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掐她。但又不忍。

    程潛起身脫掉外套。

    沙發(fā)上的人突然翻了個身，頭向著里面，抱著個抱枕就這么不理人了。程潛跟個傻子似的站著，似是自言自語：“我先去洗澡?！?/br>
    不擔(dān)心她醒來，倒擔(dān)心她會掉下來，畢竟就這么大點(diǎn)地方。想了想，程潛再次彎下腰，將石景蒙抱起。

    石景蒙乖乖地勾住他脖子。

    程潛很是滿意，將她往上提了提。見她沒醒，這才小心翼翼走向臥房。

    雙人大床，兩個枕頭，好像終于找到了主人。

    程潛將她放到床中央，又為她蓋上被子，這才進(jìn)了衛(wèi)浴間。

    不敢耽誤太久，洗頭，洗澡，換衣，十分鐘足以。

    出來的時候石景蒙已經(jīng)換了個姿勢，背對著他蜷縮成一團(tuán)。程潛一坐下，床陷下去一點(diǎn)，他探身，將石景蒙慢慢扳了過來。

    這么大動作，她好像醒了，不耐煩地伸出手，卻是撓癢癢。撓的是脖子，脖子上還有糖水痕跡。

    程潛起身離開。

    再次回來的時候手里已經(jīng)多了一條熱毛巾，將被子拉下來一些，領(lǐng)子拉下來，輕輕擦拭。不知道是因?yàn)榘W還是因?yàn)樘娣?，石景蒙揚(yáng)了揚(yáng)脖子，眉眼舒展。

    程潛動作一頓，手放開，為她掩上領(lǐng)口。想了想，還是為她擦了一把臉。不能弄太久，否則她醒了只怕不好辦。

    在床邊站了半個小時，看著床上的人發(fā)呆，直到眼睛困倦。程潛在她身邊躺下，被子扯過來，蓋在自己身上。

    被窩里很暖，一股淡香飄來，全是她身上的味道。程潛側(cè)身，與她面對面。

    距離有些危險(xiǎn)，他身體稍稍往后退。又有些不忍直視，他抬起上半身想要去關(guān)燈，突然胸前多個只軟綿綿的手。

    程潛身體緊繃，再也不敢動了。

    石景蒙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在他胸前摸來摸去，大概是覺得這抱枕有些硬，她突然皺眉。就在程潛有些把持不住的時候，胸前的手突然停住了，只是停留的位置實(shí)在不合適。

    非常不合適。

    程潛的臉色有些變了，顧不得許多，抓住了她的手。還沒甩開，石景蒙的頭動了動，程潛一瞥，就這么與她那雙平靜的大眼睛對上了。

    相顧無言，時間靜止。

    ……

    石景蒙看著他，開口了：“我其實(shí)有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br>
    她表情很認(rèn)真，程潛一時松懈，手漸松，從順如流地問道：“什么問題？”

    石景蒙上半身動了動，正臉像是要向他沖過來。

    程潛屏息靜息，聽到她一本正經(jīng)地說：“你說，男人的□□到底是用來干嘛的？”

    “……”

    她突然低頭，看著覆蓋住自己的那只男人的手，掙了掙，趁著空隙，食指和拇指一合，捏住了下面一點(diǎn)。

    她聽到程潛倒吸氣的聲音，不禁困惑地看著他，“你怎么了？”

    說話間，她的手指打了個旋。程潛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她作惡的手圈住。

    他一用力，就將她拖到自己身上，兩人的臉只有一掌之隔，程潛看進(jìn)她眼底，低沉地說：“你是在玩火，知道嗎？”

    石景蒙眨巴眼睛，無辜地?fù)u了搖頭。

    程潛哪里想到居然會在自己床上被一個醉了的女人給調(diào)戲了，他臉都綠了，困住她雙手，掀開被子跳下了床。

    將那個毛茸茸的腦袋按了下去，被子掖好，身體擺正，手掌蒙住她一雙無辜大眼，程潛冷著臉，說：“好好睡?！?/br>
    好在還有沙發(fā)能容納自己，只是程潛手長腳長，躺了一會就渾身難受。再加上惦記臥室里那人，越想越是燥熱。胸前難忍，下面開始一點(diǎn)點(diǎn)出現(xiàn)變化的時候，程潛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墻上電子掛鐘顯示已經(jīng)是半夜十二點(diǎn)，程潛順了順額前頭發(fā)，怨憤地看了一眼臥室門口。

    起身，洗臉。

    澆了一把冷水，好像清醒了些。

    清醒之后就不想再睡，找點(diǎn)事情來做分散注意力。想起來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程潛從冰箱里拿了灌礦泉水進(jìn)了書房。

    一室冷光，程潛在電腦前前程投入，鍵盤和鼠標(biāo)的聲音交錯，滴滴答答，敲打人心。

    忙了一會，程潛停下來休息眼睛，抬眼就看到了門口處的石景蒙。如鬼魅，靜靜地望著里面。

    要不是強(qiáng)忍著，程潛只怕會嚇得叫出來。他呼出一口氣，順手關(guān)掉了電腦顯示器。

    再抬眼的時候，門口已經(jīng)沒人。

    程潛心下一緊，忙快步追了出去。

    因?yàn)槭枪庵_丫下了床，所以石景蒙走路無聲無息。程潛追出來的時候，就見她正坐在沙發(fā)上穿鞋。

    程潛腳步微頓。

    鞋子已經(jīng)穿好，石景蒙低著頭，說：“我走了?！?/br>
    光是從聲音就能辨別出她這次是徹底清醒了，錯身的時候，程潛拉住了她的手。但也只是輕輕一碰就放開，他清了清嗓，看著她的眼，說：“太晚了?！?/br>
    石景蒙轉(zhuǎn)身，面對面的，她臉一沉，氣勢洶洶：“我怎么會在你家？”

    如果沒記錯，她是被蔣晟送回來的，她躺在蔣晟車?yán)锏臅r候還有些模糊記憶，后面漸漸扛不住睡過去，所以后面發(fā)生的一切她都想不起來了。

    口渴醒來，手在床頭晃了半天才摸到開光，當(dāng)時就覺得有些奇怪，等看清了房間里的一切，徹底沒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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