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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書生的臉,看上去實在是熟悉,就好像是……好像是…… “是你?”七皇子失聲呼喊。 “沒錯,就是我?!鳖櫹旯闯銮遒幕《?。 “你怎么在這兒?”七皇子直接后退了一步。 這種動作,純粹是下意識而為之,他的后腰和脖頸處一起鈍痛了起來,那都是被顧惜年下狠手攻擊過的位置,得是多深刻的印象,才讓他每次在見到顧惜年都,身體便跟著有了反應(yīng)。 “四??蜅?,打開門做生意,你來得?我便不能來嗎?”顧惜年不客氣的懟回去。 “本王的意思是,你……” 楚玉環(huán)敏感的察覺出七皇子對于眼前的這個人,明顯是不同的。 顧惜年落落大方的坐在那兒,男兒扮相,可她明眸皓齒,容貌極盛,并不難看出是女兒身。 同為女子,第一時間便生出了較勁的心思。 可一見之下,楚玉環(huán)便知自己不及于對方。 心底里的那份不干,瞬時轉(zhuǎn)為了不滿。 她單手搭在了七皇子的臂彎之間,嬌柔輕搖,“景淵,這人是誰呀?” 故意直呼其名,就是要彰顯兩人的關(guān)系不一般,小心機處處都有,楚玉環(huán)熟練運用。 “她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公主不必知曉她的名姓?!?/br> 早知是她,七皇子是絕不會貿(mào)貿(mào)然闖進來的。 冤家路窄,大抵說的便是此刻。 “呵?!鳖櫹昀湫χ樟思埳?。 站起身,她朝著七皇子走了過來。 七皇子還想要退,可楚玉環(huán)把手一勾,硬生生的將去路擋住了。 她這般聰慧敏銳,怎會看不出眼前女扮男裝的公子哥兒跟七皇子之間涌動著的看不見的暗潮,她危機感忽的爆棚。 這個七皇子可是她先看上的,斷然不會容許別的女人跳出來搞破壞。 這廂,楚玉環(huán)燃起了敵意。 顧惜年卻絲毫不在意,將全部戰(zhàn)火,對準(zhǔn)在了七皇子身上。 “盛景淵,你真是好大的架子,看見我在此,連見禮都不懂得嗎?” 她拿剛才七皇子說過的話,去回敬于他。 所謂現(xiàn)世報,總來的特別快。 “你算是個什么東西,本王憑什么要跟你見禮?” 七皇子還如過去一般,想起來顧惜年便覺渾身不適,見到了顧惜年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然而,今日之顧惜年,已非城門口那個任人宰割的顧家嫡女。 她背手而立,落落大方。 見識著七皇子的無理,也不惱怒,僅僅是將下巴微微的抬高。 “我是個什么東西?七皇子這話,講的可真是有教養(yǎng)。” 不溫不火的一句回懟,竟然讓七皇子想起了昨天是什么日子。 他心底,驀地大驚。 顧惜年冷冽的說道:“碧落,告訴七皇子,以及在場諸位,我是誰。” 碧落清了清嗓子:“我家主子是唐王正妃,當(dāng)朝七皇叔明媒正娶的妻子,依照備份,七皇子見了我家王妃,要行長輩禮,喊一聲七皇嬸?!?/br> 七皇子咬牙切齒:“你竟然讓本王對你行禮,你算是個什么……” 顧惜年忽然抬手。 七皇子還以為她是要攻擊對手,滔滔不絕的話,突然止住了。 他真是被打怕了,吃了好幾次虧,太清楚顧惜年下手有多黑,對他從不會留情面。 沒想到,顧惜年抬起來的手,既未出掌,也未使拳,她將自己鬢角處飛揚而起的幾根頭發(fā),捋順,掖回到了耳后。 之后便用著那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不屑的撇著七皇子氣到變形的臉。 “我勸七皇子管住嘴巴,謹(jǐn)言慎行。我夫君乃是皇上胞弟,素來得皇上愛重,若是我回去跟夫君訴說起今日,在眾目睽睽之下,七皇子對我的無禮言辭,你猜,依我家夫君的脾氣,會怎么處置于你?” 七皇子使勁兒打了個激靈。 母后早已提前與他通過氣,與顧家的這門親,是絕對要解除的。 但他萬萬沒想到,顧惜年才與他解了婚約,便被指婚,嫁給了唐王盛宴行。 為此,他還專程進宮,求見母后。 母后當(dāng)時說,解除婚約是遂了顧惜年的愿,因為她在回京的第一天,已率先為此事求了皇上,甚至連顧家六條命掙下了的軍功都不要了。 連中宮嫡子都能舍棄,顧惜年又怎能看上雙腿殘疾,病病殃殃的盛宴行。 必是要為此事大作大鬧的,她怎么可能會甘心從命呢? 偏偏為兩人指婚,皇上是得了欽天監(jiān)大神師的占卜,擺在明面上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唐王沖喜續(xù)命。自家弟弟的性命,顯然是更加重要,皇上絕不肯接受拒絕。 到那時,顧惜年脾性頑劣,氣急敗壞時定會抗旨不尊,她家中又無長輩護佑,皇上的耐心被耗盡,一定會大加責(zé)罰,顧惜年的氣數(shù)將近,就跟顧家一樣,徹徹底底的煙消云散掉。 這是一箭三雕的好主意,皇后講的得意,七皇子聽的滿意。 母子倆密商之后,七皇子便心情愉悅的出了宮。 接下來,他在忙著準(zhǔn)備四國大比的場地,大大小小的事務(wù)纏身,而且楚國公主近來黏他黏的厲害,七皇子哪有時間再去關(guān)注顧惜年的動態(tài)。 只知她與唐王的婚禮,如期舉行,似乎并未生出什么波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