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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走到那頭,還會冷?” 溫笛笑,再看看玻璃棧橋上的人,有的一邊哭喊一邊硬著頭皮往前走,不知道她跟肖冬翰一會兒是個什么狀態(tài)。 肖冬翰把大衣塞到溫笛懷里,“拿著?!?/br> “你自己衣服自己拿?!?/br> “我沒手拿?!?/br> 說著,他把襯衫衣袖挽了一道,俯身,將她攔腰抱起。 “你干嘛?”溫笛嚇一跳。 肖冬翰將她往上顛了下,調(diào)整好抱姿,道:“棧橋上風(fēng)景那么好,你瞇著眼就錯過了,只為了吃頓飯沒意思。一會兒走到中間,要是還害怕,拿我衣服擋一下眼?!?/br> 溫笛另一只手不自覺繞在他脖子上,“你要是走到半路把我扔下來,我跟你沒完?!?/br> 說完,她自己哭笑不得。 肖冬翰笑笑,“不會?!?/br> 他走向棧橋。 溫笛心跳加速,“你不怕?” “還沒走,不知道?!?/br> “……你這樣說,有點不靠譜。” “再怕,不會把你放下來?!?/br> 旁邊有游客盯著他們看,但大多數(shù)人都在為自己戰(zhàn)戰(zhàn)兢兢,無心關(guān)注旁人。 溫笛拿他的大衣?lián)踝∧?,只露出兩只眼?/br> “你多重?” “過年胖了兩斤,94斤?!?/br> 肖冬翰感覺她太輕,似乎不到90斤,抱在懷里沒什么重量。 溫笛不敢再多說話,她側(cè)身貼著他心口,能清楚感受到他心臟在劇烈跳動,很怕他下一秒就放下她,說:溫笛,我不追你了。 “溫笛?!?/br> “干什么?” “你別看我,看景?!?/br> 溫笛還在盯著他的臉,“我得時刻觀察你的表情,誰知道你會不會突然把我放下來。” 明明走在懸空碎裂玻璃上的是他,可她的腿在打軟。 肖冬翰瞅她,“信我一次有那么難?” 溫笛不是不想信任他,信任這個東西,被摧毀過,就很難再建立起來。 沉默片刻,她說:“那我試一次?!?/br> 之后,她盡量專注看景,但環(huán)在他脖子的手,一刻沒放松警惕,機械又僵硬地纏住他,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棧橋的450米處掛著提示牌。 有好幾對年輕情侶癱坐在橋邊休息。 “他衣服都濕了?!?/br> “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嚇的?!?/br> 幾人小聲說笑。 溫笛問他:“你衣服濕了?” “不知道?!毙ざ仓币暻胺健?/br> 溫笛緩緩松開他脖子,拿手背貼著他后背探了探,試到發(fā)潮的黑色襯衫衣料,她拿手捂著潮濕的地方,擔(dān)心他著涼。 肖冬翰終于能喘口氣,動了動喉結(jié)。 剛才被她胳膊箍著脖子,他喘息困難。 “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家別墅在哪。”他引導(dǎo)她看風(fēng)景。 溫笛俯瞰城區(qū),離得太遠(yuǎn),“看不清楚?!?/br> 九百米的棧橋,他每踩一腳,腳底的玻璃便出現(xiàn)碎痕,是怎么堅持走到橋的另一端,他不敢想。 終于從橋上跨過來,溫笛長長呼口氣。 肖冬翰抱著她往飯店走,那邊游客稀少,大多數(shù)游客只是來看風(fēng)景,吃飯的是少數(shù),這家飯店的菜貴得離譜。 溫笛緩過神,“放我下來。” 肖冬翰沒放,他說:“胳膊僵了,放不下來?!?/br> 溫笛知道他故意這么說,“你不累?” “還行。”他常年游泳,臂力足以抱她走那么遠(yuǎn)。 肖冬翰一直把她抱到飯店的包間,他來之前訂了位子,是整個飯店最貴的一個包間,貴就貴在包間有個專屬的小露臺,江城最美的景,一覽無余。 溫笛催他好幾遍,他就是不放。 露臺上的風(fēng)更大,前面無遮無擋。 溫笛抖開他的大衣,給他披在身上。 景再好,誰都無心欣賞。 肖冬翰問她:“以后能不能信我了?” 溫笛點頭,“信你不會把我半路扔在玻璃棧橋上。” “我說的信任不單止今天這一件事?!?/br> 肖冬翰抬手臂,把她又往上抱抱,讓她高于他,他略微仰頭看她,她今天也是素顏,只涂了一點口紅。 他轉(zhuǎn)個身,背對著風(fēng),讓她在下風(fēng)口。 他凝視她,“我這個人你也了解,渾身上下,實在找不到什么好的品質(zhì)。我沒有其他拿得出手的東西給你,給你份信任吧,不管我們能走多遠(yuǎn),在這期間,你可以信我。哪怕有天不合適分開了,你還是可以信我?!?/br> 溫笛望著他,兩手還在給他拽著大衣的衣領(lǐng),防止大衣從他肩頭滑落。 無條件給別人信任,對他來講,是很奢侈的事,放在以前,根本沒可能。他也沒有多余的信任給一個女人。 肖冬翰示意她,“把我眼鏡摘下來?!?/br> 溫笛單手環(huán)住他肩膀,壓緊大衣,騰出手給他摘眼鏡,她指腹在他鼻梁淺淺的壓痕上揉了下。 眼鏡剛摘下,她人貼著他身前往下滑,直到跟他視線平齊,肖冬翰把她收緊在懷里,他的唇覆在她溫?zé)岬拇缴稀?/br> 冷冽的北風(fēng)吹著樹干獵獵作響,還是能聽到瘋狂的心跳聲。 -- 吃飯時,肖冬翰左右手換著吃,夾菜稍稍有點費勁兒。 累倒不是很累,一路緊繃過來,肌rou崩得有點僵。 溫笛瞧著他,“回去我瞇著眼走,不用你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