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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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煥伸出手,猶豫了一下,覆在李景煜手背上,安撫性地拍了拍,四弟,事已至此 二哥,李景煜臺起頭看向他,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想哭,這么長時間的廢寢忘食、嘔心瀝血,就如此煙消云散我想不通!為什么?為什么父皇竟把那些涉案金額如此大的官員都放了出來,難道就是因為他們資歷老?二哥你等著看吧,這樣的事情一旦發(fā)生,不出兩年,國庫就要空了! 李景煥沉默了,虧空清查功虧一簣,他也很難受,只是此事他不能去改,以他現(xiàn)在之力也更改不得,四弟,我心里頭也不好受,只是他壓低了聲音繼續(xù)道:想不通之類的話切不可再說了。此事雖是父皇頂不住壓力,但究其原因,盤根錯節(jié),一言難盡。 李景煜黯然,二哥說的句句是實情,父皇說定的事情,他們確實無力更改。 皇父年紀大了,身子骨不比以前,若是再這樣狠厲整治,虧空查完,只怕父皇處境艱難,朝野動蕩。而且,皇父清正圣明,殺伐果決,是當之無愧的明君圣帝,老了若是因為這個得了個刻薄的名聲,實在是我們做兒子的也需要體恤啊。 李景煜聽完呆坐片刻,忽然冷笑了一聲,哈!原來如此!我竟然如此天真,還以為有志者事竟成 四弟!書房雖沒有別人的耳目,但是李景煜如此失態(tài)也是不妥的。如今他們正在風口浪尖上,行事更要多加小心才是。 李景煜生在皇家,長在宮廷,又經(jīng)歷了兩世,這么多年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聽到李景煥的低喝立刻平靜下來,正色道:二哥,此事既已無可挽回,我亦無話可說。只是我們因為此事將許多人得罪狠了,這些小人一旦翻盤必會竭力報復 李景煜話未說完李景煥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臉頓時沉下來,干脆地打斷了他:你說的這是什么話! 二哥,李景煜深深看著李景煥的眼睛,你聽我說,弟弟自幼與你交好,不論是朝中還是宮中都人盡皆知,我們早已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若無二哥自小教導幫助,弟弟也不會有今天,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若真有那么一日 四弟,李景煥眼睛一熱,忙低頭掩飾,你我兄弟二人一道辦差,就像你說到,真有那么一天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逃不了。何況情況并非如你所料那般不利,我們畢竟是父皇的親兒子,所行之事也都是父皇示意,何至于落到那般境地。 李景煜點了點頭,眉梢的憂慮之色漸消,但愿如此。 李景煥握住李景煜的手,笑了笑,我們都會好好的! 第49章 次日,李景煥走向戶部的時候被李景煜在半路攔了下來,他本來是不打算帶著李景煜一起去戶部的,但是看著李景煜倔強的眼神,他還是屈服了。到了戶部的時候,鄔輝、戶部尚書和那些調(diào)來辦差的手下門人都候在里頭了。大廳之中人頭攢動,卻是鴉雀無聲,一種壓抑的氣氛在其中彌漫開來。 李景煥看著心中難過,可這么多人都等著他拿個主意,身為主心骨他決不能自亂陣腳,于是他故作爽朗地笑了笑,這是怎么了?怎么一個個愁眉苦臉的? 眾人無不面帶憂色,唉聲嘆氣?;噬习讶朔懦鰜淼氖虑樵缇蛡鞅榱?,這意味著什么,眾人都是人精,哪兒有不清楚之理。本就是個燙手的差事,一旦風向變了,那些曾被整治過的人必會加倍報復回來。太子和四皇子貴為皇子,誰能奈何的了他們?但是他們不一樣,官位低微,出了事自是首當其沖,思及此大家無不憂心忡忡。 諸位,今日將大家叫來所為何事我也就不贅述了,只說一句,你們不必如此憂心,事情還沒嚴重到那個程度。 眾人偷眼看去,見李景煥臉色并不十分難看,心中也都有了點希望。 鄔輝卻皺起眉,咳嗽了一聲,太子爺,請容臣問一句。 鄔大人請講。 皇上將老臣調(diào)過來辦差的那天,老臣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了,當時老臣還問過殿下,那時候殿下還算了,此事老臣就不多說了。只是,難道這段時間我們所有人的心血,還有這功在千秋的大計,難道就此毀于一旦? 這位老人一向兩袖清風、剛直不阿,李景煥是清楚的,可直到此時才生出些佩服來,他拱手恭敬地道:鄔大人,此事孤也很痛心,但是父皇定下來的事情,再無更改之理,所以 鄔輝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歲,挺直的脊背也彎了,失魂落魄地道:多謝太子爺提點,老臣無話可說了。 李景煥看他這樣,心里也很不好受,但還是提高了嗓音道:諸位,事已至此。不論是孤還是四弟心里有也不好受,但此刻更重要的是尋到后路。只要人在,下次父皇再清查虧空的時候咱們還能繼續(xù)做。 最后一句話,為了緩解氣氛,他還反常地開了個玩笑,眾人盡管心里沉重,但是也不由地笑了起來,還有幾人笑出了聲,氣氛總算輕松了一點。 鄔大人,你們也不必憂心,之后若是有人找你們麻煩,自有貴人相助。至于其他的人,有些外放出去做個官,身上恩怨太多的,就放的更遠點兒,不說大富大貴,一生富足還是保得的。這已是李景煥能力范圍內(nèi)可爭取的最好結果了。 他三言兩語,給所有人安排了退路,情真意切、用心良苦。 鄔輝聽聞此言,眼眶都紅了,見他如此動情,很多人也忍不住默默垂淚,不然,我們大家聯(lián)名再求萬歲恩典,治理虧空怎可功虧一簣? 好了,李景煥猛一拍桌子,事已至此,已經(jīng)再無挽回余地了,你們也別婆婆mama的,回去行事謹慎些就行,不會有大問題的。 回宮的路上,李景煜和李景煥并排前行,誰也沒有說話。就在李景煥思考著要不要說些什么來打破尷尬的時候,李景煜突然自己開口了,他低聲道:二哥,你怨父皇嗎? 李景煥被他的話嚇了一跳,四弟這說的是什么話?孤為什么要怨父皇? 李景煜低頭,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以為,二哥會怨父皇,至少會有所不滿,畢竟是父皇讓二哥辦事,可是事情辦到一半,又是父皇先退縮了,搞得二哥現(xiàn)在得罪的人不少,可是事情還是沒有辦成,如今是里外不是人 四弟不必說了,李景煥堅定地道:那你呢?你會怨父皇嗎?你要是不怨,那二哥自然也是不會怨的,此事父皇自有他的難處和思量,孤雖不能完全領會,但是孤相信父皇,無論父皇做出什么樣的決定,孤都愿意和他站在一處! 李景煜仿佛被他的話撼動了,剛想說些什么,就聽背后傳來湛崇的聲音:臣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四皇子。 李景煜被嚇了一跳,等他反應過來了,立刻臉色大變,也不知道這人在這里聽了多久,他冷冷地道:原來是湛崇將軍啊,你怎么進宮來了? 湛崇仿佛聽不出他話里嘲諷的意味,面不改色地道:臣找太子殿下有些私事,還請四皇子回避一下。 李景煜扯了扯嘴角,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指揮我了。 湛崇面無表情,李景煥卻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他雖然臉色不好看,但是嘴上卻沒失了禮數(shù),臣不敢。 那你 四弟,李景煜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景煥打斷了,你先回去吧,孤和湛崇將軍還有事情要聊。 上次湛崇的話在他心頭縈繞了許久,一直不得其義,此次他也想借此機會好好問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二哥李景煜不服氣地瞪了湛崇一眼。 回去吧。李景煥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吧。李景煜無奈地離開了。 目送著李景煜的背影離去,李景煥轉頭看向湛崇,微笑著和他寒暄:湛崇將軍近來可好? 湛崇搖了搖頭,不好。 李景煥沉默了,為什么這種套話到了湛崇這里都能出意外啊!他難道不應該說很好,不勞太子殿下掛心嗎?這話自己怎么回答?難道要自己說看見你過的不好我就放心了? 見李景煥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復雜,湛崇輕笑出聲,剛才看到兩人親密而心中燒起來的火也漸漸熄滅了。 本來他對李景煥到這般田地還對皇帝毫無怨言是很失望的,而且之前他對這位太子殿下說的那些話似乎也沒有什么作用,但是轉念一想,這個太子不就是個老好人嘛,難道他還能去和皇上吵一架不成? 太子殿下,臣聽聞您最近在戶部查欠款的事情已經(jīng)了結了,想必殿下最近也能得空了,臣想借這個機會設宴邀請殿下,不知殿下肯不肯賞臣這個臉啊? 湛崇將軍客氣了,將軍盛情相邀,孤怎么會拒絕呢。兩人的話都說的冠冕堂皇,看上去倒是一副君臣想得的畫面,但是其實兩人都心知肚明,他們哪里有什么交情,只是各自都心懷鬼胎罷了,如今局勢不穩(wěn),一個想攪亂風云,一個想安定河山。 湛崇聞言一挑眉,殿下能答應是臣的榮幸,只是不知道殿下什么時候有空,或者是等殿下處理完手頭的事情,臣定會擺宴好好招待殿下。 李景煥想了想,謹慎地問:不知道湛崇將軍什么時候有空 湛崇微微勾起唇角,冷峻的臉色如春風化雨般和煦起來,臣隨時恭候殿下。 這樣啊李景煥沉吟片刻,試探性地道: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明天吧。 好。湛崇的聲音也溫柔了許多。 李景煜在自家二哥的壓力下,不得已只得冷著臉大步離去,迎面微風吹來,讓他的頭腦清醒了些,湛崇聽到了又能如何?他們兄弟又沒說什么可被人詬病之事,不做虧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門。只是這湛崇最近往二哥處跑的未免也太頻繁了些吧。 之前就聽宮里人說湛崇帶著二哥跑出宮外,兩人在外面呆了一整天,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后來二哥還在下朝之后特意等他,他們兩個到底 難不成湛崇現(xiàn)在就要對二哥下手了?李景煜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了一身冷汗,狠狠地在自己的手上捏了一把,似乎是想要用疼痛把那個奇怪的想法趕出自己的腦子 晚上湛崇回到府中,徐鄉(xiāng)已經(jīng)在書房等候多時了,見他進來連忙迎了上來,小人給少將軍請安了。 東西都弄到了? 是,托少將軍的福,太子殿下為人一向謹慎,難得找到他的錯處來,不過小人有個親戚在戶部給人掃院子,小人使了點手段,拿到了這些,請您過目。 湛崇接過來仔細翻了一遍,冷冷地問道:此事還有別人知道嗎? 徐鄉(xiāng)被湛崇那充滿壓迫感的目光看得直冒冷汗,誠惶誠恐地又跪了下去,小人一得到消息就立馬送來請少將軍定奪,絕對沒有第二個人見過。 湛崇緊緊地盯著他,我記得,你當年全家都死在了洪災里,是我把你救回來,一手提拔起來的,知道我為什么救你嗎? 是,少將軍說過,因為小人命硬。 不錯,本將軍從不亂發(fā)善心,所以,你最好聽話,不然 徐鄉(xiāng)在地上磕頭磕得咚咚直響,少將軍放心,小人定當為少將軍做牛做馬,就是少將軍要小人的命,小人也絕沒二話。 好,這些,湛崇掂了掂手中的東西,眼神幽深地看著他,你從沒見過,不要和任何人提起,知道嗎? 徐鄉(xiāng)渾身一抖,是。 湛崇唇角微勾,很好,下去吧。 小人告退。 徐鄉(xiāng)如履薄冰地慢慢退出了房間,湛崇瞇起眼睛,取下燈罩,把手中東西放在火上,看火舌慢慢舔過紙頁,滿意地笑了,不留活口。 空蕩蕩的房間里響起一個聲音,是。 第50章 最近皇帝似乎很喜歡考校李景煥和李景熔關于邊界和塞外的問題,李景煥和李景熔也都很認真地應對著他的教誨,考校的內(nèi)容不是書本上的知識,更多的是對邊界的了解。 李景煥聽著父皇的問題,自是了解父皇所想的。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這是兵家的最高境界,大哥這次怕是要失望了,這仗一時半會兒應該是打不起來的。不過,他心中也明白,這仗雖然現(xiàn)在打不起來,但是戰(zhàn)爭還是避免不了的,只是看什么時機、怎么用兵而已。 那邊戶部的事情剛結束,李景熔就一頭扎進了毓慶宮,向李景煥開始打聽消息。 李景熠、李景焓、李景焰和李景爍等幾個小的也圍著李景煥問塞北草原的問題。李景燁看著這幾個小孩熱切的眼神,很不厚道地打擊他們道:就算開戰(zhàn),也輪不到你們幾個小不點兒,你們實在沒必要這么激動。 三哥真沒意思,就算我們不能上戰(zhàn)場,難道還不能在后方出謀劃策嗎?年紀最小的李景爍不服氣地反駁道。童真的話倒是讓兄弟幾人都樂了。 我說錯什么了嗎?李景爍看著兄長們有些疑惑。 哈哈哈!沒錯沒錯!李景燁搖著腦袋,戲謔地道:話是沒錯,就是從你的嘴里說出來有些滑稽。 哼!有什么好笑的!李景爍有種被小瞧了的感覺,氣鼓鼓地道。 李景燁逗完他就不搭理了,轉而看向一旁似乎陷入了思考的李景煥,二哥,你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是啊,二哥,跟我們說說嘛,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李景熠也向李景煥靠過來問道。 李景煥本來在安靜地思考父皇這次給他出的題目,結果被這幾個小的纏得不行,無奈只得把自己最近思考的成果說出來,《孫子兵法》中有言:故經(jīng)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你們對照著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