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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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然直接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嫂子大展拳腳,完全看不出平日里那副呆萌的蠢兔子模樣,也絲毫沒有臉上表現(xiàn)的那副只知道狡詐用計的狐貍皮相,儼然就是一只獨狼,一個不留神就能讓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尖利狼王。 回過神來之后,陸安然立刻上前,一個高大的身影比他還快,一腳踢走了地上還在礙事的尸體,將他嫂子整個人都圈在懷里,陸安然趕上去就只來得及看見他嫂子一臉懵懂的表情。 方榮似乎還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眨巴眨巴眼睛按著太陽xue:剛才那是剛才那人沒事吧,我被嚇了一跳。 陸安然:是那人和我們被嚇了一跳吧。 沒事沒事。顧澤陽語氣里滿是后怕,拍著方榮的脊背,攬著他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前,沒事沒事,不怕不怕,我在我在。 陸安然:您是復(fù)讀機嗎,還有你哪只眼睛看見嫂子害怕了。 陸安然眼看著安保人員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臉上還帶著莫大的惶恐和討好笑容,他走過去,也沒好脾氣,你們等等,待會還有問題要問這人,也叫你們經(jīng)理等著。 長著眼睛看到他們服務(wù)員要行刺方總,就算他們不說,經(jīng)理肯定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想必已經(jīng)做好了要掉幾斤rou的準備,只要留下一條命,什么都好說。 方榮一頭汗,趕忙推開顧澤陽:你干什么,這么多人呢? 顧澤陽眼圈都紅了,說實話,陸安然還真沒在顧恩陽的記憶里看到他如此狼狽的時候:沒事,我就是抱抱你,我有點害怕。 看他如此可憐的模樣,方榮也有點于心不忍,更何況人家弟弟還有這么多人在呢,總不能跟之前一樣一點面子不給地上去就懟,只好軟了口氣安撫他:我沒事,不是跟你說過嗎,之前因為家里的事,我學(xué)了跆拳道,還有截拳道,一般人不會近身的。 更何況剛才那人簡直就是個小蝦米,螞蟻都不如,只是他還真沒見過這么不知死活上來就敢直接動手的人,一時之間被他的勇氣嚇懵了而已,完全不可能吃虧的。 陸安然:好吧,他腳尖點了點劉思遠的肩膀,在對方憤恨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蹲下身一臉嫌惡地看著他嘴角溢出來的絲絲血跡,毫不客氣地落井下石道,劉思遠,你最看不起的就是我們這樣的人是不是,除了出身好,我們什么都不是是嗎,但是你看,我們除了出身,哪一樣拿出來都直接吊打你,真不知道誰給你的勇氣看不起我們。 劉思遠牙關(guān)緊咬,聞言一口血噴了出來,想來是剛才被顧澤陽踢中了胸口,卡住的淤血被他氣出來了。 !陸安然猛地向后退,伸手撣了撣自己的衣服,站起來。 還沒等他吩咐,顧澤陽冷聲道:先送到警察局,聯(lián)系李局長。 陸安然默默退到一邊,好吧,他哥都發(fā)話了,肯定沒有他什么事了,這劉思遠不死也得去掉層皮,肯定沒啥好日子過了。 說著他轉(zhuǎn)動腦袋,果然看見一輛黑色的車疾馳而來,直直地停在他的前面,不等對方下車,陸安然風(fēng)風(fēng)火火繞過去打開副駕駛的門:行了,沒咱們什么事了,回家吧。 回去,好好過日子。 空氣般的存在 一陣心悸, 生命力逐漸流失帶來的無力感讓陸安然手都抬不起來, 他費勁地偏過腦袋, 看著緊握著他手的男人,嘴角忽然漾開一抹笑意, 艱難地做著口型:別忘了來找我。 即便老了,但歲月似乎特別優(yōu)待秦楠似的,臉上竟然沒有任何的褶子甚至老年斑,七八十歲的年齡看上去還不到五十, 只是眼底的疲勞和略微佝僂的脊背出賣了他此時的亞健康。 他面色微變,鄭重地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承下來。 陸安然笑笑,并不多話, 他也沒有多余的力氣說話,就只是靜靜地看著這個自己真心實意愛了幾十年的男人,一筆一劃,似乎要將他的每一個輪廓,甚至一根頭發(fā)絲都要深深刻進自己的腦海里。 他從來都沒有奢望過兩人會有下輩子,如果說第一個世界他還幻想著能真真正正和陸勵昊白頭偕老,現(xiàn)在經(jīng)歷了三次三個世界的陸安然對于生死離別已經(jīng)看的很淡了。 最起碼,在這個世界, 他給了這個男人自己最純粹的愛戀。 最后一句話, 他只是調(diào)侃, 想起男人當時信誓旦旦說要自己下輩子, 下下輩子, 這會真的死到臨頭了覺得好笑罷了,僅此而已。 終于,眼皮逐漸沉重,陸安然終于支撐不住,慢慢合上了眼瞼。 * 嘶再次醒來的時候,陸安然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于一個四面潔白的房間,濃郁的消毒水味讓他狠狠皺了皺眉頭。 好痛。本來想坐起來,手腕傳來一陣劇痛,他下意識抬起自己的手,厚厚的紗布以及溢出來的斑斑血跡昭示著他割腕了。 割腕?! 陸安然臉色一白,雖說經(jīng)過了幾個陌生的世界,但他依然記得他是怎么離開自己的世界的。 他是自殺,割腕自殺! 咯吱靜謐的房間,開門的聲音格外響亮,循著聲音陸安然望向門口,他瞳孔微縮。 果然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 傅海只是出去詢問了醫(yī)生一些事情,沒想到回來竟然發(fā)現(xiàn)人醒了,他微微一愣,立刻撲在撲在床邊,雙手捧著陸安然受傷的左手;安安,你醒了,你沒事吧,有哪里不舒服?怎么又出血了? 剛醒來的陸安然腦袋昏昏沉沉,一片混沌,還沒等弄清楚現(xiàn)在什么情況,呼啦啦一堆白衣天使突然涌進來,團團將自己圍住。 眼睛,鼻子,胸口,手腕,各式各樣冰冷的儀器往自己身上招呼,他差點以為自己被送到實驗室要進行切片研究了。 咳咳咳 安安,你沒事吧?傅海緊張地站在一邊,聽他咳嗽就像是他快要死了似的,就近抓住一個醫(yī)生,聲音猶如冰錐一樣冰冷,他怎么回事,不是說醒了就脫離危險了嗎,為什么他不說話,怎么還咳嗽上了? 醫(yī)生三四十歲的模樣,被一臉煞氣的傅海嚇得站都站不住了,兩股戰(zhàn)戰(zhàn)勉強回答道:陸少已經(jīng)徹底脫離危險了,只是失血過多,現(xiàn)在腦供血不足罷了,沒什么大的問題。 傅海不相信地環(huán)視一圈,其他醫(yī)生也不斷地點頭表示病人確實已經(jīng)完全沒事了,這才呼出一口氣,緊跟著也松開抓著的醫(yī)生的衣領(lǐng)子,半跪在床邊上,關(guān)切地說道:安安,你先別著急,你剛醒,先歇一歇,渴不渴,我去弄點水給你喝? 他站起來,發(fā)現(xiàn)醫(yī)生還呆滯在原地,面色一凜,剛才還柔和的聲音像是淬了冰:怎么,還要我專門送你們不成。 不不不,不敢不敢。醫(yī)生們蜂擁而出,生怕跑的慢了就被傅海留下來。 頃刻間,病房里就只剩下陸安然和傅海兩個人,原本氣勢凜冽的傅海卻像是xiele氣的氣球,小心翼翼地將視線挪在陸安然的身上,對上對方探究的目光之后,唇角微咧,在他意識到自己的笑容十分難看之后立即收斂了神色,倒了一杯涼白開,熟練地拉開床頭柜的抽屜,摸出來一根棉棒,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換成一根吸管。 安安,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還不能吃東西,先喝點水,等下午我給你熬粥?傅海試探性質(zhì)地伸出手去,在觸碰他的瞬間似乎立刻就要收回去,可看陸安然似乎沒有半點排斥,他不著痕跡呼出一口氣,臉上露出更討好的笑容:我扶你坐起來,我端著你用吸管喝水,好不好? 陸安然咬住送到嘴邊的吸管,上下打量著熟悉又陌生的傅海。 他伸出手,傅海一臉茫然,在對上陸安然不耐的視線之后,雖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也立刻伸出了自己空著的左手,咧了咧嘴。 陸安然沒和他碰手,只是視線在他左手無名指上逡巡一番,又不著痕跡地收了回來。 果然,一只銀色的素戒,是記憶中的模樣。 當年,他送給睦驍?shù)哪且豢?,他敢保證,如果傅海摘下戒指,內(nèi)圈還有自己的拼音名。 三個世界,足夠他將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翻來覆去想好幾百遍了,自己肯定不是莫名其妙起死回生,還獲得了在小世界穿越的本領(lǐng)。 能有這樣的本事,還一直跟著自己,無條件喜歡自己,無微不至照顧自己的,只有傅海了。 只有這個,對自己歉疚,恨不得用整個自己來補償?shù)母岛A恕?/br> 陸安然,是個孤兒,并不是無父無母,而是父母健在,但卻沒人愿意要他,導(dǎo)致福利院都不能明里接收他的那種孤兒。 他母親,貪財,拿了一張支票利索地和他父親離婚,拋下年僅兩歲的兒子跑了,無影無蹤,是生是死都沒人知道。 他父親,早些年間郁郁不得志,遇上現(xiàn)在的老婆之后,借著老婆娘家的勢力一飛沖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坐到區(qū)長的位子了。一直認為他的母親和他是自己人生中的污點,在擺脫他母親之后,一度想將他送走,可卻被他的后母,留下了。 他的后母,有錢人家地嬌滴滴大小姐,是真心喜歡他父親,也是真心仇恨他母親和他。大小姐在讀書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他父親,只是當時年紀小,兩人指尖純純的愛憐無疾而終,畢業(yè)五年之后的同學(xué)聚會讓當初懵懂的二人重聚,干柴烈火,立刻星星燎原。 大小姐一直覺得是他母親是第三者,要不是他母親,他父親從頭到尾都是大小姐一個人的,而他則是他父親當年背叛的罪證,時時刻刻提醒著她當年她深愛的男人對她的傷害。大小姐是真心愛著他父親的,所以這一切的罪孽都落在了陸安然的身上。 她恨陸安然,所以一直禁錮著陸安然,她要把對那件事的恨全發(fā)泄在陸安然的身上。 陸安然還有一個弟弟,和他不同,他的弟弟簡直就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他的父親,因為覺得對不起他的后母,所以基本對他們母子二人予取予求,不管是天上飛還是地上跑的,只要他弟弟一句話,即便是天生的星星月亮,他父親都會拼了老命去弄。 他們從來都不會虐待陸安然,畢竟后母是有頭有臉的人,不僅要掩蓋自己做了小三的事實,還要變相地將自己洗白成新世紀好繼母。 他們只會無視陸安然,徹徹底底的無視,就像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存在這個人似的。 回家,他們一家三口溫馨地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討論今天的趣聞,而陸安然則像是螞蟻一樣,不管發(fā)出多大的動靜,哪怕是帶著一身傷回來,也不會被分出去一絲一毫的注意力,還會被收拾房間的保姆罵,偶爾得到幾聲關(guān)懷,也是他弟弟陰陽怪氣,嫌棄他丟臉的話。 陸安然,就是在這么一個扭曲的環(huán)境下,扭曲地長大了。 長到,自己終于不想長了的年紀。 可惜沒死成。 現(xiàn)在經(jīng)歷了三個世界的陸安然,對當初自殺的理由早已想開了,而且,他現(xiàn)在不想死了。 之前,他覺得世界黑暗,沒人在乎他,他也沒什么可留戀的,可現(xiàn)在 或許,傅海,能成為他繼續(xù)茍活在這個世界的一個理由?! 傅海,是他后母家的親戚。 陸安然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說是親戚,不過是他后母的家族強行攀親罷了,作為小人物的陸安然都知道,傅家不僅有錢,還有權(quán),能通天的那種,傅海作為傅家的家主,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不再是傳說。 傅家往上數(shù)三代那可是王公貴族,別說是大災(zāi)難就是和平時期都救助過不少人,大部分人都打著報恩的旗號緊抱著傅家的大腿,幻想贏得傅海的青睞,從此一飛沖天他后母的家族也是如此。 只可惜,傅海這個人天生冷心冷清,對于主動圍上去的蒼蠅從來不假辭色,但畢竟數(shù)量太多,難免會出現(xiàn)打著他的旗號逍遙,但真正意義上確實跟他八竿子打不著的關(guān)系他后母的家族更是如此。 而自己,是因為什么和傅海認識的? 不過是他后母的家族為了勾搭上傅海,不知從哪聽說傅海不近女色,便自作聰明地認為對方喜歡男色,剛開始動了想把自己獻給傅海做玩物的念頭,便一直不停地制造機會讓自己在傅海面前現(xiàn)眼。 按理說,他們這樣的小家族在傅海的助理面前都是難說上話的,可惜他后母的家族已經(jīng)孤注一擲,滿腦子都是搭上傅海這條大船后的神仙生活,完全沒考慮到若是失敗后他們也就沒有機會從頭再來,而且他們利用的是陸安然,一個哪怕是立刻就從世界上消失了都沒人會發(fā)現(xiàn)的陸安然,所以更是不計后果地安排,直到傅海終于記住陸安然這一號人物。 看著面前倉皇的傅海,陸安然想到第一次和這個男人碰面的場景。他高高在上,睥睨天下,仿佛面前的都是賤民,爛泥,沒有任何一只螞蟻能入他的眼,其中包括自己,可現(xiàn)在他不知道傅海喜歡自己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什么值得他喜歡的。 他性格怪異,行事乖張,即便是班上的同學(xué)也沒人愿意靠近他,僅僅只是對視,都會被他眼底的戾氣嚇到,那時候他胸中還殘留著不憤,一直壓抑著自己只想等到有能力脫離他后母一家,完完全全獨立。他甚至想過,為了錢,他什么都能做。 打家劫舍,殺人放火,只要他能活下來,這個世界變成什么樣又與他何干。 可惜或許是他的思想太過報社,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能把自己的戶口偷出來的陸安然發(fā)現(xiàn),他確實徹底脫離他后母一家了,因為他被當成禮物,當成寵物,甚至當成玩物送給傅海了! 傅家,他怎么可能從傅家逃脫,果然,他嘗試了數(shù)百次,甚至連那個變相囚禁他的莊園都沒有跑出去。 終于,他的希望之火滅了。 他不想跑了,可是他也不想便宜任何人! 所以,他自殺了,右手手腕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就是他默不作聲但以生命付出代價的反抗。 現(xiàn)在,他又活了,還讓他和傅海多了三個世界的恩愛生活。 陸安然茫然地望著此時此刻膽戰(zhàn)心驚望著自己,一直嚴陣以待的傅海,有些不知所措,接下來怎么辦? 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割腕的,甚至為了報復(fù)后母,還給傅海留下了泣血的錄音帶,全是控訴他們有錢人的,他是抱著再也不會跟傅海見面的想法說出那些盤亙在心里數(shù)年,但卻一直不敢表達的狠毒陰暗的心里話的,現(xiàn)在 又見面了。 該怎么辦? 空氣般的存在 你別抓著我, 很疼。詭異地相處了幾天之后, 一直被傅海深愛的視線盯著的陸安然終于忍耐不住了, 不過他只是剛坐起來一點,就被兩只強壯的手臂緊緊箍住, 不僅只是手腕,身上也疼了起來,他不樂意地開口道,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