力拍打著他的手臂，卻絲毫不見他慢下來。

    他的渾身被一股戾氣籠罩著，許淺掙脫不得，嘴唇上的傷口被反復(fù)碾磨著，疼痛像火燒火燎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灼熱從喉間散開，衛(wèi)翀終于舍得放開她。

    許淺的嘴唇高腫著，唇邊有渾濁的白色液體，她的衣衫不整，白皙的胸口全是指印，雙腿大剌剌分開著，哪里還有半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模樣。

    她的喉嚨難受極了，“嘔”一聲吐了出來。

    可無論她怎么干嘔，衛(wèi)翀也只是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神情淡漠，好像是旁觀了她和別人的一場性事。

    許淺扶著墻壁站起來，她不明白衛(wèi)翀這是怎么了，相比她的困惑和不解，更難抑制的是她的憤怒。

    她整理好著裝，走近他。

    “道歉?！?/br>
    衛(wèi)翀像聽到什么笑話：“什么？”

    “為你剛剛的行為向我道歉?！?/br>
    “為我和你的哪種行為？”

    他的神情冷漠，語氣輕佻隨意，許淺努力讓自己維持冷靜。

    “我不喜歡誤會，你不想道歉也可以，總得有個解釋吧?！?/br>
    她怎么能這么理直氣壯地問他要一個解釋？

    要他道歉，也要他解釋，衛(wèi)翀為自己的一頭熱感到荒唐和可笑。

    他耳邊又響起沉明濤的話。

    “不是終止妊娠，她是來復(fù)查的。孩子……已經(jīng)沒有了?！?/br>
    她的心是什么做的，在她心里，他們的孩子和他一樣，是可以說不要就不要的。

    “沒什么好解釋的?！?/br>
    他挽挽袖口，姿態(tài)閑適得很：“今天恐怕不方便留你過夜?！?/br>
    許淺深吸一口氣：“什么意思？”

    她大概也意識到，已經(jīng)沒有了追問的必要，可還是忍不住：“你是不是想結(jié)束了？”

    可他中午還在大家面前說太喜歡她了沒辦法，這才過了幾個小時。

    但人心向來易變，也沒有什么好不能接受的。

    她低下頭來：“膩了就膩了吧，說一聲也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

    許淺的上衣扣子被扯壞，只能勉強遮住胸前的風(fēng)光，她轉(zhuǎn)身走向臥室，打算換件衣服再走。

    “你的衣服不在里面。”

    衛(wèi)翀開了燈，許淺這才看到沙發(fā)旁邊還有個行李箱。

    真是貼心，還給她打包好了，是怕她賴著不走了不成。

    許淺拉開行李箱，衣服迭得還算整齊，至少要比他們散場的樣子好看得多。

    “都是假的，對嗎？”

    她以為自己不會再感到心痛的，沒想到問出口以后，心口還是有綿密的刺痛感。

    就算是人心易變，也沒辦法解釋一個人在幾個小時內(nèi)的變化可以這么徹底，除非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放下自尊心來找她是假，口口聲聲說喜歡她也是假。

    許淺仔細(xì)回想，其實并不是多么高明的技倆，是她自己動了心，才會被假象給蒙蔽了。

    衛(wèi)翀看眼手表：“我需要早點休息，你可以走了。”

    “站住。”

    許淺咬緊嘴唇：“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br>
    衛(wèi)翀回過頭：“這問題對你很重要？”

    “是的，所以希望你能回答?！?/br>
    她不希望被看作是一個吵著要糖吃的小孩，這個形象令她厭惡。但她沒有辦法，中午他說的那句話不對，是她太喜歡他了，所以這會才非要追問出個答案來。

    “假的。”

    他很是無所謂：“要不是因為無聊，誰要陪你玩?！?/br>
    見她默不作聲，他臉上有一絲嘲弄：“你也不是第一次出來玩，不會真的以為我那么喜歡你吧？”

    許淺聽見自己的聲音不受控制地響起。

    “是啊，我真這么以為了?！?/br>
    衛(wèi)翀的聲音還在繼續(xù)：“jiejie，別太自信了?！?/br>
    四目相對間，許淺先敗下陣來，她攥緊行李箱的拉桿，徑直朝門口走去。

    衛(wèi)翀沒有出聲留她，許淺走到門口，最后再回頭看一眼，大廳空蕩蕩的，他早就不在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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