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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我再睡會,回來叫我。”顧春曉說著又躺下了。 白芷這才轉(zhuǎn)身出了門,拎著食盒去了東院,在書房門口跟守門的護衛(wèi)們說明了來意。 很快侍衛(wèi)進去稟告,沒多久里面便讓她進去了。 白芷剛邁進書房的門,蕭晗正好從屏風后面換好衣服走了出來,一身紫色的華服,黑發(fā)在腦后用根緞帶綁著,領口處微微開合,若隱若現(xiàn)的能看到鎖骨,身形修長,眸色冷淡的掃了眼,“王妃讓你來有何事?” 說著人已經(jīng)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白芷只匆匆看了眼,不知為何便覺得臉上一陣火燒一般的難受,慌忙低下了頭,略有幾分緊張的開口道,“王妃今日親自下廚,給王爺做了些吃食?!?/br> 親自下廚這四個字十分的耐人尋味,親手做的叫親自下廚,到廚房走了一圈看著廚子們做好,最后也能叫親自下廚。 蕭晗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非要分個究竟,聞言道,“王妃有心了,東西放下吧,我稍后會吃的。” 這位新王妃嫁過來一個月,除了喜歡到外面吃喝玩樂以外,的確非常聽話,平時也不在他眼前亂晃,所以蕭晗自然也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落她的面子,吃不吃另說,至少面子還是要給。 白芷見他收了東西,松了口氣,拿眼角偷偷打量了下眼前這個人,他只是坐在那里不動聲色,便自帶一股天然的尊貴之氣,讓人移不開眼,這樣的一個人,不知道為什么主子就是不動心呢。 晃神的功夫,蕭晗的聲音又響起,“還有事?” 白芷猛地收起思緒,垂首道,“王妃說,說最近天氣炎熱,她想到城外的清涼寺去避避暑,大概要走個半個月,希望王爺準許。” 清涼寺出名并不是因為清涼,而是因為它的齋飯,每年七月十五前后,清涼寺都會對外開放一段時間,對外面來的香客提供齋飯住宿。 蕭晗微揚了揚眉,大概也猜到了這位新王妃的目的是什么,這段時間她便時常出入京城中各大食肆酒家,估摸著是聽人說起清涼寺的齋飯出名,所以這才想去,又怕他不同意,所以讓人送了吃食來討好他。 的確,以她如今的身份,去清涼寺住上半個月有些不妥,但這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不過他一句話罷了,看在她最近倒是省心,沒有出什么錯的份上,略一猶豫便答應了。 白芷急忙道了謝,事情辦妥,她這才行禮退了出去,轉(zhuǎn)身關門的時候,她偷偷又看了眼屋內(nèi)的人,眼底有什么情緒飛快地滑過。 回到西院,顧春曉聽說蕭晗答應了,立刻眉開眼笑,心情大好,“趕緊收拾下東西,我們明日一早就啟程了?!?/br> 白芷欲言又止,“這么快?” “怎么,你還有事?”顧春曉問道。 白芷急忙搖頭,“沒事沒事,奴婢沒事。” “那就去收拾東西吧?!鳖櫞簳哉f道。 白芷應了聲,轉(zhuǎn)頭退了下去。 晚風習習,吹進屋子里,月亮半掛在樹梢,夜色正好。 顧春曉看著窗外的夜色,想著她的計劃差不多也可以開始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她便帶著人準備出發(fā),臨行前白芷突然著了涼鬧了肚子,沒一會便拉的臉色虛白,兩腳發(fā)軟,看那樣子是不能走了。 顧春曉便讓她留了下來,又吩咐人好生照顧著,只帶了菱角一個人走。 這兩個丫鬟,白芷沉穩(wěn),菱角沖動一些,但她更喜歡菱角一些,因為白芷心思太多,相反菱角有什么都擺在臉上,很容易看透。 路上,顧春曉靠在馬車上閉目養(yǎng)神,菱角在一旁安靜的坐著,低著頭不知道想想些什么,放在腿上的兩只手指攪在一起,隱約能看出她的一些情緒。 昨夜她跟白芷吵架了,這么多年她都跟白芷形影不離,這是第一次吵架。 她親眼看到白芷半夜喝生冷的冰水,故意吃相克地食物,就是為了讓自己病倒,好躲避出門。 “我不想跟她去什么清涼寺,我想留在王府,她這個假王妃遲早會被人識破的,我們到時候也難逃罪責,我要為自己留好退路?!?/br> 這是菱角去找白芷地時候,她親口說的話,當時菱角震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她從來都不知道,白芷竟然存了這樣的心思。 “茶水?!?/br> 顧春曉第二次開口,聲音比第一次提高了幾分,菱角這才猛地回過神,“奴婢在,您吃點心?!?/br> “我剛才說我要茶水?!鳖櫞簳钥戳怂谎?。 菱角忙道,“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晃神,王妃恕罪?!彼f著忙倒了茶水遞過去。 顧春曉捧著茶杯喝了口,“怎么?有心事?” “沒,沒有。”菱角搖頭。 “你要是也不想離開王府,現(xiàn)在回去還來得及,這會還沒出京城,我讓人放你下去?!鳖櫞簳哉f道。 菱角剛想開口說不是,話到嘴邊猛地一頓,抬頭眼神不可思議的看著顧春曉,“您,您都知道了?” 剛才她說也不想,一個也字便足夠了。 顧春曉笑了笑,“白芷不想離開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那么明顯,我怎么會看不出來。”應該說從一開始,在真的葉棠音逃婚之后,白芷想出找人代替的那個時候,她就已經(jīng)有了打算。 白芷和菱角兩個人,從剛開始見面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了,這兩個丫鬟長得十分出色,雖不是傾國傾城的容貌,但清秀佳人絕對算得上。通常來講,大家小姐身邊的丫鬟都不會選擇容貌太出色地,除非是另有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