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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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儲君?嫡母早逝? 李景煥立刻急切地抓住符珠的手,焦躁地問:你可知孤的名諱? 太子爺!符珠驚得立刻跪在地上,低著頭道:奴婢不敢直呼太子爺名諱。 孤命令你說!李景煥聲音急促,稚嫩中帶著些許戾氣。 太、太子爺名諱是、是李景煥符珠剛一說完,就立刻開始咚咚地磕響頭,太子爺贖罪! 剛才還躊躇滿志的李景煥聽完這話直接咚的一聲重重地躺回床上,開始生無可戀地挺尸。 太子爺!您這是怎么了?奴婢這就去傳太醫(yī)!符珠見狀也顧不得求饒了,嚇得幾步踉蹌,爬起來就要去喊人。 不必了!李景煥連忙制止她,孤沒事,只是在逃避現(xiàn)實罷了。 李景煥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他根本不是穿越。 他是穿書了! 穿進了那本該死的《九龍奪嫡》里了! 第3章 李景煥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怔怔地看著頭頂?shù)S色的帷幔,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他穿越的世界是這本書的作者原本所創(chuàng)建的世界還好,雖說自己斗不過那群成了精的皇子大臣們,但畢竟有劇情在手,只要自己按照書中的流程老老實實走下去,說不準還能混個君臨天下、千古一帝什么的??墒牵f一他穿越到的是那個被作者的女朋友魔改過的世界里,那他這輩子就毀了?。?/br> 那可是個不講邏輯,不講道理,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的世界?。?/br> 唉,穿成這么個主角,還不如穿成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路人甲呢! 人生啊,真是變化莫測。 頹廢了一會兒之后,李景煥終于接受了現(xiàn)實,起身轉向早已手足無措的符珠,去把姜湯拿去熱熱吧。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管生活如何,還是要先把身體養(yǎng)好啊。 是。符珠恭恭敬敬地重新端起那碗姜湯下去了。 房間里很快就只剩下了李景煥一個人,他努力回憶著《九龍奪嫡》這本書中的情節(jié),反復思考著如何才能擺脫剛登基就因為左腳先踏進的門檻而得了急癥暴斃的悲慘命運。 不得不說,這本書的作者確實很有兩把刷子,各種權謀套路、宮廷斗爭、你來我往、不亦樂乎,書中人物的段位根本就不是李景煥所能達到的;書中的主角太子更是文武雙全,足智多謀,這才能成為奪嫡最后的贏家。 不過,李景煥現(xiàn)在不得不考慮的一個問題就是,如果他現(xiàn)在所處的世界真的是那個被魔改之后的世界,那他就不能按照原書中的劇情來了。 經(jīng)過反復的思量,李景煥覺得自己現(xiàn)在唯一可以活命的方式就是,努力擺脫這個太子之位,然后抱緊書中在他死后繼任皇位的四皇子的大腿。 雖然這樣一來,等四皇子登基之后他的身份就會變得很尬尷,但是根據(jù)他剛才照鏡子的情況來看,他現(xiàn)在應該還不到十歲,而原書中九子奪嫡的情節(jié)也是在太子十五歲之后才展開的,所以只要自己能提前培養(yǎng)好兄弟感情,讓對方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真的毫無當皇帝的野心,這樣也許事情還會有轉機。 當然,這個辦法也是有其難點所在的,那就是,現(xiàn)在的皇帝對他的生母昭仁皇后感情深厚,在他一出生就把他立為了太子,還把他帶在身邊親自教導,想要提出辭職似乎有些困難。 就在李景煥思量著如何開口才能讓他的皇帝老爹不僅不會把他打死,還會同意他辭職的請求的時候,符珠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太子爺,陛下有旨,宣您到養(yǎng)心殿問話。 什么?! 這么快就要見到皇帝了嗎? 李景煥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慌亂。 這可是皇帝,掌握一個國家、所有人生殺大權的皇帝?。〔皇锹啡思?,也是不少路人乙,是皇帝啊! 然而,就算他再怎么緊張慌亂,還是要硬著頭皮上啊。 好在為了方便實時檢查太子的功課,養(yǎng)心殿太子寢宮并不遠,李景煥跟在帶路的小太監(jiān)身后也不過半柱香的功夫便到了。 他到的時候皇帝已經(jīng)在里面等著了。 李景煥小心翼翼地掃了一眼,只見這位皇帝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鷹顧狼視,日角隆準,一身明黃色的龍袍顯得雍容軒昂,眼神炯炯,只是略一掃視便能讓人心生敬畏,是十足的帝王之相。 見皇帝從一堆奏折中緩緩抬起頭,李景煥趕緊朝他行禮。 身子還沒跪下去,皇帝就已經(jīng)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他面前,將他扶了起來,此處就你我父子二人,煥兒不必多禮。 恩寵之盛,可見一斑。 李景煥心驚膽戰(zhàn)地順著那力道站起身,皇帝就笑瞇瞇地摸摸他的頭問道:煥兒身體可好些了?近日朝政繁忙,父皇也有些日子未曾看過你了。 李景煥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努力做出一副濡慕的表情,回父皇的話,兒臣身子已經(jīng)大好了。 如此,父皇便放心了,皇帝欣慰地笑了笑,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換上了一副狠厲的表情,帶著山雨欲來般的戾氣,那個趙元,一個奴才罷了,居然膽敢暗害太子,朕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李景煥著實被他這副冷厲的模樣嚇了一跳,臉上是止不住的驚懼之色。 皇帝看他這個反應,還以為他回想起了被身邊最信任的人推下水的事,這才如此驚恐,于是趕忙放緩了語氣,溫和地道:煥兒不必害怕,父皇定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fā)生! 說到這兒,皇帝拉著他回到書桌前做好,然后拍了拍手,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少年便推門而入,恭敬地行了個禮,參見皇上,參見太子殿下。 那個趙元還在牢里關著,煥兒現(xiàn)下正好缺個伴讀,這不,朕又給你選了一個。 李景煥看了那少年一眼,劍眉星目,氣宇軒昂,雙眸深邃,通身散發(fā)著凌厲的氣勢,雖然年紀不大,但已頗有龍駒鳳雛之姿。 只不過,看著眼前的少年,李景煥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不詳?shù)念A感。 果然,皇帝接下來說的話,也證實了他這種預感,這是湛崇,撫遠將軍家的小兒子,日后便由他陪著你念書吧。 湛崇?! 這不就是那個被作者女朋友魔改之后的劇情里,最后囚禁了主角,起兵造反,還和主角醬醬釀釀的不配擁有姓名的配角嗎?! 他怎么在這兒出現(xiàn)了?! 其實,也難怪李景煥如此驚訝,畢竟根據(jù)原書的劇情,這個湛崇在年少的時候一直在家閉門習武,九龍奪嫡劇情開始的時候就被扔到了邊關吃灰,壓根兒沒什么戲份,更沒有這種給太子當伴讀的戲份。 這也是為什么李景煥說他是連名字也不配擁有的配角,因為他根本就對劇情沒有任何推動作用嘛! 要不是最后作者的女朋友讓這個角色強行出場了一把,李景煥甚至都不會記得還有這么個人??!他現(xiàn)在告訴皇帝他想換一個伴讀還來得及嗎? 不過看著皇帝一臉希冀的神色,他就明白了,顯然來不及了。 所以李景煥只能扯出一個笑容,勉強地對皇帝說:兒臣多謝父皇。 皇帝看太子似乎對這個新的伴讀十分滿意,于是也欣慰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們便好好熟悉一下吧。 李景煥表情有些尷尬,皇帝這話說的怎么跟相親一樣呢? 但他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回答道:兒臣遵旨,若是父皇沒有別的事情的話,那兒臣就先回寢宮休息了。 那你就先回去吧,哦,對了,既然你的身體沒什么大礙了,那從明天開始就繼續(xù)回文華殿讀書吧。 不是等一下! 我現(xiàn)在說我身體沒好還來得及嗎? 第4章 所謂伴君如伴虎,李景煥深有體會。 比如現(xiàn)在,他一言不合就要去上學了 拜托!他都已經(jīng)大學畢業(yè)七八年了,現(xiàn)在居然要去上學了?! 李景煥昂著腦袋,兩眼迷離,大清早就被人抓起來去上學,他的內(nèi)心是憋屈的、是不甘的、是唉!啥也別說了,懶覺已經(jīng)要和他永遠訣別了。 哈欠連天地跟在小太監(jiān)身后,穿過一座座高堂殿宇,看著眼前的紅墻綠瓦,白玉欄桿,還有那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幽幽長廊,李景煥有種夢里不知身是客的感覺。 到了文華殿的時候,他的老師鄂陽旭和伴讀湛崇都已經(jīng)在殿中等候了。 鄂陽旭此人,在書中的評價是品行端方,學術醇正。他自幼熟讀經(jīng)史子集,品學優(yōu)長,勞績茂著,在朝中備受恩寵,與太子朝夕與共,講論忠孝之大義,使其獲益良多。后期雖然因為公事遭到罷職,但仍在內(nèi)廷教課數(shù)載,最終抱疾辭官回家,不久就病逝了。 李景煥看書時就對他頗為欣賞,如今見到真人更是尊敬有加。 行過禮之后,兩人入座,開始了一天的學習。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鄂陽旭講得是唾沫橫飛,慷慨激昂;李景煥聽的是頭暈腦脹,昏昏欲睡。 對此,鄂陽旭雖然心有不滿,但對方畢竟是太子,他也不好說得太過,只是略微提點了一下,告訴對方,如果身體欠佳,可以過兩日再來讀書不遲。 李景煥這個頭腦簡單的自然是聽不出其中的言外之意,一聽不用讀書了,立刻頭也不暈了,腿也不疼了,恨不得收拾東西就往外跑,最后還是在鄂陽旭要吃人的眼神下,才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想法,又慫慫地坐了回去。 講了一段《大學》,但是看太子似乎也聽不進去,鄂陽旭便讓他開始習字。 畢竟是太子,自幼就是由皇帝陛下親自教養(yǎng)長大的,連讀書也是單獨找的老師,不用和其他皇子一起去上書房。因此,書房里總共就兩個學生,其中一個湛崇還只是給伴讀。于是,李景煥有幸在大學畢業(yè)多年以后享受了一把被老師盯著寫作業(yè)的快感。 鄂陽旭脾氣怪,向來要求學生們磨墨添紙都得是親力親為,湛崇早已聽說過鄂陽旭的這種習慣,所以一聽要習字便開始自發(fā)地磨墨添紙。 李景煥雖然不了解,但看著鄂陽旭和湛崇似乎都很忙、不像是有空幫他磨墨的樣子,心里也明白了。 李景煥雖然沒有磨過墨,但不妨礙他照貓畫虎,于是,他歪著頭看著湛崇,開始有樣學樣地學著磨墨??墒遣恢朗菑膩頉]磨過墨,還是什么原因,他的墨錠掉了好幾次,最終只能像搗藥一樣勉強磨著墨。 鄂陽旭的眉頭皺了又皺,這種磨墨的手法讓他手中的戒尺蠢蠢欲動 最終,還是湛崇看不下去了,將自己磨好的硯臺遞給了李景煥,自己又重新磨了一方。 李景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鋪開大紙、舉起毛筆,開始饒有興致地準備習字。 可惜,黑色的大字剛映入眼簾的剎那,李景煥就僵住了身體:這一個個的繁體字,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他雖然勉強能認識幾個字,但是他也不會用毛筆寫啊。 更重要的是,他看不懂文言文??! 他好好的一個高知,來到這兒硬是給變成文盲了,這找誰說理去? 李景煥握著毛筆,眉頭緊蹙,神色凝重,呆呆地看著自己面前白凈的宣紙,仿佛在思索如何落筆。鄂陽旭拿著戒尺在一旁虎視眈眈,他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小學時期,上課不專心會挨打,回答不出問題要罰站,做不完功課不準回家 這么多年了,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又一次落入了教育者的魔爪! 越想越悲憤,李景煥忍不住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鄂陽旭,可憐巴巴地道:老師,您可否先去忙自己的事情,您這樣看著孤,孤寫不出來啊。 鄂陽旭本想駁回,但是看他半天寫不出一個大字來,考慮到太子殿下的自尊心,還是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擺脫了老師的監(jiān)視,李景煥頓時覺得心態(tài)好多了,開始大筆一揮,肆無忌憚地照著字帖臨摹起來。只不過嘛,寫著寫著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字似乎越來越脫離了字體的形態(tài),連他自己都快認不出來了,整個兒就是一鬼畫符。 一頁寫完,李景煥已經(jīng)是欲哭無淚。他甚至都能想象出自己把這如同鬼畫符一般的字拿給鄂陽旭批閱時對方會是何種表情。 于是,他只能含淚丟棄奮戰(zhàn)了半個時辰的成果,乖乖地握著軟趴趴的毛筆重寫,他邊寫邊碎碎念地抱怨:這該死的毛筆,怎么就不能硬起來呢? 殿下想要多硬? 廢話,當然是要多硬有多 李景煥驟然抬起頭,睜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愣愣地望向湛崇。 湛崇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身后,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片刻后,輕輕勾了勾嘴角,壓低聲音道:嗯,殿下這畫倒是畫得不錯。 這是在夸獎他? 湛崇這副真誠無害的模樣,怎么看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李景煥真的很難想象出這個人最后會如此兇殘地起兵造反,囚禁自己,還對自己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他思來想去,覺得對方之所以會做出那種殘忍的事情,歸根結底還是沒有和自己真正相處過,只要他從現(xiàn)在開始,努力塑造自己的直男人設,安安靜靜地做個咸魚,順便再和對方培養(yǎng)一下社會主義兄弟情,看在多年交情的份兒上,以后湛崇應該不至于那么禽獸地對自家兄弟下手吧? 于是,李景煥沉默了片刻,真誠地道:謝謝夸獎。 湛崇等了半天,很遺憾地發(fā)現(xiàn),太子殿下似乎并沒有理解自己話里的意思,于是他只好繼續(xù)道:不過,我記得先生好像是讓殿下習字,并沒有讓殿下作畫吧? 良久,李景煥終算明白過來了,一張小臉頓時漲得通紅,別人諷刺自己的話,自己居然以為是夸獎,還巴巴地去道謝,還有比這更丟人的事情嗎? 為了緩解尷尬,李景煥佯裝咳了兩聲,方說道:呵呵,是我記岔了,我我這就習字。 說完,便換了一張新的宣紙,重新執(zhí)筆。 湛崇則直接往他旁邊的座位上一坐,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李景煥被這個未來的大魔王這么盯著,心里直發(fā)毛,冷汗都要冒出來了,他握著毛筆的手直發(fā)抖,怎么也寫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