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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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帝王,他行事也不可能總是光明正大的,有些人暗地里有小動作,明面上又殺不得,只得私下處置,他培養(yǎng)了一群暗衛(wèi),就是負責這些見不到光的事情的。 是,奴才幸不辱命。 黑衣人站在書桌面前,除了說話時幾乎毫無聲息。 李景煥放下筆,看著他。 此人是暗衛(wèi)的頭領,原本是一名江湖人士,走的是剛不可屈、一身正氣的路線,起初連下跪都不愿,后來因為一些江湖糾葛,不得不隱姓埋名,為李景煥所救,便一直跟著他了,如今在宮中屈膝叩首,雙手沾血,做些見不得光之事。 李景煥突然有些感慨,輕輕一嘆:若不在朕手下,你或許還是在江湖瀟灑肆意的俠客。 黑衣人搖頭,堅定道:皇上是圣主,奴才在江湖之中,行俠仗義也不過救的是一兩人的性命,跟著皇上,卻可換得天下蒼生之福,奴才不悔。 李景煥溫和地看了他一眼,有道是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倒是他想多了。 好了,下去吧。 奴才告退。 打發(fā)走了黑衣人,李景煥又批閱了奏折許久,清晨才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睛,用冷水草草洗面,上了早朝,回來之后又要批改奏折,他上下眼皮漸漸合到了一處,伏在案上睡熟了。 黨蕭常侍在李景煥身旁,對方整日勤政辛勞,他都看在眼里。見李景煥支撐不住睡著,他實在不忍喚醒,浴室取了條毯子給李景煥蓋上,命外頭的太監(jiān)宮女噤聲,就守在門口。 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湛崇卻突然匆匆而來,勞煩公公通稟。 黨蕭萬般不愿,但也知皇上的脾氣,適才也是他召了湛崇將軍來的,若誤了事,皇上對他可不會網開一面。無奈進去,輕聲喚道:皇上,湛崇將軍來了。 李景煥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讓他進來。 臣見過皇上。 李景煥點點頭:免禮平身。 謝皇上,臣有本上奏。 李景煥接過黨蕭遞來的折子,大致瀏覽了一下,微微一笑,從案頭一沓折子里頭翻出一張扔給湛崇。 湛崇雙手展開一看,竟是御史彈劾他的奏折,用詞異常激烈,甚至斥他為國賊,當誅九族。 湛崇面無懼色,淡然地將折子合起。這些年李景煥一直派他做得罪人的事,還有一些關于改革的出格的提議,也都是李景煥暗示他家先提出的,有這么多人恨他,他一點也不意外。 李景煥似笑非笑地道:這不過只是九牛一毛,這幾個月彈劾你的折子可是都堆滿了御案,甚至還有人說你欲意謀反,動搖我大夏的根基 湛崇垂首不語。 說實話,這些年他是越來越看不清這位皇上了。今日之舉,他也猜不出是警告還是昭示信任,他相信李景煥改革之志絕不會這般輕易動搖,但是這些年對方對自己的打壓也是毫不掩飾 臣無可辯白,不過清者自清,雖有三人成虎,也逃不過皇上明察秋毫。 李景煥換了個柔和的表情,聲音帶了絲安撫的意味:那個折子,你便帶回去吧。這幾月因朕命你連上幾折,戳著了一些個小人的痛處,他們不敢怨朕,便彈劾于你,委屈你了。 看來是打一棒子給個甜棗??! 此乃臣分內之事,怎敢妄談辛苦,承蒙皇上不棄,愿意重用臣,臣不勝感激。 話鋒一轉,他的表情更加誠懇,臣作為皇上的伴讀,與皇上一同讀的圣賢書,有感于書中先賢之宏愿,雖無才無德,亦愿竭盡全力,無愧于心,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湛崇也算是有遠見和眼界了,李景煥默默看了他片刻,忽然換了個話題,如今卻見不到你身著盔甲的樣子了。 湛崇一怔,抬頭看他。 罷了,李景煥也不過是有些感慨,不過一時感懷,朕乏了,你先下去吧。 是,臣告退。 李景煥將案上彈劾湛崇的折子都掃到一旁,繼續(xù)批閱其他奏折。 湛崇此時雖說看著無害,但終究是個隱患,就像個不定時的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爆炸。不過如今他還有事情要對方做,暫時還不想動他,所以先留著,找人緊盯著他,一旦有什么動向,立刻斬殺。 黨蕭,祭祀的事情怎么樣了? 回皇上,都已經準備好了。 每年除夕前一日,皆將太廟后殿供奉的遠祖四帝后之神牌,與中殿自太祖以下亡故諸帝后之神牌同合于前殿祭祀,這對皇家來說是頂頂要緊的大事。 那晚之后,李景煥開始齋戒,不宴會、不宿內廷、不飲酒茹葷,這與他素日習慣也沒什么分別,倒未覺不適。 祭祀當日,月尚在天邊,宮中已悄無聲息地忙碌起來。一個個宮女太監(jiān)身著整潔新衣,匆匆穿梭于廊下殿間,表情肅然。偶爾大太監(jiān)見有人粗手笨腳呵斥幾句,也是壓低了聲音,生怕攪擾了宮中的靜謐。 養(yǎng)心殿中,黨蕭弓著腰道:皇上,祭服已準備停當,奴才侍候您更衣? 李景煥擺擺手:將祭服呈上來。 是。進來! 幾個宮女魚貫而入,手中皆托著木盤,里頭盛著繁復的祭服。 日出前,李景煥乘上金輦,出宮直奔太廟而去。 李景煥到太廟之前,已有王、公各一人分別率領宗室、官若干人到太廟后殿和中殿,捧遠祖四帝后神牌和自太祖以下各代帝后神牌依次至前殿,按昭穆順序安于神座上。 李景煥至太廟南門下輦,一邁步差點沒摔下來,黨蕭手疾眼快扶住了。祭服將人裹得粽子一樣,頭上的東珠也沉得離譜,怎么掌握平衡?不摔倒才怪了。 黨蕭。 奴才在。 耿良駿大人可到了? 回皇上,耿大人已在外頭和百官一處候著皇上。 李景煥沉吟了一下:他年事已高,跪上幾個時辰怕是吃不消。傳朕旨意,給耿大人取一軟墊來。 是。 李景煥洗漱已畢,來到太廟前殿。殿內按東昭西穆制設有帝后金漆寶座。李景煥偷眼看去,帝座上蟠龍點睛可動,后座上翔鳳展翅欲飛。每一刀雕刻都精巧到了極致。座上置有泥金托座,安放神牌。每代帝后神座前各設籩豆案一張,上頭密密地排了不少東西。 皇上,時辰到了。 李景煥收回目光,朗聲誦讀祝詞,舉行迎神儀式,依次至各先帝神位前上香行禮,禮畢回拜位,與陪祭官一起行三跪九叩之禮。 行禮已畢,樂舞起,歌聲穿云裂石,直上云霄。 李景煥心不在焉地聽著,眼睛偷偷在人群中打轉,黑壓壓一群人,服飾穿戴幾乎相同,也分不清誰是誰。 接下來是飲福受胙禮,李景煥命人將祭過神的酒rou送給宗室、諸臣。 太常寺官至諸先帝后神位前跪告祭祀,禮成,將神牌請還中殿、后殿,李景煥率宗室百官行三拜九叩之禮。 祭祀結束之后。已日近中天,白亮卻并不灼熱的日光灑在重檐廡殿頂上,泛起金黃的亮麗色澤。三重須彌座式臺基由漢白玉砌成,在陽光下幾乎微微透明,流動著溫潤的光澤。 一陣寒風吹過,枯樹梢微微發(fā)抖,地上淡色的影子也隨之輕輕晃動。 李景煥沒有立即上金輦回宮,而是招來了黨蕭:傳朕旨意,先將先將耿大人送回府邸。 黨蕭一怔,皇上,這 這于理不合啊!哪有皇上未離去,臣子先走之理?就算耿大人是兩朝老臣,皇上倚重非常,也不至于 李景煥臉一沉:傳朕旨意。 黨蕭咽了口唾沫,點頭如搗蒜:是,奴才愚鈍,皇上一片敬老尊賢之心,實在是比金子還金貴,奴才這就去。 李景煥盯著他匆匆遠去的背影,半晌收回目光,唇角勾起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弧度。 他就是要于理不合!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雖有心放權,希望之后可以慢慢一步一步改變君主專制的情況,將手中權力放到六部之中,但是新皇登基后,想收權卻也不難。 他敬重老臣,重用新銳,虛心納諫,朝中絕無人說不好的,臣子之位卻無形中有所提高。即使將來新皇上臺,有他在前頭做了榜樣,新皇無論是為了彰顯孝道,還是為了青史留名,禮賢下士的姿態(tài)也是必須要做足的。 如今朝中貪官污吏尚存,科舉改革亦未盡,新臣舊臣時常相輕 李景煥閉上眼睛,面對大殿莊重地行了一禮:先祖在上,我雖并非真正的李景煥,卻也占據此身份多年,如今又忝居帝位,一不求名垂青史,二不求富貴享樂 他的嗓音微微嘶啞,幾乎要模糊在風中,卻又帶著無比的虔誠和莊重,只愿不負此生,為蒼生,為社稷,甘身遭千般困厄。 第75章 自有君主制度以來,歷朝歷代的皇帝多不勝數,能在歷史上留名的,除了千古名君以外,還有一些特別奇葩的皇帝。這些皇帝大多是因為有一些奇怪的癖好,比如楚靈王好細腰;宋徽宗愛蹴鞠;明熹宗愛木工。而李景煥亦有一小小愛好賜美人。 宮怨之詞,古而有之,其中苦楚,旁人難知。 李景煥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一夫一妻制下教導出來的好青年,雖然在這個古代生活了這些年,但是還是不太習慣后宮三千佳麗的排場。 為了讓后宮少些可憐的女子,李景煥兩次下令削減宮中宮女的人數,又將25歲出宮改為20歲,尤其已在宮中留到25歲以上的老宮女,出宮之時內務府撥來銀子做賞賜。 同時,李景煥還在經歷了一次盛大的選秀后被嚇了一跳,即刻力排眾議,取消了以后的所有選秀。反正宮里的妃嬪也有那么七八個了,皇子也不缺。 即便如此,聞著自己身邊這群后宮粉黛的脂粉味兒,李景煥還是有些接受無能,可是要是再往外趕,朝中那群大臣怕是真的要炸了。左思右想,李景煥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妙計賞賜給大臣。 想想他如今繼位不久,又厲行改革,導致下面的大臣多有不滿,再加上他的兄弟眾多,總要時不時給些賞賜才能籠絡人心。如花似玉的美人兒,豈不是最好的選擇? 何況皇帝的賞賜,大臣即便不喜也要給個名分,不敢過于苛待。 御花園中。 李景煥瞇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頓時滿滿的花香進入口鼻,香甜的空氣讓人不禁心曠神怡。也難怪那么多人想做皇帝,不得不說當皇帝還是不虧的,至少這花兒可是外面看不到的。 皇上,前年出海的船隊已經回來了,有詳細記載的航路,航途也已畫出,隨后會呈交給皇上。沒想到我大夏之外還真別有一方天地,這一路他們帶回來了不少的稀罕玩意兒,回頭會和航途一起呈御覽,雖登不得大雅之堂,倒也有趣。 李景煥眼神一閃,好!辛苦你了。 李景熠笑了笑,頷首道:都是臣弟的分內之事,不敢居功。 其實,對于李景煥執(zhí)意派船隊出海一事他也十分不解。自古以來大家都是默認的周圍是無際的大海,再沒有其他大陸了,何況要研造可抵擋海上風暴的大船也頗不易。 但是二哥是君,他是臣,既然二哥下令了,他照辦便是。只是沒有想到這大洋之外還真的別有洞天,看來他還是狹隘了。 哎,朕還是要論功行賞的,只是金銀珠寶賞你也不缺,倒是聽說你府里頭也幾年未進新人了李景煥環(huán)顧了一周,正好看到了一旁站著的兩個小宮女,便以眼神示意黨蕭。 黨蕭接收到信號,連忙一擺手,遠處候著的兩個宮女便款款走來,垂首斂眉、細聲細氣地道:奴婢給王爺請安。 李景煥近來的喜好也不是什么秘辛,已在朝里頭傳開了,李景熠自然也清楚,還曾調笑過得賞之人艷福不淺,不想今日風水輪流轉,輪著了自己。 再定睛一看,臉上神色更加微妙,嘴邊也噙了點笑意,皇上的意思可是要將這二位美人賜予臣弟? 見李景熠如此識相,都不用自己想借口組織語言了,李景煥頓覺還是自家弟弟善解人意,不錯,這兩個宮女皆是溫柔賢淑,雖出身低了些,但是一直在朕跟前侍候,也不算辱沒了你。 瞎話真是張口就來! 李景熠輕咳了一聲,似乎是在強忍著笑意,皇上可還記得兩個月前,您來臣弟府中喝酒,當時叫了兩個舞姬歌舞助興,然后臣弟便叫黨蕭把她們帶回宮中了若臣弟未記錯的話,正是這 李景煥一臉懵逼:什么情況??? 當意識到自己出了怎樣的丑后,李景煥立刻頭腦風暴,冷下臉,轉身怒瞪黨蕭:怎的如此荒唐!黨蕭,還不快將其中隱情與王爺解釋! 黨蕭:??? 黨蕭眨巴了一下眼睛,才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下,然后結結巴巴地道:奴才罪該萬死!又轉頭低斥宮女:春花,還不速速與王爺解釋! 被點名的宮女都傻了,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改名叫春花了?不過也只是愣了片刻,便趕忙跪下道:原本選定的秋月昨兒個病了,怕傳染給王爺,所以才臨時選了奴婢來頂替的。 黨蕭松了口氣,在旁邊幫腔道:是啊是啊,那群奴才只知道春花姐妹倆也是皇上跟前的,容貌也不遜色,卻沒料到她們便是王府里出來的,求皇上責罰! 李景煥冷哼了一聲,給主子辦差竟這般怠慢,必不輕饒! 他賜下去的美人也不少了,還從來沒有翻車的如此徹底的,今天就算是為了自己的面子,他也非得要讓李景熠把這兩個宮女帶回去不可。 想到這里,他轉向李景熠,換上了一副溫和的面容,此事雖然看起來荒唐,但是卻是另有隱情的,這這兜兜轉轉的,她們二人還是回到了你的府上,也算是一種緣分,如此六弟就把她們帶回去吧,說出去也是一段風流佳話。 如此還是執(zhí)意要將人送來?李景熠嘴角一抽,還真是百折不撓啊。 是,臣弟遵旨?;噬弦环酪?,臣弟感激涕零。 好了,為了擺脫這尷尬的氣氛,李景煥擺擺手道:六弟要是沒什么事情的話就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