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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向北輕笑,金簽在他指端靈巧的一翻,一個漂亮的旋轉(zhuǎn)之后,被他穩(wěn)穩(wěn)的端著,奉送到了周德海面前。 “公公接好?!?/br> “多謝了,金公子。” 周德海見他識趣,便也不為難。 把金簽全收了起來,換好了簽筒后,從擂臺的另一側(cè)離開。 他經(jīng)過了顧惜年身邊時,渾濁的眼眸里透出了幾分精光。他卻并不言語,只是冷哼了一聲,而后便昂首闊步,從顧惜年身邊走過,刮起了一道風(fēng),打在臉上都覺得通體生寒。 這短暫的小插曲,被守擂官以失誤為由,簡單含糊的混了過去。 再次抽簽,一切就按部就班起來。 顧惜年的對手是南疆蠱凰。 段小白的對手是周方。 圓寂小和尚對上了一位沉默不語的少年,從比賽開始之后,這個少年就沒說過一句話,整個人像是游魂似得,總在發(fā)著呆。 倒是拓跋涼,如所愿的對上了金向北,他冷笑連連,摩拳擦掌,比任何人都期待著比賽的開始。 十二人,第一輪比賽之后,進六人。 六人再抽簽比試,勝者進,留三人。 而這三人之中,仍是抽簽選擇對手,將有一人輪空。 但只要進了前三名,便已有豐厚的獎賞。 比賽正式開始。 小和尚與沉默少年已經(jīng)到了擂臺之上,他們是決賽的第一場。 能此時還站在擂臺之上,個個全都是經(jīng)過千錘百煉,圓寂并無世俗的勝負欲,但他的眼神一直瞄著擺在高處的那三堆小山狀堆擺在一起的賞賜,顯然來參加比賽的真正目的,也正是為了那些東西里的某一件。 已然來到此地,小和尚便多了幾分認真。 一出手,便已注定是生死局。 瞬間點燃了全場圍觀者的熱情。 歡呼聲,從四面八方涌動而至,浪潮聲勢,此起彼伏。 在擂臺上,和尚與少年你來我往的陷入爭奪戰(zhàn)的時候。 顧惜年來到了段小白的身邊,坐在了空出來的位置上。 當(dāng)別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激烈的比試之上,顧惜年的擔(dān)憂卻只落在了段小白身上。 “你為什么要來?” 她的聲音不大,但段小白坐的那么近,他聽到了。 “沒有我,你行嗎?” 這極度狂傲的回答,果然很是符合段小白的氣質(zhì)。 顧惜年一瞬間便確定以及肯定,面具后的那人,果真就是他。 “為了一場比賽,廢了一條胳膊,值得?”她不知道該怎么去勸他,便只是提醒了最差的后果。 “不會。”段小白緩慢搖頭。 并且還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表示沒什么太大的問題。 如果顧惜年昨晚不是親眼看到了他的傷處,她差點就要相信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點淡然了。 “要不要打個賭?”顧惜年目視前方,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小和尚的身上,仿佛很是漫不經(jīng)心的說出了這句話。 “什么?” “就賭,我一個人也能行?!鳖櫹晁菩Ψ切Γ⒅碇谝幻麑毼坏馁p賜,無疑,那是最豐厚的一堆,第二名和第三名的獎賞加在一起,都沒有第一名的托盤上裝的多。 想要拿到陰陽風(fēng)水毒的解藥,就只能拿到第一,因為只有每一組的第一名,才可以額外的提出一個要求。于顧惜年和段小白而言,他們此行的目的便是解藥,其他名次于他們而言,毫無意義。 “我相信你。”他毫無掙扎,直接認可了。 顧惜年擰緊了眉,她要的可不是段小白的肯定。 而是:“你退出吧?!?/br> “不必?!倍涡“椎木芙^。 顧惜年氣結(jié)。 這種言簡意賅的對話方式,真的很容易把話題聊死。 顧惜年有些窩火,若不是身畔有這么多人在,她真的很想把段小白給揪到一旁去,狠狠的質(zhì)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正氣的心頭邪火大起,她的耳畔,忽的傳來了一句輕輕的呼喚。 “喂?!?/br> 那是,段小白在喚他? 顧惜年一瞬間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但當(dāng)她扭過頭去,卻見他薄唇勾起,竟對她露出了一抹極其清晰的笑。 記憶里,這也是他第一次笑吧。 烏金面具擋住了他大半的面容,下頜和脖頸處露出來的小片肌膚,因為受傷,也透著幾分蒼白的感覺。 但這并不影響那一抹笑容,產(chǎn)生極其驚人的反應(yīng)。 顧惜年在一瞬間的恍惚之后,手心里竟然滲出了汗,她不明白自己怎么會生出那般不可抑止的感覺,雖然極力撐著表情正常,實際上心里已是亂做了一團。 “不要亂想了?!?/br> 他突然站起,金色的陽光從身后透過來,他整個人都在發(fā)光。 “嗯?”顧惜年怔怔看著他。 “到我了?!?/br> 顧惜年聽到這話,才朝著比試的方向望了過去。 恰好看見圓寂滿臉鮮血,表情猙獰,宛若地獄里的惡鬼,又似魔神臨世一般,整張臉已被血的顏色覆蓋住。 但比賽結(jié)束,他抬起手來,抹了一把臉。 等手落下來,他的表情已和緩了下來,又恢復(fù)了原本明媚純真的模樣,他甚至還不忘歪著頭,沖著顧惜年招了招手,“jiejie,我贏了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