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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太傅待我不薄,我們剛到京城人生地不熟他又借房子給我們住,我一直敬他如恩師,誰知道他的女兒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這事初聽讓人氣憤,可是冷靜下來更多的是覺得匪夷所思,換個人跟他說,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程清婉這么做的動機是什么?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們和程家無冤無仇,他們怎么會平白無故來害我們?” “不管因為什么,他們想害我們是事實?!鳖櫇M風神色已然冷了下來,眼底滿是戾色密布,他不敢想象,今日若是稍有不慎,他的妻女就全都落到了危險之地。 “是爹不好,沒有保護好你們母女?!鳖櫇M風看著顧春曉一臉凝重的模樣,心疼的不得了,他的女兒從小就無憂無慮,萬事不知愁,可是這才到京城多久,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今日發(fā)生的事情他光是想想都覺得危險,更何況是深陷其中的陳氏和顧春曉兩人。 陳氏一個大人尚且嚇得不輕,顧春曉只是個孩子,怎么可能不害怕! 以前顧滿風覺得自己年紀輕輕已經進入翰林院,心中豪情滿懷,覺得自己年少有為,可這一刻他才發(fā)覺自己是那么沒用,有人要害他的妻女,可他竟然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說到底還是他太弱了。 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他現(xiàn)在要人沒人,要權沒權,對方既然能讓程太傅的女兒如此忌憚,可見身份并不低,這樣的一個人,他就算知道了,又拿什么去保護妻女。 顧春曉正在思索誰有可能是那個幕后之人的時候,冷不防聽到這番話,心中猶如被溫水滋潤過一般,漸漸升起暖意。 她這輩子不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她有家人了,有人真正的毫無保留的關心著她,這種感覺,真好。 離開書房的時候,已經月上中空,冷白的月光灑在安靜的小院子里面,帶著如水般的涼意。 銀杏正坐在門口,托腮打瞌睡,顧春曉走過去推醒她,讓她回屋子里睡。 “小姐,您晚上還沒吃東西,奴婢在灶上熱著飯菜,現(xiàn)在拿給您吧?!便y杏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說道。 顧春曉笑了笑,輕聲道了句好。 一天下來,她幾乎是滴水未進,的確餓了。 銀杏聞言便小跑著去了廚房,沒多久便端著冒著熱氣的飯菜回來了。 顧春曉低頭安靜的吃飯,銀杏在一旁立著跟她說話,說的都是一些日常的瑣事,熟悉起來以后,銀杏也不像一開始那樣拘謹了,話也多了起來。 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并沒有人跟銀杏說,她也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所以依舊跟往常一樣在說話。 顧春曉并不討厭旁邊有人說話,她更討厭的是一個人孤孤單單吃飯的感覺。 “小姐,戲好看嗎?奴婢以前總聽人說戲樓里面的戲可好看了,可是一直沒機會看?!便y杏一臉羨慕的說著。 顧春曉笑了笑,“好看,等下次我?guī)阋黄鹑タ?。?/br> 銀杏眼睛亮了起來,樂的急忙道謝,“奴婢也要去看那個女駙馬,外面最近都在說這個戲呢?!?/br> 顧春曉喜歡銀杏就是喜歡她這樣容易滿足的性子,聞言便笑道,“好,等過陣子閑下來,我?guī)闳タ纯?。?/br> 她其實心里一種有種感覺,今天的事情,總覺得她好像遺漏了什么東西,可是到底是什么,她自己卻想不起來。 吃過飯,時辰已經不早了,銀杏收拾了碗筷便出去了。 顧春曉躺在床上,長嘆口氣,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夜里又是上次的夢境,陳氏在哭,她想安慰可是卻使不上力氣,周身都充斥著一股無力感。 她心急如焚,猛地驚醒! 在床上坐了許久,直到后背上的冷汗蒸發(fā)帶來涼意,她這才抬起了頭。 她終于想起來哪里不對勁了。 是戲! 戲不對! 一直讓她覺得奇怪的地方就是戲,吉祥戲樓唱的女駙馬不是她寫的那個戲本,應該說大體是一樣的,但是細節(jié)改了。 當時她心里一直在想著程清婉的會做什么,所以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看戲,只是偶爾掃一眼戲臺。 她當時心中便有疑惑,但是因為后面程清婉出事,一件接著一件,把她這點疑惑徹底沖淡了,等到回到家中,卻想不起來哪里不對勁了。 戲本變了。 她的戲本結局女駙馬身份被揭穿,最終獲得皇帝赦免,有情人終成眷屬。 而戲臺上現(xiàn)在唱的則是公主愛上了女駙馬,得知被騙后,一怒之下殺了女駙馬,后痛心疾首跟著殉情自殺。 雖然改動的并不大,可是顧春曉卻有種預感,或許這兩件事會有關系。 不然,今日錦林衛(wèi)的人為什么也會突然出現(xiàn)在戲樓,他們可不是有閑情雅致出來聽戲喝茶的人。 顧春曉想探知這其中的關系,不過她什么都想不到,她雖然是穿書的,但是書中只是對男女主的感情線做了著重描寫,其他都是輔助,所以她也不是很清楚這期間還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發(fā)生。 但是她不知道,不代表別人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顧滿風便準備去程家將租住的房子退還回去,人還沒走,便先有官兵前來敲門。 “你就是翰林院編纂顧大人吧。”來人毫不客氣地開口,言語中明顯帶著冷意。 顧滿風一愣,“我就是,你們是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