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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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煜面上不顯,手里卻暗暗勒緊了韁繩,李景煥也咬緊牙關(guān),告誡自己莫要露出異狀??磥磉@個完顏宇確實有兩把刷子,想要誆他絕非易事。 不等李景煥這邊想出什么辦法來,完顏宇已經(jīng)命人把一桶冰水澆淋在了李景熔頭上,待他悠悠轉(zhuǎn)醒便指著他對夏朝這邊大聲道:你們看好了,這個可是你們夏朝的皇子,皇帝的親生兒子,現(xiàn)在就在我手上呢。 夏朝的將士們仰頭看著大皇子已經(jīng)不成人形的慘狀,紛紛紅了眼眶,亂了心神。李景煥更是強忍哽咽,幾欲泣血。 李景熔被這桶冰水潑的徹底清醒過來,聲嘶力竭地喊道:李景煥,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殺了我??! 他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手筋腳筋都被挑斷,手腳也都被打斷,渾身上下都沒有一塊好皮rou了,就算救他回去,今后的日子也是生不如死。他知道完顏宇想干什么,無非就是想用他來折辱和威脅夏朝,讓他們放不開手腳,若是今日他一直被吊在這刑架上,那夏朝的軍隊就永遠(yuǎn)提不起士氣來。 想到這里,李景熔越發(fā)凄厲地大喊:李景熔,你聽見沒有,殺了我!別讓我看不起你! 李景煥連連搖頭,眼眶已是一片赤紅,他怎么可能親手殺掉自己的哥哥,怎么可能!那可是和他從小長大的大哥啊,是那個說要為他開疆裂土的大哥啊! 李景熔沒辦法,又去喊李景煜,李景煜,你聽著,不要像那個懦夫一樣,殺了我!我寧愿一死也不愿意受這樣的折磨! 李景煜一咬牙,舉起弓箭瞄準(zhǔn),猶豫了一會兒又放下,少頃又舉了起來瞄準(zhǔn),又放下,反復(fù)幾次之后,他已經(jīng)快要崩潰了,大哥! 李景熔自覺自己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他只希望用自己的死亡解開套在弟弟們脖子上的枷鎖,激起自家軍隊的血性和憤怒,卻沒料到這樣一來反而讓弟弟們往更深的絕望里滑去,本就萎靡的士氣更是一蹶不振,隊伍散亂,士兵倒退,竟有臨陣脫逃之兆。李景熔氣得一口血噴出來。 完顏宇見狀大笑起來,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中原人都是一群軟骨頭!將士們,今日我們便滅了他們,打入中原,滅了他們的國,占了他們的天下! 滅國!滅國!滅國!數(shù)十萬阿爾渾的士兵齊齊吶喊,聲威震天,逼得夏朝的軍隊一連退了數(shù)丈。 此時陣前的李景煥臉色已是一片灰敗,心亂如麻,他分明記得,在原書中根本沒有這個橋段,大皇子是完完整整地活到了九子奪嫡的,明明這場戰(zhàn)爭夏朝是大獲全勝的,怎么會這樣?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難道難道是因為自己的蝴蝶效應(yīng)? 心急則亂,此時的李景煥已經(jīng)完全無法正常思考了,他陷入了一個自己害了大哥的思想怪圈里難以自拔,尤其是看到李景熔傷痕累累的樣子,心中的內(nèi)疚更甚。 完顏宇笑得越來越猖狂,幾次拿鞭子抽打李景熔,就像抽在了李景煥自己的脊梁骨上一樣,讓他低下頭去,心生絕望。可是李景熔卻比他更絕望,這些人是他的同袍,也是他的兄弟,如今卻因為他而受制于人,收斂了血性,引頸就戮,陷入無力掙扎的深淵,或許此戰(zhàn)過后,眼前這一張張熟悉的面孔,都將在戰(zhàn)火中焚盡。 他的目光在這些兵士們的臉上一一掃過,干澀的雙目竟緩緩流出兩行淚來。二弟、四弟、叔父安郡王、還有湛崇!他的眼眸不禁微微一亮。 湛崇跟在李景煥身后,騎馬在隊伍的最前列,哪怕前方殺聲震天,他也絲毫不曾回避,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眸光深沉。 李景熔立刻張口喊道:湛崇,你要還是個男人,快給我一個痛快! 湛崇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打馬上前卻并未舉弓,眼神不斷地在兩人之間掃視,李景煥聽到湛崇的名字心里一縮,湛崇,這個人根本沒有心,他肯定不!李景煥大喝一聲,慌忙轉(zhuǎn)身推開眾人騎馬朝湛崇而去,不要! 冥冥之中,李景熔也覺得也許湛崇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于是他堅持不懈地喊道:湛崇,你聽到?jīng)]有?殺了我! 湛崇摸向后背的弓箭,一字一句道:好啊!話音剛落便已舉起弓箭疾射,箭鳴響起,李景熔垂頭看看自己染血的胸膛,竟仰首大笑,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李景煥,大哥說過要為你開疆裂土的,如今我走了,怕是怕是要食言了話落已是頭顱低垂,沒了聲息。 李景煥紅了雙眼,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湛崇。完顏宇和他的士兵還沒回過神來,怎么回事?這人不是夏朝的皇子嗎?他們怎么敢 湛崇沒有給他們反應(yīng)的時間,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舉起刀便沖入敵陣,徑直朝完顏宇砍殺過去。李景煜見狀立刻喊道:殺,為大皇子報仇! 兩邊的軍隊頓時打成了一片,李景煥多年的騎射技藝幾乎全部用在了今天,他赤紅著眼睛在一片亂戰(zhàn)中拼殺,一路過去看也不看旁人,只管用一雙通紅的眼睛盯著完顏宇,所幸湛崇和李景煜還還沒有忘記他們最要緊的任務(wù)保護(hù)皇太子,兩人騎馬緊跟在他身邊,為他擋下周圍的刀劍。 夏朝這邊士氣大振,每個人心中都充溢著仇恨和怨憤,勢如破竹。破天荒的,完顏宇心中竟產(chǎn)生了一些懼意,但是他很快就穩(wěn)下了心神,既然不能在精神上打擊他們,那么就在rou體上消滅他們吧,他直直地迎上去,他是軍中主帥,不能臨陣退縮。 李景煥的武藝確實還不足以抵擋完顏宇,但是他身側(cè)的湛崇和李景煜可不是省油的燈,剛打了一個回合完顏宇便差點被湛崇削掉了腦袋,幸好他及時往后一仰,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致命一擊,但是他的馬卻被李景煜一刀砍斷了前蹄,只見一線血柱沖天而起,馬又往前沖了幾步,然后猝然地躺倒了。 完顏宇摔倒在地,一個咕嚕爬了起來,湛崇眼疾手快,不等他反應(yīng)立刻一掌將他劈暈,然后擄上馬背。 走!湛崇駝著完顏宇沖出重圍,身后跟著李景煥和李景煜,試圖營救主帥的阿爾渾士兵不要命地圍過來,李景煥和李景煜則在兩側(cè)將他們?nèi)克龜赜隈R下。漸漸的,圍殺他們的士兵也開始怕了,慢慢全都退走了,眼中莫不透著驚懼之色。 但李景煥卻不愿放過他們,紅著眼提著刀追殺過去。他殺到哪兒,哪兒的陣型就亂成一團,手段狠絕凌厲,殺的那些士兵們紛紛離他十丈之遙,不敢靠近。 與李景煥一樣殺紅了眼的夏朝士兵還有很多,李景熔的慘死讓他們滿心都是仇恨,只知道要拿敵人的首級去祭奠大皇子,祭奠自己的同胞。直到最后,對面的敵人由于群龍無首,士氣低落,打了一陣兒后便倉惶退走,只留下滿地殘骸。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不由沁出淚光。 安郡王眼中含淚,愣愣地看著李景熔的尸體,表情呆滯。李景煥則是一直在用殺人來麻痹自己的神經(jīng),如今戰(zhàn)斗結(jié)束,他才才感覺到心臟處的錐心之痛,眼睛干澀,想哭又哭不出。也沒有人有勇氣上前去給李景熔收尸,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種難以言說的悲傷中。 第59章 營帳內(nèi)傳來了一陣喧鬧。 李景煜匆忙趕進(jìn)去,只見李景煥狠狠揪住湛崇的衣領(lǐng),厲聲詰問:你怎么能殺死我大哥!你怎么下得了手!你還是人嗎? 軍中的將領(lǐng)全都圍過來勸解他,眼眶紅紅的,顯然都哭過。 湛崇一句話也沒說,緩緩掰開李景煥的手指,走出營帳,走到擺著棺木的房間,守靈的士兵們連忙退到兩旁,讓他暢通無阻地過去。他走到最前方,靜靜看著漆黑的棺木,沉默著。 李景煥追上來,流著淚呵斥:你這個兇手,你給我滾出去! 李景煜連忙跑過來拉住了他,湊在他耳邊低聲勸慰道:二哥,是大哥他想犧牲自己保全大家的,若是他不死,大家就提不起斗志,沒有斗志,這里的所有人都會陣亡。湛崇將軍他只是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有些哽咽,這支箭,本該你我來射的,大哥他,也不會怪罪湛崇將軍的! 李景煥的手慢慢握緊,想起大哥臨死前的話,他又憑什么去怨怪湛崇呢,就憑自己的無能嗎? 而這時,湛崇卻突然抽出了劍鞘中的寶劍,毫不猶豫地向自己胳膊上劃過,徐徐道:既然太子殿下怪我殺了大皇子,那我今日便用我的血來清洗這罪孽吧。請諸位將士為我做個見證。 話落又是狠狠兩劍下去了。 李景煥被湛崇這突如其來的自殘行為嚇壞了,頓時愣在當(dāng)場。 李景煜率先反應(yīng)過來,直接上前一腳踢翻了他手里的劍。 你李景煥顫抖著聲音,對不起,你別這樣。 送走了湛崇和其他的將領(lǐng)后,李景煥守著李景熔的棺槨一天一夜,久久無言,要不是李景煜三番五次地來勸,他就要不吃不喝地餓死了。 李景煥也不單單是傷心,大皇子的死讓他思考了許久,如果說歷史就這樣被改變了,那么是不是意味著他還可以改變更多的東西? 想到這里,他的眼神暗了暗,起身走到書桌前,鋪開宣紙,提筆寫下了一封奏折,然后叫人進(jìn)來鄭重地把奏疏交給他,讓他務(wù)必盡快把這封奏疏送到京城皇上的手中。 送走了報信的人后,李景煥單獨來到了湛崇的營帳里,努力露出欣慰的笑容。 湛崇將軍請坐。 湛崇挑眉望著他,找了個椅子緩緩坐下,不明白這個太子殿下究竟在耍什么把戲,不知太子殿下還有何吩咐? 李景煥倒是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毫不客氣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孤是來恭喜問將軍高升的。 這個恭喜倒是莫名其妙,湛崇可從來沒有從哪里聽到自己高盛的消息,何況以太子的身份,就算自己真的高升了,也不必他親自來恭喜吧。 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李景煥手指輕輕敲擊著椅子,淡淡地道:孤剛才已經(jīng)寫了書信給父皇,舉薦將軍頂替大哥的位置,負(fù)責(zé)此次西征之事。 哦?湛崇掀了掀眼皮,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冷靜地問道:如果臣沒有記錯的話,太子殿下前些日子還在對臣喊打喊殺的,怎么如今突然改變了主意,要舉薦臣了? 李景煥嘴角微微勾起,之前的事情是孤的錯,孤已經(jīng)向?qū)④姷肋^歉了,如今我們在談的是另一件事,希望將軍不要因為孤之前的一時沖動而有什么芥蒂。 湛崇起身單膝跪地,臣不敢。 李景煥連忙起身去扶他,將軍不必如此多禮,你的傷可好些了? 已無大礙了。 李景煥微微勾起嘴角,連忙做出一副君臣相得的神態(tài),眼神卻是晦暗不明,將軍對此有什么話說嗎?希望之前孤的沖動沒有得罪將軍。將軍有勇有謀、膽識過人,相信父皇也會贊同孤的意見的。 臣多謝太子殿下。 好!李景煥端起一旁的酒杯遞給他,那么這杯酒就算是孤恭喜你吧。 湛崇也不做作,伸手接過就一口干了,謝太子殿下。 李景煥心中暗諷,謝他?等你戰(zhàn)死沙場了再到地下去謝吧! 不過,臣還有個疑惑,還請?zhí)拥钕陆獯?。湛崇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道。 什么疑惑?李景煥目的達(dá)成,心情正好,為了顯得自己很真誠,還拉了拉湛崇的手。 若是臣的感覺沒錯的話,太子殿下似乎一直對臣有些誤解,對臣的態(tài)度也一直不冷不熱的,如今突然對臣這么好,臣實在是受寵若驚啊。 這個李景煥被他說的有些尷尬,訕訕地放下手道:這是哪里話,將軍肯定是對孤有什么誤會,看來孤還需要多花些時間與將軍解決這些誤會啊。 誤會?湛崇挑眉反問。 誤會!李景煥重重地點頭。 哦湛崇笑了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jié),目前更讓他感興趣的是太子的態(tài)度,這個太子真是奇了怪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這是開竅了? 看來以后的日子是越來越有趣了呢。 好了,李景煥起身準(zhǔn)備離開,要是將軍沒有什么別的事情的話,孤就先行離去了,以后還有許多合作的日子呢。 湛崇勾起嘴角,恭送太子殿下。 幾天后,負(fù)責(zé)報信的人傳了消息回來,皇上在看到太子殿下的書信后,聽聞大皇子戰(zhàn)死沙場的消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暈了過去,清醒了之后哭了許久,這才有精力繼續(xù)看下去。 在看到太子推薦湛崇取代大皇子的位置后,皇上考慮了許久,最終決定相信太子的眼光,下了一道圣旨過來,準(zhǔn)了太子的奏請。 安郡王在聽到皇上提拔了湛崇的消息后,心里對撫遠(yuǎn)將軍的這個小兒子也很好奇,特意來到了湛崇的營帳里,想看看這位有資格取代皇子位置的少年將軍是什么樣子的。 臣湛崇參見安郡王。 安郡王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慵懶地坐在主位上,你就是湛崇? 是。湛崇低頭恭敬地答道。 安郡王喝了口茶,提了提神,才掃了一眼下面的湛崇,哦,你不必這么拘謹(jǐn),本王就是來看看你,看看咱們皇上新提拔的大將軍是什么樣子的。 湛崇低著頭,聲音里聽不出情緒來,安郡王過獎了。 太子殿下舉薦,皇上應(yīng)允,本王也沒有異議。不過,要想在這軍中立足,你經(jīng)驗不少,要是還缺乏武藝可不行。 湛崇微微一笑,微臣愿與王爺切磋一二。 安郡王聽了他的話也是吃了一驚,頗為詫異地看著湛崇,愣是沒說出一句話。這小子居然敢挑釁自己?自己雖然身居高位,可是多年來打仗的事情可是從來都沒有落下,如今居然被這么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娃娃給挑釁了,真是活膩歪了吧。 好,那本王就 話音未落,一把凌厲的劍刃已然落在了安郡王的胸前,劍鋒閃著寒光,似乎下一秒就可以洞穿他的心臟,把他變成一具尸體。 安郡王,你敗了。湛崇收回長劍,恭敬地拱手道。 然而,安郡王可沒這個心情和他說這些場面話了,他心中的震撼久久無法平靜??欤√炝?!從拔劍,到瞬間轉(zhuǎn)移,再到劍刃直指心臟,湛崇的行動如同鬼魅一般,快的讓他摸不清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