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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梅林便是一處造型精巧的二層八角小樓,讓人驚訝的是這里的窗戶用的竟是七彩琉璃,在陽光下折射出絢麗的光彩。 小樓門口沒有人守著,自然也就不用稟報,蕭晗此刻就在里面,顧春曉抱緊了懷里的東西,邁著步子走了進去。 一進門便有股子暖意撲面而來,帶著幾許梅香,屋內(nèi)桌子上放著花瓶,瓶子里便插了幾株盛放的梅花。 整間屋子布置的并不張揚,乍一看倒沒什么出奇的,細看樣樣都是精巧,屬于低調(diào)內(nèi)斂的那一種。 顧春曉看著這間屋子,莫名的竟是有種這應該是個女人的屋子的錯覺,不過這感覺也就一閃而逝,很快她便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他處。 梅香之中還混著絲絲酒香,顧春曉轉(zhuǎn)過頭便看到曳地的帷幔后面晃動的人影,她忙開口道,“顧春曉見過王爺。” 等了半天沒有人回應她,顧春曉蹙了蹙眉,又試探著叫了一聲,依舊是安安靜靜沒人回答,細聽倒是有輕微的呼吸聲響起。 顧春曉微微一愣,掀開簾子走了過去。 蕭晗側(cè)身躺在榻上,枕著手臂,如墨一般的長發(fā)未綰未系,隨意的散在身側(cè),一身紫色的袍子松垮垮罩在身上,領(lǐng)口似開非開,若隱若現(xiàn)的露出里面精致誘惑的鎖骨,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輕顫,在眼底落下一片陰影。 顧春曉從來都不否認蕭晗的容貌勝過了她見過的所有人,這個人有太多面,平時的時候儒雅的像是謙謙君子,生氣的時候整個人便多了些邪魅的妖艷,如今睡著的時候竟是有種歲月靜好的味道。 她輕聲喚了兩聲都不見他回應,榻邊的地上酒杯酒瓶子亂七八糟的倒在地上,越靠近酒味越重。 想來昨夜是喝酒了。 顧春曉倒是有些好奇了,通常一個男人大晚上喝這么多酒,十有八/九都是借酒消愁,她靠近了些,仔細打量著這張臉,“生的這般俊俏,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了?!?/br> 她不過是心里想著,誰承想一時失口便說了出來,先是一怔隨后失笑,想著他醉酒一時半會也醒不來,因此也沒什么尷尬的。 蕭晗睡著,顧春曉搬了個凳子坐著等他醒來。 從西院走過來,要走上半個時辰,外面這會又飄了雪,看樣子一時半會也不會停下,這邊屋子里暖和,她就偷個懶沒走。 屋內(nèi)的暖意讓她犯困,手肘搭在膝蓋上,眼皮往下耷拉著。 “何人在此!” 一聲帶著涼意的聲音突然響起,顧春曉一個激靈,放在腿上的手肘一個支撐不住,她身體一個不穩(wěn),便朝著一旁倒了下去。 下一刻,她整個人便摔在了地上。 蕭晗已經(jīng)醒了,此刻正單手支著頭,涼涼的目光毫無溫度的落在她的臉上,“誰給你的膽子到這里來的?” 顧春曉揉著摔疼的膝蓋,站了起來,看著他抿了抿唇,“也沒人說不讓我來這里啊?!?/br> 她找人打聽了下蕭晗在哪里,便有人給指了路說是在梅園了,她就循著路來了。 一聲涼涼的冷笑,“擅闖梅園,你還有理了?” 顧春曉抬眸,清亮的眸子里盛滿鮮明的委屈,她低下頭,小聲嘀咕,“外面沒人把守,又沒人告訴我不能過來,怎么能算是擅闖?!?/br> 蕭晗坐直了身子,目光掃到了她的腿,“你過來?!?/br> 顧春曉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過去,動作很慢,膝蓋上不斷傳來陣陣疼痛,“王爺要是準備拿此事為難我,我不服......啊,好疼?!?/br> 眉頭一蹙,她的后半句話便被疼痛打斷了,蕭晗握著她的腿,將她的褲腿擼起,右腿膝蓋整個都泛了紅。 她是屬于皮膚偏白的那一類,身上的肌膚尤其的嬌嫩,輕輕磕碰一下便容易泛紅,剛才摔了一跤,她倒下的時候膝蓋撞到了地面上,這會火辣辣的疼著。 蕭晗看著她的膝蓋皺起眉頭,顧春曉被他看的有些異樣的感覺,想要伸手將褲腿拉下,下一刻便被他抱著坐到了身邊,“坐著別動?!?/br> 話音落下,他便起身出去了,沒多久回來的時候手里便多了一個小小的瓶子,顧春曉猜到了應該是傷藥之類的,倒是有些驚訝。 剛才還因為她擅闖梅園發(fā)火,這一轉(zhuǎn)眼又給她拿了傷藥,這人脾氣怎么這般古怪。 “我可以自己來——”顧春曉話剛開了個頭,下一刻又倒吸了一口氣。 “好疼——”一雙大眼睛淚眼朦朧的望著他。 蕭晗將藥膏涂在掌心,伸手在她膝蓋上泛紅的地方推揉起來,力氣剛開始有些重,疼的她險些掉了眼淚,后來一點點力道控制的好了,藥膏滲入皮膚里,倒是漸漸有種溫涼的舒適感。 “坐著也能摔了,不知道該說你笨還是蠢?!彼焐线@么說著,倒底力道又放輕了不少。 顧春曉思索著笨和蠢的不同,想著都不是什么好話。 見她可憐巴巴的模樣像是被人遺棄了的小狗,不由得低笑,“今年多大了?” 顧春曉差點脫口而出六歲,話到嘴邊便反應過來他問的并不是這個身體多大了,而是她原本多大了。 她真實年齡應該比他還大幾歲,不過年齡這種事永遠都是女人的秘密,她可不愿意說真話。 “跟你差不多?!辈顜讱q的確也不算多,所以不算撒謊。 蕭晗面上沒什么表情,過了會又問道,“可成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