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2護(hù)食的狗也會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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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zhèn)歲月好,一晃已半月。 梁慎之聽見門響,快速站了起來,還來不及擦拭不得體之處,就匆匆的提起了褲子。 竹質(zhì)屏風(fēng)阻攔了他的視線,但來人腳步和動作習(xí)慣他都已經(jīng)熟悉,聽著外間窸窸窣窣的聲音,是她來了。 饒笑手里端著guntang的粥食,燒的她指尖通紅發(fā)疼,顧不上敲門就踢門闖了進(jìn)來,嘴里沒多的話,放下手中碗,她看了看被燙的發(fā)紅的手指,回身又出了房門。 再回來時,手里多了兩碟腐乳小菜,悶頭走著路,再抬頭,撞見已經(jīng)出了屏風(fēng),正向她看過來的梁慎之。 “來吃飯。” 嘴角勾動,是一個淺的不能再淺的微笑,饒笑招呼著他,自己先一步坐了下來。 梁慎之跟過去,是面朝房門的位置,陽光已經(jīng)正好,從門外撒了進(jìn)來,照在門框里兩人身上。 清粥小菜,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手指托碗,梁慎之順著碗邊喝了一口不稠不淡的白粥,眼角余光卻靜靜觀察著旁邊女人。 半個月的相處,她舉止一向斯文,即使比起他來,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左手輕輕拾著勺子,盛起半勺白粥,遞到嘴邊,微微吹了吹,而后慢慢送入口中。 吃的極慢,且愛用小勺,無論什么餐食都會配上一只,一手拾箸,一手握勺,即使不怎么豐盛的食物,都是這樣慢悠悠的往嘴里送。 梁慎之記得那勺子,他也用過,在他剛剛醒來那幾天,傷口化了膿,高燒止不住,更是下不了床,他沒了氣力,躺在床上糊里糊涂,嘲笑自己躲的過追殺,最后卻要死在膿瘡上… 迷迷糊糊間就是這個女人來,不顧他的反抗反復(fù)按壓著傷口,把那濃的有些發(fā)綠的液體從傷口處排出,又來喂他吃食,就是用她手里那把勺子,一口粥,一口藥把他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 饒笑今天的胃口似乎特別好一些,吃的比平時快一些,一碗白粥已經(jīng)見了底,梁慎之斜眼看了看,把自己的碗往她處輕推,“我沒怎么吃,你撥一些去吧?” 一碗白粥,無數(shù)人分食,如狗如狼,一搶而空,那是他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如今雖已不再困苦,但也忘不了幼年的慘況,見她似乎“不夠吃”,下意識把自己已經(jīng)吃過的粥食好心讓出。 聽著他的話,饒笑抬頭看他,而后扯出一個微笑,“我已經(jīng)吃飽了,你顧自己就好?!?/br> 你顧自己就好… 只需要顧好自己… 梁慎之這么多年,從來都深諳這個道理,世道艱難,民不聊生,他是從死人堆里長大的孩子,顧自己,已是常態(tài),更是本能,可面對眼前這個不過相處月余的“救命恩人”,他雖做不到以命相抵,可是他也不自知的,做出了“讓飯”這樣微小的行為。 他這輩子,和人搶過食,和狗爭過飯。 “護(hù)食”,是他最基本的生存手段。 如今面對這個陌生女人,他推了推碗輕聲說,“你再撥一些去吧?!?/br> 垂垂中醒來,無光的眼睛里看著眼前的一片灰暗緩不過神,梁慎之掙扎著想要坐起,無力的手腳卻動不了分毫… “水…” 嘶啞的喉嚨,猶如銹跡斑斑的機床被按下了開關(guān),即使不靈活,也只能跟著指令發(fā)聲。 高燒退卻,疼痛還在,干涸的喉頭急需水分的滋潤。 可無人應(yīng)答,任他徒勞無功又蚊吟幾聲,始終無人前來,眼睛里除了灰黑再無其他,梁慎之艱難的閉了閉眼,混沌中再度睡了過去。 不甚堅固的木門被吱呀推開,昏睡中的男人被敏銳驚醒,可身無利器,沒了防身手段,只能靜靜平躺,以觀來者后效。 窸窸窣窣的活動聲,而后是女人的輕嘆,不多時就有人舉著并不明亮的蠟臺過來。 昏黃,幽暗,還有女人的氣息在緩緩的靠近。 他無法再忍,驟然睜開了裝睡的雙目,想要最后的奮起一搏,卻在下一瞬,瞳孔中闖入了一個略帶愁容的女子面龐。 還來不及出聲,女人已經(jīng)伸手一把掀開了橫在他身上的薄被,冷颼颼的風(fēng)隨著被褥的掀開帶出了風(fēng),梁慎之不過一秒就反應(yīng)了過來! 始終低著頭的女人卻不知他已然醒來…手指摩挲著就觸上了男人的皮膚,那敏感的觸碰,讓已經(jīng)清醒的男人頓時頭腦轟鳴,憔悴的病容頓時被一股黑氣籠罩,可無能為力的疲乏,與致命的自卑感被扒了皮,他沒了殺伐狠厲,只剩眼底圈養(yǎng)的陰郁邪風(fēng)在瘋狂滋長… “滾!” 幾乎是撕裂般的聲音出,是聽不清原聲的喑啞震怒,帶著過于明顯的殺氣,直直而來。 低著頭的女人明顯被突然出現(xiàn)的男聲嚇的彈了一下,快速抬頭,借著暗黃的燭光,她對上一雙細(xì)長陰冷的瞳孔… 只是一瞬的對視,她就沒了多余的語言…殺氣太重,她甚至感到男人的幽怨與狂怒已經(jīng)化成了一股無形的掌,正朝著她的脖子狠狠掐來。 “我只是在救你…其他任何東西我都沒看見,我什么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