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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故意的。 唐初八若是不興奮起來,這一戰(zhàn)要打到什么時候去。 現(xiàn)在她最最缺少的就是時間,沒那么多閑工夫跟他磨蹭。 “那個女人……她的名字是叫銀覺吧?她……這是瘋了嗎?” 有不少人,當看到看臺上的兩人,一開戰(zhàn)便直接到達了生死對決的程度,一下子激動的站了起來。 “哪有這么打的,雖說雙方對戰(zhàn),講究的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可上場時總是要稍微了解一下對方的行事風(fēng)格,再去做出決定吧?如果我記得沒錯,銀覺是首簽十勝,之后直取六進三這一場,并沒有與唐初八對上過,她都不懂得先試探一下對方,給自己留點余地?” “蠻打蠻干,必是要吃大虧。她分明是被之前的勝利沖昏了頭腦,還真以為自己是天下無敵了呢?!?/br> “可惡,我還在她身上壓了不少銀子呢。” “哈哈,那你可是要血本無歸了,本該養(yǎng)在深閨的嬌弱女子,不好好修身養(yǎng)性,學(xué)學(xué)女德,居然跑出來拋頭露面,跟男人一樣廝殺,這本就是有違天理。男女天然有別,她就算是再厲害,遇到跟自己戰(zhàn)力相當?shù)膶κ謺r,還是會因為自己是女子而吃虧。四國大比,每一組到了最后的決戰(zhàn)關(guān)頭,能夠出站的哪個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高手,她根本毫無優(yōu)勢?!?/br> “瞧著吧,肯定是自己心里也沒底,干脆一上來就玩重的,若是這一口氣的打下來還是不能獲勝,估計也就結(jié)束了。我更看重那個唐初八?!?/br> “我得去在唐初八身上再壓些銀子,沒準能賺個晚上的酒錢呢?!?/br> …… 看臺下方,人們議論紛紛。 也不知是誰帶著節(jié)奏,先吹捧起了楚國來的唐初八,一句“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大帽子壓了下來,因為唐初八是男人而選擇直接站在他那邊的并不在少數(shù)。 擂臺之上,唐初八蓄勢待發(fā),看上去也的確勢壓顧惜年一頭。 可唯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這高出去的一點點,耗費了他多大的氣力,并且看起來并沒有取得更大的效果。 最讓唐初八感到奇怪的是,對面這個戴著烏金面具的女子,讓他有種極其莫名的熟悉感。 很熟悉很熟悉。 就好像是之前曾天長日久的相處過,以至于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十分清楚明白。 在唐初八的生命里,與他有機會如此接觸的女子其實是極少的,一根巴掌就能數(shù)的過來了。 他很肯定,自己并認識來自于東盛王朝的女強者。 可面前的這一位,又是怎么回事。 顧惜年看著唐初八的表情里,時時露出迷茫之色,便忍不住想笑。 “功夫見長?!彼?。 聲音極小,但唐初八耳朵微動,他聽到了。 他便詫異的問:“你認得我?” 顧惜年根本不回答,只加快了攻擊,全神貫注的應(yīng)對著這一場比賽。 四國大比的擂臺,是她必須贏得勝利的戰(zhàn)場。 在此間談“認得不認得”,完全沒有意義。 難道因為對方是故人,她便會手下留情了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因此,有了這樣子的覺悟,顧惜年便只是一言不發(fā),手上的長軟劍如游龍一般,橫貫而走,而她另一只手上握著的是短劍,隨時準備著致命一擊。 這種雙手運用不同的武器,并且能夠一心二用的能力,仿佛觸動到了唐初八心底的某個點。 這個帶面具的女人,難道是——顧家軍的顧小爺? 當這個念頭出現(xiàn),唐初八感到一陣窒息的同時,又開始狠狠的嘲笑自己實在是多心了。 顧小爺是個男人,雖說是個白面俊美的模樣,可骨子里是既彪悍又強橫,令人望而生畏。 眼前這個即使看不到面孔,也能從窈窕的身姿上判斷出,她絕絕對對是個頗有風(fēng)情的女子。 性別都不一樣,怎么可能會是他認識的那一個。 但那熟稔的感覺—— 唰,一劍順著他的耳朵周圍劈了下來,又是險些斬斷他的右耳,雖是及時躲開了致命的一擊,可終究還是擦傷到了,一行血流,滴滴答答的落在肩頭,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顧惜年挑釁的撇了撇嘴:“軟蛋?!?/br> “什么?”唐初八瞬時瞪大了眼睛。 顧惜年拽住了他的手臂,一個猛摔。 唐初八騰空飛起,就像是一場玩笑似的,他失神的剎那,就被顧惜年給摔了擂臺。 按照比賽規(guī)則,所有對決都要在擂臺之上完成,若是倒下不起,或是摔下擂臺,就算是輸了。 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唐初八后勁極足,輸是絕對不會那么容易輸?shù)摹?/br> 萬萬不料,竟然會是這么個結(jié)局。 “銀覺,勝!” 擂臺官高昂歡呼,底氣十足的音量,沖破云霄而去。 七皇子和太子分別坐在龍椅下方,兄弟倆面和心不和,由來已久。 可此時,卻是同時攥緊了拳,連皺眉的表情,都是那般相似。 皇后傾身,錦扇遮住了鼻和唇,“早有耳聞,說是護龍衛(wèi)極其厲害,其中任何一人,站出來皆是以一當十的絕頂高手,原以為是傳言過盛,浮夸而已,真沒想到,竟然是真的?!?/br> 皇帝微瞇的眼神里,迸射出了駭人的寒光。他什么都沒有說,仿佛是沒聽到皇后所說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