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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貌柔和,宛若散發(fā)著金光,倒是真有幾分少年得道,超凡脫俗的氣質(zhì)。 可真正心境超脫的出家人,又怎么會貪戀人間繁華,入世來這四國大比,參與殺伐爭奪呢。 顧惜年想通了關(guān)鍵,心里邊有了數(shù)。 “開始吧?!?/br> 她在每次動手之前,都習慣的瞥一眼段小白。 她與他還有話要說,抓緊時間解決掉眼前的戰(zhàn)斗,她才能用最快的速度去解決掉疑惑。 顧惜年手里握著長軟劍,劍尖點地,劃出一道簽而整齊的切痕。 圓寂仍是雙手合十的姿態(tài),他笑的很是明媚動人。 “jiejie,小僧與你無冤無仇,來 這比賽臺上,不過是紅塵里過一遭,可jiejie未免是殺機太重了些,死后可是去不得西方極樂,而要永墮地獄,不得超生呦?!?/br> 顧惜年一掌拍了過去:“聒噪?!?/br> “jiejie既不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小僧便只有做一回降魔羅漢,捍衛(wèi)人間正道了?!?/br> 圓寂的臉上,純真明媚的笑容一瞬間轉(zhuǎn)為猙獰,整個人的氣質(zhì)陡然大變。 那一瞬間,人間化為煉獄,神佛舉起了屠刀。 顧惜年沒好氣的瞪了這個假情假意、假言假語的小和尚一眼,極其受不了的嘆了口氣。 圓寂的功夫極好,顯然是經(jīng)過名師指點,自己苦練。 可這心里一套,嘴上一套,普通人都覺得難以忍受,更別提是出現(xiàn)在他一個出家人的身上了。 “打贏了才由你說了算?!鳖櫹暌褜㈤L軟劍纏回到了腰間,翻身來到另一邊的武器架上,握住了最后一桿沒被損害的長槍。 姿態(tài)一擺,整個人的氣勢,跟著便出來了。 小和尚的眼睛里光芒大炙:“果然是顧家槍嗎?” 顧惜年卻是不答,裹挾著風雨凌厲之勢,直接朝著圓寂攻了過來。 “來的好?!?/br> 圓寂大呵一聲,舉手便迎。 一接上手,顧惜年很快就確認了自己之前的發(fā)現(xiàn),這個圓寂果然是練過了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功夫,長槍的尖頭刺在他心口,他不躲不閃,反而仗著這一身硬如鎧甲的皮,朝著顧惜年的方向走了過來。 “jiejie。你太弱,贏不了我的,你怕是要止步于此,進不了決賽了。” “那也未必?!鳖櫹攴词忠粯專睋舳?,將圓寂隔的遠了些,與他保持距離,輕易不讓他靠近。 “何必那么執(zhí)著,做不到事非要強求呢?你是個女子,不需要像是男人那般逼著自己承受太多,不如你下臺去吧。小僧對顧家槍有些好感,你用的既是顧家槍,不管你是不是顧家的人,小僧都不愿傷你?!?/br> 圓寂雙手合十,嘴里念著佛號,竟然直接停下了攻擊。 顧惜年見他如此,心里邊也是有些微動。 “這一場我必須要贏,小和尚,若你主動離場,我也不傷你?!?/br> “小僧懂了?!眻A寂嘴角的那一抹殘忍的冽笑,轉(zhuǎn)為更深,“接下來,jiejie可要多加小心,小僧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了。” 顧惜年從懷里摸了一顆藥丸,直接塞進了口中。 連戰(zhàn)九場,她的體力已然耗盡大半。 再遇強敵,心中并無把握,全靠著一腔孤勇,全力以赴。 她下意識的又望了段小白一眼,支撐著她連打過數(shù)場的怒火,此時已消散的差不多了。 那一顆藥丸是瓊宵事前為她準備好的藥物,有瞬時提氣補血的強效。 藥效最多能夠支撐一炷香的時間,且藥效過去,她會如同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短暫的失去了還手之力,連武功都動用不得。 “要盡快才行?!鳖櫹贻p聲喃喃。 稍有恢復,她撐著長槍,站直了身體,感覺到身體逐漸擁有了力量,心下大為安定。 圓寂看著她如此,連連搖頭:“jiejie,你應(yīng)是知曉,這種短時間內(nèi)提高身體力量的藥物,往往后期會帶來巨大的傷害。為了這么一個比賽,你卻是要透支消耗,這樣子合適嗎?” “合適不合適,與你沒有關(guān)系。”顧惜年又一次舉起了銀槍。 “你打不贏我,會受傷的喔?!眻A寂似有若無的嘆息。 “打都沒打過,輸贏沒有定論,來吧?!?/br> 自此,顧惜年不發(fā)一言,悶頭開打。 小和尚是個難纏的對手,身法極快,也擅長快攻快打,且是身體已如同鋼筋鐵壁一般堅硬。 顧惜年打在他身上,他一點感覺沒有。 可如果讓他沾了身,輕則傷筋斷骨,重則腹內(nèi)受傷。 顧惜年只挨了一下,便知道絕對不能再挨第二下了。 “jiejie,你這又是何苦。” 看著顧惜年沒忍住,直接吐出了一口血,小和尚獰笑著嘆息。 “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顧惜年冷哼一聲:“死有何懼?” “你不怕死?是嘴硬,說說大話而已?”圓寂說完,露出了審視的表情,很快他從顧惜年的眼睛里確認,她是真的沒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圓寂好奇極了:“生命只有一次,你為什么不怕死呢?” “我更怕生而有憾?!?/br> 顧惜年沖了過去,她此刻,一心的想要贏,哪怕付出巨大的代價,哪怕遍體鱗傷,她也一定要贏。 盛宴行,她不要他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